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若悄悄打量着管宜,虽说只是一缕灵魂,但与拥有实体的鬼毫无区别。
管宜注意到乌若的目光,转头看向他:“当年,我要是像是你这般信任着自己的丈夫,早点发现他的异状,我们也不会家破人亡。”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内疚,觉得愧对她的夫君,要不是她误会他,也不会对死灵国的人下咒。
乌若问道:“既然祖先已经知道是误会,为何不解除诅咒。”
“我怨恨太深,近两千年一直处于疯狂状态,否则也不会被封印在此,每当清醒过来想要给死灵国解咒,却一次又一次再次陷入当年被杀的情景里走不出来。我大哥说我是因为不够爱我的丈夫才会造成这样的结局,可是我不服气,认为当时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像我这样不信任对方,所以,他让我设下考验。
黑渲翊问:“考验是两人的感情?”
管宜飞了起来,坐到千秋上,轻轻的荡了荡:“对,考验的对象要像我跟我丈夫一样,一个是死灵国皇室的人,另一个秘隐族人,他们要是在相爱时遇到我相同的情形还能信任着另一方,那我就认输,承认当年是我不够爱,也不信任我的夫君。设下考验后,我大哥就跟当年死灵国的大灵师和帝皇说了这件事情。”
“那您对黑凭行的使用幻境回到当年所发生的情形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跟丈夫之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所以,这做么是为了圆我最后的梦,要是当年我丈夫能早点清醒过来,我们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乌若问:“那我们通过您的考验和满足您的愿望了吗?”
“嗯,你们让我清楚意识到是我当年的确不够信任自己的丈夫,同时,你们也满足了我最后的愿望,等你们离开后,我就会为死灵国解除诅咒。”
“那……”乌若看眼黑隽行和深颂他们:“解咒后旧族的人会消失吗?”
“我心结已解,旧族就不会再受牵连。
深颂和黑隽行大松口气。
黑渲翊问:“不知祖先要如何解咒?需不需要晚辈来帮忙?”
“对我来说解咒十分简单,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那麻烦祖先了。”
管箴拧眉:“前辈,既然你心结已除,为何您身上的怨气还这么重?”
管宜面色一冷:“我身上剩下的怨气是针对天圣国的人,当年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跟我的夫君分离,沦落于此。”
众人无声。
过了好一会,乌若才开口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管宜看向他:“什么问题?”
“是关于预梦的问题,在前段时间,我跟隽行都做了同一个梦,除此之外,我比隽行还多做了一个梦,都是与千沉和我们有关,我猜测我们梦到的事情就是圣子千沉的预梦,如果真的是预梦,为何预梦会有一好一坏?为何梦里所发生的事情与现实中所发生事情差别这么大?”
乌若在接收到圣子千沉的预梦后,每次醒来都会想为何有了一个美好的梦境,还要再做一个不好的恶梦,并且两个梦的境况差异太大。如果说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千沉的第一个预梦,那么这一世所发生的事情应该与第二个预梦差不多才是,可是现实虽与第二个预梦有相似之处,但绝大部份的事情和结果都离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不一样,所以他觉得特别奇怪。
管策知道他和隽行做梦的事情,就向他解释:“说是预梦,还不如说是偷窥了天机。”
乌若他们疑惑看着他:“偷窥天机?”
“嗯,在万年以前圣子圣女的预梦能达到上千个,可以看到他们自己拥有上千个的结局,但我们祖先并不叫预梦而是叫天机,所谓的梦也不是梦,而是看到另外一个世间的事情……”
乌若听到这里,心强烈的跳动了几下。
幽烨往乌若身上瞥了一眼。
黑隽行好奇问:“另外一个世间?”
“另外一个世间与我们不在同一个空间里,却与我们这个世间拥有相同的人和事物,比如在这里的所有人在另一个世间里同样拥有着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并拥有同样名字和身份的人。但发生的时间、事情却与我们有着细微到巨大的区别,圣子圣女在梦里看到的事情其实就是发生在其他世间中,可以依靠所看到的事物来改变现在生活。可随着一代代仙力减弱,圣子圣女的预梦越来越少,现今只能看到一个好的结局和一个坏的结局。”
鸟若:“……”
难怪他觉得事情不对劲,原来预梦不是真的预梦。
深颂和乌竹一脸惊讶。
黑梓荷诧异道:“在另一个世间里居然有着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拥有同样名字和身份?真的好神奇哦,阿策,你说另一个世间里的我是不是已经跟你生儿育女了?”
众人:“……”
管策淡定的双眸闪过一丝丝的无奈感:“黑姑娘……”
黑梓荷对他眨眨眼睛“阿策,你在叫谁?我们这里可没有一个叫黑姑娘的人。”
管策:“……”
“没有。”乌若突然说道:“族长和二妹没有在一起。”
管策眼底闪过一抹怔意。
“没有吗?”黑梓荷一愣,失落地垂下眼皮。
乌若瞥眼管策继续说道:“在我的第一个梦里,也就是千沉的预梦中,我已经死了,根本没有机会和渲翊来到秘隐族,二妹也就没有机会遇到族长,最后,你独身了一辈子。第二个梦因为千沉死得早,没有看到后面的结局。”
黑梓荷拍拍胸口:“大嫂,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我遇到阿策之后不能在一起,那我可要伤心一辈子。”
“预梦不能在一起,可不代表现实中不能在一起,事情可是可以改变的。”
管策打断乌若继续说下去:“既然前辈已经结开心结,那就麻烦您解开死灵国的诅咒。”
管宜轻嗯一声:“我想见哥哥了,替我找他回来吧,也许我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了。”
黑隽行关心道:“祖先,您为何要说最后一次?”
“我只是一缕灵魂,能一直支撑到现在是我执念和怨恨,如今我心结已解,剩下的怨恨已不能让我在人世间停留太长时间,我也该是时候去投胎了,希望还能见到我的夫君。”管宜面露疲惫地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大家对视一眼,走出地下山洞,回到陆面上,除了黑梓荷,其他人都离开管策的宅子。
乌若对黑渲翊说:“我刚才说族长不能和二妹在一起时,族长似乎有些不接受我这个结局,看来二妹还是有很大的希望能和族长在一起。”
黑渲翊点头赞同,以他妹妹的厚脸皮,想不拿下族长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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