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永远不会知道女人流产的痛苦,他倒是因缘巧合下亲生感受了这种痛。
古往今来多是痴情女子负心汉,他从前不懂,如今亲自感受了,便自心底怜惜起那些女子来。
韩宋觉得自己也是够倒霉的,从前身为男人的时候,他喜欢的男人喜欢女人,不能接受他,他只好把自己的那份感情收回,后来在时间的缓冲下感情也就渐渐淡了;如今他作为女人了,喜欢上的男人却和男人搞在了一起。
眯了眯眼,他瞥了一眼守在床边的人,他这一次可不会再轻易放弃了,他想要的东西,抢也要抢过来,若是抢也抢不过来,那就把那东西毁去,用尽手段都要把之毁去,他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别人也TM休想得到,谁要是欠了他,那么就是死他也要让那人偿还。
陈翎?这个人他记住了。
在白甜甜、韩宋、陈翎三人的相爱相杀中,日子渐渐过去,一去六年。
承佑十六年,江南爆发水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拨了赈灾的银子下去,委派钦差大臣到当地赈灾。
但这钦差以公谋私,私吞善款,江南的难民没有被安排妥当,不少难民流落到南唐的其他地县,其中一部分流入了长安。
流入长安的难民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皇帝委派官员查探难民流入长安一事。
长安的难民被安置在城南粗粗建起的难民棚。
委派的官员查出了钦差私吞善款、收受贿赂等事情,搜集到证据,将此事上报朝廷,皇帝震怒,把那钦差革职查处,抄家得来的赃款充盈国库。
此后朝廷又拨下一笔赈灾款项,这次任命了可靠的官员往江南赈灾。
*
那真这些年一直待在端王府,守在棠梨院,宝儿时常过来找她,好像从前正馨院的那位小世子一样,他也爱吃她做的糕点。
不过她一直假装着没有认出他是山洞中的那个宝儿,至于那改变瞳色的药水,那真通过“意外”的方式故意将药方透露给了宝儿。
凭他能将原来的小世子骗去迷晕弄哑,还有杀死朱四荣的本事,那真相信对他来说,通过药方配出一瓶能够改变瞳色的药水根本不在话下。
事实也确实如此,宝儿并没有让她失望。
宝儿今年十二岁,模样继承了端王的俊朗王妃的美貌,朱颜绿发时,已显霞姿月韵,一言一行透出如玉般的气质。
但他越长大,那真越觉得她像一个人,她却想不起来是谁,记忆太久远了,过去一百余年,曾经的记忆都已经很遥远。
这孩子近来已经开始逐渐接管端王手下各种产业以及势力,他生性极聪慧,一点不像普通的孩子,可以说是多智近妖。
六年的时间,他培养出自己的心腹和势力,接手端王掌管的势力及产业,这些更让他如虎添翼。
只是这孩子很是粘她,一有空余的时间就会过来棠梨院找她,大概是因为她在假山洞中陪他过了那些年,这倒正和她心意。
他越是信她,她的任务越好完成,那真并没有忘记她来到这里最初的目的。
任务对象是穆轩宸,但穆轩宸是谁,她曾经以为目标很明确,后来却不知是哪一个,再后来她问过咕啾,算是明白了,那两个孩子都是,都要她去骗。
六年前,曾经的小世子被她交给一林姓商人前往江南,那时,她用最后的一点积分通过咕啾向系统兑换了一个追踪器,植入到那孩子的身体里,那真通过手机随时都能知道他的踪迹。
江南水灾是她通过原著早就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那林姓商人,那是书中提到过的一个小角色,出场次数很少,寥寥几笔带过。
这林姓商人一家正是死于江南水灾,洪水淹了府邸,林家所有人一朝命丧。
那真自然怕这个从前的小世子也会随着林家人一道死了,但她问过咕啾,咕啾当时哼哼唧唧了一句话,“谁死了,他都没那么容易死,你放心好了。”,这话安了她的心,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真就又在临行前把自己从前从系统兑换的平安符送给了那孩子。
那孩子果真活到了如今,当下江南水灾,通过手机看到对方的行踪,那真发现他回到了长安。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跟着手机显示的行踪,那真一路寻去,在城南的难民棚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那真远远看着那孩子,他比起她印象中瘦了很多,记忆中他还是那个王府中千娇百宠长大的白嫩嫩胖乎乎粉雕玉琢的孩子,如今却是个瘦弱少年,从江南到长安这一段路途并不短,想来这孩子吃了不少的苦,且林家一夕间家破人亡,对他的打击应该也不小,林家是一家真正的善人家,在世时当待他不错,他不会对林家人没有感情。
从前那个锦衣玉食的小世子已然不在了,现在她看到的这个人蓬头垢面,一张脸脏得看不清容貌,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周围的难民虎视眈眈,他生怕吃的慢些了,这一点食物就会被别人抢去。
整个人活的很狼狈,狼狈不堪。
任谁都不会将这样的一个人,和端王府的世子联系在一起。
她有些不忍的别开眼去,他变得如此,有她当初一份因在。
那真要寻一个机会,出现在这孩子的面前,然后带走他。
机会来的很快,那真这几日一直关注着这孩子的动向,每日里都会
远远的站在一边,看他,看他为了生计奔波,为了生活苦苦挣扎。
六岁已经知事,何况这孩子在同龄人中属聪慧的,虽不能和宝儿相比,但他显然记住了自己的出身。
他在端王府附近徘徊的时候,那真就知道了,他想回到王府 。
只是他如今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打扮,王府的人不可能把他放进府里。
这孩子不甘心,于是在徘徊了几日后,今日从王府的偏门处,企图溜进去,可惜刚一进去不多久,就被王府的人发现了。
端王府的家丁把他提溜到偏门口,拿着板子一点不留情的开始暴打他,擅闯王府,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那群人拿着棍棒,一下一下打下去,一下更比一下狠辣,木棍打到肉上发出闷响,地上的人蜷缩着身子一言不发,咬牙承受着来自这些人的打击以及谩骂。
“狗东西,也不看看你是谁,还想进王府……”
一句句谩骂接连不断,更有些不堪入耳。
“呸。”
更有人顶着鄙夷的神情,蔑视的眼神朝地上的人啐了一口。
在这个可怕的阶级社会,身为王府的奴才都自觉比起外面低贱的平民高人一等。
不过是狗仗人势。
那真又换上了几年前将他从玲珑赌坊的人手中买下时用的那张脸。
她看着那边的情形,瞅准时机冲了出去。
她冲出去,冲到棍棒之间,将地上的孩子护在身下,脸上滑落下泪水,哭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爷们,求你们放过这孩子吧……”
棍棒因为她的闯入,停顿了一瞬,随即又不断落下,一击一击打在她的身上,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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