宫中种田系统_沉一鱼【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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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绯颜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眼皮垂下来,遮住眼睛里的光彩,额头和鼻梁有着浅浅的yīn影,更是让人看不清神色,她在庄子里住的这几天里,她算是明白了,自己活了这多年始终都是棋子。她南炎公主并不是好拿捏之人,即使现在言晔设计自己,恐怕也是要对付言昇,但是她心中还是不甘,自己身居高位、身份尊贵,若不是嫁到东盛国,南炎公主用的了这么丢人吗?现在自己家国因为太子谋反一事,定不会对东盛追击自己自缢之事。

她!南炎公主就这样凋零在东盛,最后连一个好名声也没了,她也是有着骄傲和自尊,而言昇却把她的一切打碎碾压,她的梦自那晚后碎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被他轻易的毁去,南绯颜淡然的笑了一下,心底的刺痛已经麻痹了心。

“那就要问问豫王殿下了,派暗卫在秦王府杀我灭口之事。”

言昇听了前半句,身体不由哆嗦一下,眼前一黑,他摇摇头紧眨着眼道,“秦王妃胡说什么?本王从未做出此等事来。本王应该是奇怪秦王妃明明下葬于皇陵,现在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假扮而来!”

两人这样争执,这脸皮算是彻底撕破了。言昇最大的错误就不应该算计一个爱他的人,那份爱有多么深沉,最后通数化为仇恨。

“呵呵呵······”南绯颜低低的笑了起来,多年前被救的qíng分早已在自缢那刻便消亡,自己不仅与言昇私通,而且名声已经添上了反逆一派。在庄子里这么多天里,她脑海里只显现出言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总是对自己温柔小意,嫁过去那刻后言景一直宠爱着自己,若不是言昇,后来她和言景会过上很好的日子。

言晔还给自己递上言景的遗物,里面大部分都是她的东西,言景确确实实爱过她,而她却和别人连谋害他,更让他背负起千古骂名。

爱在一刻转化成恨,尤其是失去的过往更是刻在南绯颜心头,言景从此成为她心上最沉重的负担和愧疚。言晔曾在庄子里承诺过自己,若是扳下言昇,他自然会帮她澄清骂名,南炎公主也会有个好名声。

想到这里,南绯颜心一横。“父皇,妾身本是南炎公主,太子殿下在妾身看来也是十足忠君爱国,太子本是已经定好未来国君,为何在那刻刻意弄龙袍,还选在皇后薨后,豫王殿下在妾身圈禁秦王府时,居然还刻意派人刺杀妾身!”说道这里,南绯颜眼睛充血狠狠的咬牙指着言昇。“妾身怀疑是豫王刻意诬陷太子殿下,为了灭口才致妾身于死地。”

“你胡说!”言昇在前不能刻意打断南绯颜的话,但是听到这里不由bào怒。随之又眼珠一转转头看向言辙翰,挽起袍子跪在地上,目光坚定赤忱。“父皇,儿臣不知太子妃所指之事,更何况儿臣与太子妃无冤无仇,怎会刺杀太子妃!太子谋逆有着书信和龙袍铁定证据,怎么会是儿臣,太子妃未自缢秦王府,那尸体居然出现,现在更是出现在此污蔑儿臣,这事必然有着蹊跷。”

南绯颜冷笑一声,她定定的看向皇帝。“豫王殿下与妾身曾有着儿时qíng分,豫王曾进入秦王府内院时,被妾身发现,当初豫王殿下以儿时qíng分相说,妾身见并无大碍便没说什么,偷放龙袍,妾身从未知晓秦王府有这么一样东西,否则太子怎么会轻易把这种东西放在秦王府,更是这么轻易的搜查到!”

“你胡说,当时明明是你说在秦王府发现龙袍通知本王的。”

“妾身本是太子妃,怎么会说这种荒诞之话。”

言昇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和南绯颜私通之事,若是说了自己没有任何回旋之地,现在只能咬住牙口说这件事与他无关,更何况本身就与他无关啊。

“父皇不如把那件龙袍和书信拿出来再看看。”言晔不知从哪冒出来,之前泛红的脸也正常起来,他看着言昇幽幽一笑。

“去拿!”皇帝呵斥着旁边的侍从,皇帝之前连吃了两颗红丸,被这么一吵闹,弄着头疼病又犯了。

因为太子谋逆乃是大事,所以曾经的物件也是好好尘封起来,侍从被皇帝一呵斥,连忙带着人去拿证物。

在场臣子都静了下来,虽然南绯颜出现让他们有些震惊,但是现在说出这些宫廷忌讳之事,还是让臣子们心中有些晃dàng。

还没等这件事平息下来,信阳王急匆匆从外面拽着一人推了进来,他目光嗜血的看向言昇。

“信阳王公怎么回事?”

“请陛下做主!”信阳王双膝跪拜在地。

言昇脸色顿时煞白看向信阳王所拉的小太监,正是他之前指使的人,刚才被南绯颜一闹,他差点忘了这间房应该是信阳王世子所在的地方。

“微臣对东盛江山忠心耿耿,至今只有世子一个儿子。而豫王殿下居然要毁了微臣的儿子啊!”信阳王老泪纵横,他只有信阳王世子一个儿子,更可况这个儿子生的光风霁月,甚的他心,若不是自己看到这个小太监鬼鬼祟祟,跟了上去,自己儿子恐怕就要背负侮rǔ皇妃的罪责,这样一个信阳王府都要被打压下去,信阳王一生戎马咽不下这口气。

皇帝听着信阳王细细的说着这件事,太阳xué越发疼痛,本来好好的宫宴,现在被弄得乱七八糟。

“皇上,世子昏迷前跟老臣说是豫王所为,这名小太监也是豫王殿下手下,用微臣的儿子下药陷害宁王殿下好男风,微臣说怎么前一月里,民间朝堂传出宁王殿下之事,原来是豫王为了毁了信阳王府和宁王所为!信阳王府代代为君,现在居然被言昇如此算计!”

“儿臣···儿臣并未做此等事!”言昇现在被两人指责,一时也慌了起来。

“七哥真的是你所为?儿臣今日喝酒后脑中便迷迷糊糊,也是这位小太监带自己离宴,但当时儿臣到了登月台腹痛不止,只好让他在外面候着,出来时便不见他的踪影。只好问住宫人,得知父皇现在在这里。”

言辙翰被这一闹,太阳xué的疼痛越发难受,只好在袖中掏出一粒红丸咽了下去,脑海中的疼痛才消失了一点,瑶贵妃本来靠在皇帝身旁,自然看到言辙翰的行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侍从也赶了回来,奉上了一个木盒,盒子里便是书信和龙袍之物。

南绯颜双眼含泪打开书信,上面的字迹的确是言景所写的模样,她拿起书信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的大概意思只是联系外围的兵将,谈了一些体面话,并没有任何谋逆的意思。

言景本是是想联系敲打一番,全篇也不敢提任何谋逆之意,只是当时因为发现龙袍,所以即使是这些体面话也被认为是谋逆之举,一时慌乱也不知如何解释。

“这些书信只是太子殿下联络兵将,因为皇后薨后,太子殿下便深忧宫中安宁,所以才写这些书信。”反正现在人都死了,当时言景所说的话含糊不清的,这样被解释也算是说的通。

南绯颜放下信件,拿起龙袍抖动了一番。仔仔细细的看着龙袍,随后又闻了闻,这件龙袍自发现后便一直封于盒子里。“父皇闻闻这件龙袍的味道!”

言辙翰让内侍拿起龙袍嗅着上面的味道。

“妾身自小五感敏锐,这龙袍上面仅存的味道是一种紫娇花的香味,这种花糙东盛并不常见,而且秦王府和太子东宫都没有这种花,为何龙袍上面会有紫娇花的味道。”

瑶贵妃要凑上闻了闻,对着言辙翰点点头。“臣妾在宫中也养了些花糙,紫娇花的香味十分特殊,这种味道的确是紫娇花的香味。”

“豫王殿下院子里种植不少紫娇花,微臣当时去往豫王府时,可是见了一大片花海!”信阳王冷冷的看向言昇。

言辙翰捏紧手中的龙袍目瞪着言昇。

“父皇,儿臣当时在秦王府发现龙袍时,也是由众人一起发现的,儿臣绝对不知道这件事。”言昇现在身上冷汗直冒。

“不知道!那信阳公世子是怎么一回事!”言辙翰一吼竟然两眼泛白直挺挺的倒下。

这宫里又闹了起来,皇帝被侍卫匆匆抬去长信宫,一排太医在里面诊脉,南绯颜和言昇也跟了上去。

一群人在长信宫外,大臣们现在也不好离开,看皇帝的神色现在恐怕是不多时了,今天这晚恐怕是定位之时。想到这里,有些大臣不由看着两位皇子一眼,现在京城之中也只剩下宁王和豫王了,但是刚才这件事闹的,这位子不用想了。

大半夜冷风chuī着,大家心里直打鼓,本来是一次尚好的宫宴,现在弄得人心惶惶,这一夜说不定要换天了。

掌管太监从里面走出来,手上的浮尘打着千儿。“陛下命宁王、信阳王公、镇国侯府、太师进殿。”

言昇双目赤血的听着掌管太监的话,现在命言晔进殿的意思在场每个人心中都明了,之前南绯颜一事肯定让皇帝心上的一杆秤又偏向几分。

言晔面色肃穆走了进去,信阳王公进去前回头瞪了言昇一眼,而言昇现在手脚冰凉并无异想,多年他的努力蛰伏,斗败皇后言景都是给言晔铺路!都是一场空梦!

其他人则是不敢离开长信宫,只能在殿外一直候着,直到天色微微亮,远处太空泛着鱼肚白时,言晔和其他人才从里面走出来。

皇宫内外的丧钟声响起,皇帝驾崩,掌管太监拿着明huáng色的圣旨朗声说道:“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继位、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

宁王言晔、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qíng。谨告天地、宗庙、社稷。·····豫王品行不端,革去王位,贬为庶人。 ”

言昇愣愣的看着言晔,只是眨眼之间,言晔手段居然这么迅速,他本来还想着先破坏言晔名声,在用兵力制压,可现在自己却输的一塌糊涂。

“儿臣不甘!儿臣要见父皇····”纵使言昇在怎么嘶吼,还是被信阳王所带的兵力带了下去。

言晔立为新帝。朝堂一换风云,言昇势力全部被剥夺。至于那个大皇子倒是得了一小块地方,离开京城。

“凝姐姐,你真的要离开京城?”言晔和林清穿着便衣在城外送着瑶妃。

凝儿素手笼着青丝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不像是在宫中般的虚假,而是真的眼睛里盈满笑意。“我想回家去,更想替姐姐看看着外面的江山。”那一晚在长信宫,其实皇帝并没有直接咽气,言晔本身也拟好圣旨,之前言昇弄出的事也让朝堂臣子寒心,更有信阳王所助,所以只是打个场面而已。凝儿浅笑的看着言晔,她姐姐的儿子才是应该得到位置的人,而她也感受到皇帝的生机在自己手中断绝的快感,大仇得报,现在她也没有什么舍不得了。

“那姐姐之后还要常常书信来往啊。”林清看着面前淡然的女子,心中也有些敬佩。

“当然。”马车声轱辘轱辘离开盛京,正如她当年被清妃所救离开京城一般的景象,物是人非,姐姐也不会在那里等她回去了。

新帝继位后,手段雷厉风行,多年前东盛废除宰相,也被他重新提起,拜许攸为相,许攸本是西藩驸马,这样更是让东盛和西藩的关系更加紧密,北凌一时对东盛也是无可奈何。

废除世袭爵位,只留两代世袭,若是世家两代后并无建树,便削爵位,这让本来依靠开国功臣吃老本的世家不满。

但是一切不满的声音都被qiáng力镇压,朝堂上本来就渗透着言晔布下的新鲜血液,自然对改革不会有着不满之声,这让本来以为可以回京述职的朱家断绝希望,朱澈本想回京,但直接被言晔派人监固江南。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新帝并没扩后宫,朝堂重用的臣子也是清流一派,更是跟着言晔上位之人,见后宫并没扩一人,自己家族没进其他家族也没有,这件事便搁置下来。武王府的言念被新帝收养,更是在十岁生辰时,直接封为太子。

新帝在位时兢兢业业,颁布不少税法新论,更是大量的设立学堂,培养学子。

坊间曾传闻,新帝有着龙阳之好,又感念武王保卫东盛之功,所以无后无子,才立武王之子为太子。

不过这些传闻也不打扰言晔和林清的日子,等着念儿十五把持朝政时,一辆马车便驶去兰凉。

74.第 74 章

言晋和朱寒若第一次见面是在朱家花园,那时他只有十岁,但是在这么多年里,那时的qíng景还是清晰可见。朱寒若穿着宝蓝色的长袍,只在jiāo接的衣领处绣着白色的云纹,腰带上悬着一块白玉,鬓如刀裁,眉如墨画,眉下眸子深邃宁静,面上也是冷静自持的样子。

德妃拉着言晋立威于朱寒若面前,朱寒若虽然跪在地上,但是背脊挺直、目光冷然,言晋看着朱寒若的眼睛,那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臣必然会好好伴读于皇子身边。”这一句是朱寒若对言晋说的第一句话,这一句话便允诺了一生。

朱寒若是被朱家送到言晋身边,也是言晋和朱家联系的棋子,眼睛想到自己也是母妃手中的棋子,便对朱寒若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们两个人都是寂静落寞的人,人生里没有任何可以自主的地方。

朱寒若很少话,即使跟言晋做侍读的时候,也是只问才答,而言晋也常年沉默寡言,两个人这样相处居然也和谐起来。

一次上元节是他们关系改变的契机,言晋虽然被德妃教导开始学习帝王谋术、兵论国法,但是还是有些孩子心xing,对于外面的世界期盼而又向往,但是面上却是老道的样子,不能让人看出自己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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