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在杀同一个人_檀尘【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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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许可的邢烟,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性,他疯狂地想要这个人,每天看着不能动的日子对他实在太过残酷,偏偏这人还时常不自觉地撩拨他。

  与那时的粗暴不同,这回的邢烟很温柔,步白没感觉到太多的疼痛,除精力旺盛的某人有些磨人之外,竟意外地和谐美好。

  邢烟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步白起床的时候就到了中午,整理好自己的步白,坐在桌子前为自己倒上一杯香茶,等着最后的结果。

  邢烟此时正在书房忙碌着,忽然感到一阵晕眩,他对自己的身体向来很清楚,没有放过这细小的异样,直接为自己把了脉。□□已经开始显露它锋利的爪牙,邢烟知道他活不久了,立即强行将毒抑制住。

  下毒这人不难猜,最接近他的,最另他没有防备的,最恨他的,唯有一人。邢烟快步向步白的方向走去,他想寻求一个答案。

  步白没想到邢烟还有能力走到他这儿来,他也不惧,含笑看着那人。

  “为何?”为何要如此待我,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以为你懂。”步白轻抿唇瓣,品味着茶香,说道。

  邢烟苦笑,他确实懂,可他不想懂。身体承受不住□□的侵袭,他还是跪倒在地上,眼里全是那人的影子,而那人未曾为他生出一点怜悯。

  强忍着身体的疲软,邢烟快速冲上前,将随身的利剑刺进了步白的胸口,他下手很准,几乎在刺穿的那一刻,步白就失去了气息,连痛苦都没来得及感受。

  寒冷的房间里,红衣的男子抱着死去的爱人,流出一滴清泪,用手合上他因惊讶来不及闭上的双眼,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说着最后的情话:“我怎么舍得你痛苦呢?我说过的,不许你再离开我,就算是我死也一样。”说完便垂下了头颅,呼吸静止,临死前也不忘紧紧抓住步白的手,仿佛永生的藤蔓,纠缠不清。

  一年寒暑,逝去的人终会被慢慢遗忘,一身青衣的男子来到那两人的墓前,为他们倒上一杯薄酒。

  “明明年纪都比我大,却只留下我一个人,等我死后,也要葬在这里,不让邢烟你一个人得逞。”

  那身影是燕枢,或许是真有天护,就算被重伤被抛,他还是活了下来,等到能动弹的时候就听说了那两人的消息,从步白被邢烟强行带走的那一天,他就大致可以猜到是这样一种结果,一个太过骄傲,一个太过偏执。逝者已矣,他不想去责怪任何人,只是偶尔会想,若是当年自己珍惜了那份可贵的感情,他们三人会不会走向一条不那么残酷的道路。

  桃花纷纷飘落,自成一股诗意。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论红颜薄命的养成

  步白依旧死得一脸懵逼,他本来打算完成任务之后去确认一下主角的安全再离开,可没想到毒入骨髓的那人竟还有力气杀他。

  “老大,我是不是有易被反派干掉的体质?”步白很惆怅。

  “他不该干掉你吗?”老大鄙视地瞟了步白一眼。

  步白也就不那么郁闷了,毕竟他不仅骗了反派的感情还杀了他的人,而他只是捅他一剑,实在很合情合理。

  一想通整个人就顺畅了,一顺畅就容易犯傻,抱起毛团就是一顿猛揉,被狠狠咬了一口才作罢,瞪着一双水润的眼睛控诉着老大。

  老大也不搭理他,直接把他呈抛物线状丢出去了。虽是出来了,步白却没有任何着地的实感,似乎自己还是灵体状态。眼前是一个打扮得颇为妖娆的房间,里面隐约可以看见摆放的情趣小用品,步白直觉不好。等到记忆传进他的魂魄时,他才惊觉,真的不大好。

  这次的反派名叫白宇,是这个国家的摄政王,终身制的那种。据说当年摄政王还是小豆丁的时候,他生母琼妃就因与外人私通被处死了,而他又被证实真不是先皇的子嗣,先皇为了顾忌面子,也没将这件事公布出来,依旧养着他,越养越看不顺眼,时不时找人暗杀几下。表面上却是一副慈父的模样,说是可怜他儿时母妃就“意外”身亡,对他极尽宠爱,让无母妃庇护的他成了皇宫中的众矢之的。

  反派就在这个人人都想他死的情况下茁壮成长起来,好在他母族还有些势力,刺杀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他本人又早慧,早就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在有实力之后硬是先一步弄死了先皇,自己当上了摄政王,立他最小的弟弟为皇,说是喜欢这种背后操纵的感觉。

  先皇临死前将他的身世都告诉他,原本想让他不得安心,谁知这变态早就不在乎这些,高贵冷艳地吐出一句现在皇位已经在我手中,我是谁重要吗,生生气死了先皇。

  然而,反派全都是帅不过三秒的存在,新皇硬是凭着主角光环,韬光养晦最终扳倒了残暴不仁的摄政王。这是原本,自这个世界开始走不正常路线后,新皇就从一开始被反派狠狠压制,直到死都没能翻身,而原本残暴不仁的反派竟然变精明了,俨然成为了百姓心中第一偶像,其威望大大超过了男主。

  至于步白,他是反派一见钟情的对象。话说那天,春光正好,偶然来喝花酒的白宇只一眼就相中了楼上的男子,不顾他卑贱的小倌身份,愣是包了他好几个月。而步白也在这点点温情中动了心,不再把他当客人对待,而真正当成了自己的伴侣,寻个机会就对他说说:“你可否娶我?”

  没曾想被轻描淡写地拒绝了,而步白原本就是个烈性子,当晚就上了吊,香消玉殒了。

  步白往后看去,瞧见了身后挂的男子,他飘上去查看,早已没了气息。男子眉目如画,即使面临死亡也没表现出应有的恐惧与挣扎,好似睡着了一般。用手穿过男子的脸颊,步白问:“值得吗?”没人回答他的疑问,身体的主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步白在旁边静静地等着有人发现,将他放下来,若是现在附身,这具身体怕是还要再死一回。

  离花街不远的位置,白宇睁开了双眼,现在的他说是白宇也不是白宇,原本的白宇是重生而来,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若是预料到那人会因为他的拒绝而选择那样决绝地离开,他决不会为了保护他的安危而欺骗他。他何尝不想娶他,只是他明白自己处境危险,摄政王宠幸一个小倌没关系,可要是娶他就值得人深思了,他不想他成为自己的软肋。有幸重生,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阻止,却不想被另一个强大的灵魂险些挤出身体,要不是最后他求他给自己一次救爱人的机会,恐怕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对这人他琢磨不透,不理解为什么如此强大的他只因为他要挽回爱人的性命就让他暂时占据身体,更不理解他脸上那看似茫然的痛楚是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

  白宇拼了命地向熟悉的房间奔去,没人敢拦住这位权势滔天大人物,他径直走到了步白的门前。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挂在梁上的爱人,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还是来晚了吗。

  飞快将人放下来,用指尖触碰步白的鼻息,果然不在了吗,白宇想,那他这一次回来是为了什么,若是一开始就不打算给他希望,为什么还要将他拉回来。成年后第一次,不顾形象地痛哭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因而没看见怀中那人皱起的秀眉和微微睁开的双眼。“白宇。”一声呼唤唤回了白宇的理智,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活过来的爱人,感受到他渐渐温暖的肌肤,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却在下一刻就当机立断地打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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