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疤痕都残留毒素,即使解了身体里的毒,但这些微浮在伤口浅层的毒素却是难解难除,以致于经年累月疤痕非但没有淡化反而显得愈加可怕。
秦玉成弄来过很多修复疤痕的药药膏,像什么玉容膏、雪颜膏等等,但效果都不甚明显。
所以近半年的时间,真的能够将沉君露脸上的那些伤疤消去么?是用了什么稀罕玩意儿呢?
南疆素来以巫蛊咒术闻名,难道是与之有关?不对,可沉君仪也是南疆之人,明明她也无法。
眼前这人真是那人吗?还是一个顶了别人容颜披着人皮的冒牌货,秦玉成和沉君仪更倾向于这个原因。
再没有比沉君仪更清楚,她囚禁沉君露的那些时光在那人身上做的折磨,那些留下的痕迹绝不是轻易就能消除。
不过不管这人是谁,究竟是不是她,有什么目的,秦玉成和沉君仪都要私底下见见这个人。
这一点上,一向不对盘的两人倒出奇一致。
那真一一看过营帐内的几人,看到沉君仪和秦玉成时没有半点停留,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她在说明来意后,静待他们的回答。
这次来军营,是为了让这一万兵力为月离宫所用,让这支大魏援军成为她月离宫的援军。
南疆千年前便是月离宫所辖,被人窃取了地位才隐退千年,如今月离宫主回归,月离宫势头强劲,并凡月离宫中人巫蛊咒术所会比之大祭司一脉要多的多,若大魏军队一定要作为敌军,月离宫的巫蛊咒术也够让这些士兵喝一壶的,仗着人多势众,月离宫兴许拼不赢,但一定会让他们损失惨重。
而大魏若是转而和月离宫合作,只要他们不插手,月离宫赢得大祭司一脉便可说是定局,他们若是插手,那么不日,南疆的主人便成月离宫主。
至于大祭司一脉所许诺于大魏的,月离宫未尝不能给……
那真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遍利弊得失,时不时察言观色,这营帐内的几位主事人,虽说要明日再给答复,但那真在来时已经确信自己一定能够收到肯定的答复。
当然她来这大魏军营,目的不止于此,还有秦玉成和沉君仪两人……
要说的话,已经说完,要做的戏,也已经做足,现在,她可以离开了。
“那么,小女子先告辞了。”
营帐里的大军主将见势试探性的开口,“姑娘,不若在军营住上一夜,明日得了答复再走?”
那真毫无犹疑的拒绝了,“多谢将军盛情,小女子心领,这答复还是等明日夜里小女来军营时再给。”
废话,雪宁那娃儿还在家里巴巴的等着她,她怎么可能留在这里。
那真离开营帐,离开军营。
秦玉成和沉君仪两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光不定。
那真独自走在回月离宫的路上,因着体内有金圣蛊的缘由,南疆已经鲜有人能伤到她,走夜路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出所料,回去的时候,身后多了几条小尾巴。
几条小尾巴偷摸摸紧紧跟在她身后,跟了没多久的路,自己跳了出来。
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挡在了她身前,将她包围, “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主子想要见你。”
“ 姑娘放心,主子没有恶意。”
可算上来了,那真在心里吁了口气,她等这几人上前可等了很久了。
走出来这么些路,她还得再折回去。
那真答应了几条小尾巴,被几人带到军营挨着的一片小树林。
月光下,她远远便看见了,有两个人等在那里。
不用说,这两人分别是秦玉成和沉君仪。
秦玉成用逼视的目光看着她,“你可认识一个名叫沉君露的人?”沉君仪站在一边不动声色。
“呵。”那真不由得笑出了声,“自然认得。”语气调笑而轻松。
“你可知道我这面皮是怎么来的,是她送给我的。”说话间不由得双手轻轻抚上面颊。
秦玉成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不善。
那真没有理会,依旧自顾自说话,“这面皮到我手中的时候,还糟的很,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给修复好了。”
“果然是张美人皮,当初我看见的时候便晓得。”
沉君仪到这时看着她有些忍不住了,话语间带上急切,“你究竟是谁?沉君露呢?我的姐姐呢,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她若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月离宫,不会放过南疆。”秦玉成接了沉君仪的话。
“哧。”那真嗤笑,“不放过我?恐怕该不放过的是你们两个人。”
“那可怜人已经死了,她的死与我可没有干系。”
“是你!你亲手杀了她!”语气陡然一转,因激动而高声,带着忿忿不平,跟着话语抬起一只手指向秦玉成的方向。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她么?怎么也不跟着去死呢?”她恢复带笑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嘲讽。
“你闭嘴!娇娇儿她怎么会死?!她没有死!”秦玉成一句话喝来!
那真的声音也跟着拔高,“怎么,你不信?她死前最后见的人是我,你们之间的事,她都告诉我了,不知两位可否还记得几月前在北疆,秦相爷啊,你射杀了一名站在冰崖前的女子,那女子可就是你口中那个心爱的娇娇儿。”
秦玉成怔在原地。
他不相信,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大概是事实。
“她被你一箭射落了冰崖,我在崖底捡到了她,养了数日,可惜伤重救不回来,那可怜女子死前与我做了笔交易,她送我这张美人皮,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那真嘴角含笑,“高兴吗?听到了你们想知道的人的去向。”
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个赞,看她说得跟真的似的,自己果然是个演技派哩。
今日就与这两人说明白吧。
“我既答应了人,便会做到答应的事,这几月来我顺着她所说查下去,君仪妹妹,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说着瞥了一眼定在一边的秦玉成,“真是有意思,这事儿,你的好夫君可还不知道呢?”
沉君仪的心微微颤抖,这人,说的是那件事,那件事么?
娘亲明明说了,这件事除了她和父亲就没有人知道了。
秦玉成皱眉疑惑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不由得沉声问道,“什么事?”
那真瞥了一眼沉君仪,笑眯眯的开口,“秦玉成,你的生父啊是……”
“你闭嘴!我说!我来说!”沉君仪喊出声,此时的样子有些疯魔。
那真撇撇嘴,她的话又被截胡了。
行,她要说,那就她来说吧。
“秦玉成,你的生父不是秦将军,是沉墨白,沉君露,姐姐她……才是秦将军的孩子。”
“当初,沉秦两家交好,两家主母关系亲密,怀孕的时间也相差无几,秦夫人也就是姐姐的生母生产时恰好在沉府,好巧不巧二人在那天先后发作,彼时秦将军被派遣在外,父……沉墨白在听到消息后先回到沉府,沉夫人难产,那时我母亲在府内,她是个中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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