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染墨没有时间犹豫,他快速将步白抱起,隔绝了所有的下属,把人带进了密室,而这里平时都是他的修炼之所。
密室中央有一张石床,柒染墨将人放在上面,此时步白停止了抽搐,连呼吸都渐渐平缓下来,气息却愈发微弱。
“别想死。”柒染墨说着,用功力将步白身上全部的毒素吸收到自己体内,这毒原本就不能对他造成多少伤害,这样吸入只会造成他暂时的虚弱而已。期间,他还得不时输入真气帮步白调理体内的伤,不然解了毒也未必能存活下来,这人实在太过弱小了。
等到全部的事情都完成过后,柒染墨也因为体力不支而昏睡过去,恰好倒在步白的旁边,与他紧紧相依。
步白醒得比柒染墨预想的要早,他一起身就看见昏迷不醒的柒染墨,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本来的舍身相救就是为了让此人信任自己,这个结果也倒也算是殊途同归。
步白取出随身佩戴的匕首,向着身旁的男子刺去,正对心口,没留一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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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对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眸子的主人用手紧紧地抓住了将要落下的匕首,抬起头就对上面前人那张无情的脸。
柒染墨竟是笑了,笑得疯狂,笑得苍凉,他说:“这些日子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的手还在流血,在这般虚弱的情况下,这点微小的阻止就让步白动弹不得。柒染墨手中浮起一阵光芒,朝着步白弹去,步白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再次软倒下去。
匕首从他手中脱落,离开了伤人的匕首,那原本该在柒染墨手上的伤口在瞬间愈合,不留痕迹。
“老大,他的再生能力是不是太过强大了?”步白表面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却狠狠地一沉。
“按理说,他应该没有这个能力,这大概是个bug吧。”老大对此也颇为无语。
步白有些绝望,而这在柒染墨眼中看来就是一种刺杀未果,生无可恋的状态。他冷笑一声,其中夹杂着无限的恶意:“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去哪,你以为杀掉了我,你就能重新成为原本那个人人称羡的世家公子?”
柒染墨掐住步白的脖子,力道不大,也足以让人有窒息之感。柒染墨觉得手下的生命如此脆弱,只要稍稍用力就能使他凋零,而他偏偏不敢,不敢多用一分气力。
“我告诉你,你的家族在你决定和我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抛弃你了,而你的爱人,他在哪里,他连站出来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还值得你这个傻子豁出性命来保护?”
步白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灰白,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在这么久以来的平静之后也该明白了,只是他不愿懂,也不想懂。好似这样专注地恨着一个人,这些残酷的真相就不会被想起,他从来都不曾活在美梦里,柒染墨只是生生地将他从报仇的圈子中拖出,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而已。
步白哭了,第一次,抛下他不值钱的骄傲,在敌人面前肆无忌惮地哭泣。柒染墨察觉到手中那纤细的脖颈放弃了挣扎,坦然得另人心疼,他烦躁地松开步白,快步离开了这间密室。
“老大,我觉得我挺惨的。”
“嗯。”老大又呼出了一口浓烟,眼神迷离。
“所以以后让我叫你白白,好不好?”
“不行。”还有力气开玩笑,估计心情不会太糟糕,老大深沉地想。
柒染墨一连几天没去见步白,自那天起,他就处在一个极端暴躁的阶段,他怕他一个冲动就当场弄死了步白。
到底是思念战胜了怨念,柒染墨终是忍不住回到密室,那时正是晚上,苍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步白的脸上,仿佛把人同化了一般,清冷得缺少了生命的气息。
步白见他来了,朝他一笑,若午夜昙花,刹那芳华:“我想好了。”
柒染墨想,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锁着他一辈子,无论结果如何,这个人的生死都该是他的人,他将施在步白身上的术解开。那人踉跄地向他跑来,主动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如同献祭一般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愿意吗?”柒染墨问道。
“愿意,我只剩你了。”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天地之大,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
一夜狂乱,身下的男子极尽配合,柒染墨也没放过他,将他从头到尾,吃得干干净净,欲望发泄的感觉让人迷醉,直到第二日正午,柒染墨才苏醒过来。
步白还在昏睡,看着他此时的诱人模样,柒染墨很自然就能想起昨日他所有的表现,情动地吻了吻他的唇角,不带任何强势的感觉,像一位真正渴望相伴一生的伴侣一样。
“你爱我吗?”柒染墨执着地追寻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算知道步白早就离不开他的身边,他却还是贪婪地想拥有他的全部,想看见有一天他如同对待萧夜一样地对待自己。
萧夜,柒染墨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神色间全是嗜血的兴奋,怕是回不来了,他的小男宠还是太过天真,他怎么可能让那个祸害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他们的将来容不下一点意外。
密室寒凉,柒染墨捡起自己的外袍把人细心包裹上,自己只着一件薄衣,却也不觉冷意。
步白醒的不晚,他睡得不是特别安稳,总是容易梦见以前的事情,关于家人,关于爱人,那时的甜蜜现在就像刀子一般剜在他的心上,一寸,一寸,都是鲜血淋漓,却还是叫他难以割舍。
“染墨。”步白看一眼衣着单薄的男子,又看看自己身上所披的熟悉的衣物,心脏好像被拨动了一下,“我心悦你。”
“当真?”柒染墨眼里闪烁着无数光华,那双黑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步白。
“当真。”步白直起身子,给了柒染墨一个大大的怀抱,企图用自己温热的身体暖和那人冰凉的肌肤,这次的触碰不带一丝□□,只是简单地传递热量。柒染墨却觉得自己的坚冰在这温暖中融化了只剩下水一般的温柔,里面装的全是身边这个人。
魔宫的人觉得他们的魔主变了,如果不是魔主面对他们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他们几乎就要以为魔主被夺舍了。
自他吗跟随魔主以来,这个人就一直是一副杀伐果断的变态模样,不,是冷血无情不为外物所惑的正宗魔修样,然如今,只要那只正道小弱鸡待在他的身边,魔主整个人都是温暖和煦的,不管隔了多远,下属们都能感受到那股恋爱的酸腐之气。
从前魔主唤那个正道之人都是直呼其名的现在动不动就是我家白白,愣生生下呆了一群人。
步白这几天都没能下地,柒染墨认为他的身子太过虚弱,非要成天抱着他,无论去哪,都抱着他。他曾要求过将自己留在房里休息,这样柒染墨也不用太过麻烦,谁知换来一句。
“白白想离开我吗?”语调之哀切,吓得步白一跳,却也不敢再提出来了。
步白闲来无事,便只能关注这个人,他的唇色很淡,却很漂亮,眼睛是纯正的黑色,上面笼上了一层宠溺的色彩时,很是醉人,步白总是差一点就被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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