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_扇坠子【完结+番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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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比如,前几天这个故事的收藏刚刚过了五百,跳跳来晚了只恭喜我迈进五百大关,还惋惜的说“可惜没在520、521的时候撒花庆祝”……

  点点滴滴。

  有些事不知道怎么将它分类归置,那就把它们轻轻放在“缘分”那一栏里吧。

  第29章

  景语让玉萱去找的人是王秀才。

  王秀才八月中旬下考场,虽则南通离京只有两天路程,他还是早早来了贡院附近的客栈。就如景语三嫂娘家的表兄一样,刘举人去年间就投在了秦府门上,为要就近求学应考。

  王家在京中不是没有旁的亲戚了,王秀才二伯就在太府寺任职。太府寺掌国朝财货之政令,涉及贡赋、库藏、出纳、商税、平淮、贸易之事,兼而发放京官、军兵俸禄。太府寺下设七个部司,其中就有负责措置书押、钞引的重责,典当铺所开具的当票也纳在其中。

  景语记得陈氏提过,王秀才的二伯就在太府寺的“交引库”任主薄。太府寺正经设卿、少卿、丞各一人,但日常事务繁巨,便又隐有主薄、录事几人,也领皇粮薪俸。王家二伯虽是小官也是挺了不得的实权人物,要找下面一家当铺的猫腻,实在轻而易举。她原在侯府时,这些六省六部四院九寺的事,是有西席讲解过的。毕竟侯府和王公权贵常来常往,朝中遍地是彼此人脉,若她不识九卿三衙,不只会闹笑话,还容易撞到别家的一亩三分地。

  她相信陈氏也想到了王秀才的二伯,但陈氏是绝不会去找他的。但她不同,她是王秀才的未婚妻,只要她舍得下脸面。

  贡院在北大街上,此时七月底,天下士子云集,茶楼客栈人满为患,人声鼎沸。玉萱小心翼翼找到了一家名叫“同升福”的客栈,这里却少了喧哗躁动,大堂里围拢清谈的学子们神态也颇多放松。

  这家客栈就在贡院后门,开考当日顺贡院墙脚过去就是考场。更难得是客栈建在国子监里坊的边上,清静不说,更有大雍规制最高的至圣先师文曲庙,开考出发前还能去拜一拜,求个文运。这客栈的后台想也知道极有权势,若不是有秦明彦帮忙,王秀才也来不了这里。

  王秀才来了这里,自是不用再去别处听人高谈阔论、猜题押宝,再说他得了秦教授暗示,低调些才好,待在屋里读书温习最好。景语所料不差,玉萱果然一找一个准。

  玉萱真是稀客,待通报了身份,别说王秀才吃了一惊,她自己也是不好意思。

  王秀才儒巾襕衫,文质彬彬,看着十分和气。他先叫书僮给玉萱上了茶点,这才笑道:“玉萱娘子找我想必有要事,还请直说,不要客气。”

  王鹏程心知这必是秦九娘的指使,想到那天在屏风底下瞧见的浅绿裙裾,心就飘了起来。

  玉萱独个面对王秀才,也很是拘谨,低头红脸道:“王公子,奴婢有件事想请您评评理。”她便假托自己去当铺典当物件,没收到当票反遭票台奚落不懂规矩,隔几日上门取票,那人却不认了,说从没过这桩买卖,当务簿上也不曾登记。知道王公子见多识广,她就想问一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鹏程果然知道一些。他到底有那年纪,家中诸多营营之道,耳濡目染之下他对这些门道也清楚几分。难得秦家小娘子派人来相询,他自然要好好表现,“我听说,有些朝奉会与票台合谋,压价收进值钱物件。两人先从账上走当银,过后分摊填补,等找到时机便转手卖了客人低当的物件,空手获利无数。”

  玉萱有些明白了,“可我那时亲眼看到他录了当务簿……”

  王鹏程就笑,“准备一本假簿也不是难事,一般人也不认得。”

  “原来如此!”玉萱见王秀才有问有答,不由佩服了几分。她咬咬牙忽然跪地,“这些奸猾的黑心小人真叫人不齿,奴婢可否请王公子帮忙主持公道?奴婢身无长物,但心里一定长念公子高义,以后一定好好侍奉王家!”

  “使不得,快起来!”王鹏程就伸手来扶她,摸到她纤细柔软手臂,有些意动。虽然玉萱没有半字提到“九娘子”,但王鹏程了然,想来是自己的小妻子受了委屈来找他,不争强不逞能,她这样乖顺很好,叫他男人的虚荣心十分满足。这个丫鬟想来是陪嫁,以后也是他的人,他就顺势又不着痕迹摸了一把,才把人扶起来。

  王秀才当然不会让她失望了,“玉萱娘子放心,我自当尽力而为。”

  玉萱毫无所觉,高高兴兴回了秦府,回去说给景语听。

  实则出门前景语有过交代,让直接以她的名义求助,以防王秀才推脱。但玉萱也有自己的考量,娘子毕竟还没嫁过去,如此直接请姑爷帮忙,会不会叫人觉得娘子霸道,仗着秦家颐指气使?万一留下这样印象就大大不妙了,她便假托了自己,幸好王秀才是个通透人,心地也好,不但没说破还答应帮忙了。

  景语听到王鹏程应下,稍稍松了口气。她能做的事实在太少,剩下的就只能看王秀才和陈氏的能耐。

  “走,我们去陪姨娘坐会儿。”

  小莳堂里,瑞姨娘歪在香塌上,精神萎顿,双目微红,显然是又哭过了。湖菱和湖柳在一旁陪她,小声开解。

  屋里还有冰盆,昨日新插的几支美人蕉还没焉了花瓣。景语进屋来,就接过湖菱手里的扇子,坐绣墩上给瑞姨娘慢慢摇着。

  “姨娘,你且放宽心罢,母亲她是信你的,”景语也只能说这些话安慰她,“别个事难,那朝奉老家总跑不了,费些时日就能搞清楚的事,你不要太放心上了……”

  话虽如此,但时人女子很重清誉,谁被泼了这样脏水,闲言碎语叫人背后议论,恐怕都要出离愤怒,难以释怀。何况瑞姨娘是温柔实诚之人,半辈子本分守礼,可以想见一日不还她清白公道,她内心有多煎熬难过。

  瑞姨娘见了景语过来,心里仿佛有了依靠,眼眶又开始发酸,“景语,我这心里不踏实……”

  “别担心姨娘,我们都陪着你呢,一定还你公道。”

  她心疼极了,暗暗又把宋婆子和刘婆子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几日她们在小院深居简出,府里还是传开了一些流言蜚语。原因在受了杖刑的宋婆子,她趁人送饭时大骂景语和瑞姨娘那一院子人都不是好东西,老的小的满肚子淫荡心思。她骂的十分难听,哭天抢地,还说自己十几年来怎么怎么带大了九娘子,现在老了却没受她半点尊重和孝敬,忘恩负义莫过于此。

  这些话便私底下热热闹闹传开了,堵也堵不住,气得湖菱和玉萱几个柳眉倒竖。

  “满嘴胡言!吃了杖刑不够,还要掌她嘴才是!”

  “狼心狗肺说的就是这种人了,娘子何曾薄待过她!”

  瑞姨娘知道府里传开流言,羞愤得脸都白了。景语倒是没什么反应,宋婆子后半生无望已经疯了似的,和此人没什么好计较。

  就在这令人煎熬的等待中,过了两日陈氏传来消息,那个去典当金钗的丫鬟找到了,原是安泰胡同的太府寺苏承直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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