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公子_于耳【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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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凉渊笑道:“随性如你,何时也这般感慨了?”

  华戎却不再往下说,脸一转就恢复了一向的笑意:“你有你的不能,我自然也有我的难全。各自悲寥罢了。”

  见他不肯再说,沈凉渊估计也问不出刚才那男子的话题,便也不再套问。只问:“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华戎在桌上给自己倒着茶:“还不是我那三王兄,在皇兄面前又领那几个臣僚挑你的事儿。也就他兴这么做,你这挟功回来的当口,他都敢挑刺儿去。”

  沈凉渊道:“琪王向来如此,我都不在意,你倒是急什么。莫不是又在皇上面前与他吵了?”

  华戎闲悠悠喝口茶,道:“呵,本王根本不消理会他。”

  沈凉渊根本不信他,看他这口气,估计吵得不轻,又问:“此回又是为了什么事?”

  “廉盛那帮老臣,不过是觉着此回皇兄对你的封赏过甚了些,没旁的。”华戎搁下茶杯,露出替他高兴的表情:“听皇兄此回的意思,是要赐你一处封地。”

  廉盛是丞相,作为文臣一列的首臣,他在沈凉渊父亲在时便与之对立,横竖看不惯武将的节节拔升。此回沈凉渊得了封地,他哪里做得住?

  “封地?”沈凉渊眉头皱起来:“我其实不愿受。”

  “知道你不在乎,不过是论功行赏而已。虽说我赵国向来没将军得过一战受封地的殊荣,不过你沈家将门历代为我赵国征战,此回你又攻破长伊。功不可没,也非是受不起这殊荣。”

  沈凉渊却是不愿意,自己方拒了封侯事,这会儿的封地和封侯又有几分区别?对他来说,只差个侯爵的名称而已。

  “圣旨还没下达,明日我会进宫找皇上说明。”

  华戎调笑:“你莫不是嫌了赐赏小了?”

  “……不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兄的脾气,想让他把决定的事反悔,他肯定发火。发了火也不会改变决定。”

  翌日

  沈凉渊清晨便洗漱沐浴,准备进宫。

  着衣出来用早膳时,一道圣旨便宣至庭前。

  华延向来雷厉风行,这速度,让沈凉渊挽回不及。

  届时圣旨已宣,沈凉渊只好接受。

  但饭后他还是进了宫中一趟。

  策马至宫外下,随后疾步入嘉寿宫。

  进了太皇太后所在的嘉寿宫,沈凉渊说明了来意——怕太皇太后赐婚。

  太皇太后听了他来意,其反应正如沈凉渊当时听了赐婚后的反应一样。身子一怔,问:“凉渊你不喜欢锦安?”

  “臣不敢,只是郡主身份高贵,臣恐配不上郡主。”

  沈凉渊没有用华戎的那套说辞来诓骗太皇太后。他的那套说辞只能唬住锦安的心思,却怕在太皇太后这边诓不住。

  华戎说人家为救自己一命下落不明,既然下落不明至今,岂能有望?既然无望,又有何可等?那最后自然还是要先娶了郡主再说其他。

  太皇太后的心思只会是先让郡主为正,日后再娶些三房四妾她也是不会管的。

  但是很显然,沈凉渊的这套说辞也是烂透了。

  太皇太后不以为意对的一笑,问:“谁说你与郡主不登对?哀家从小就看在眼里,你爱惜锦安,锦安又说她喜欢你。喜欢,不就好?”

  喜欢,不就好?

  沈凉渊心中苦笑,若喜欢便能好,若是喜欢便能在一起……他又何必有这些难言,这些为难?

  沈凉渊跪下道:“太皇太后,臣从来只把郡主当是妹妹看待,还请太皇太后收回心意。”

  太皇太后想了想,摆摆手:“日久便可生情。凉渊,锦安是个好孩子,哀家身边看着长大的,她虽平日里是骄纵了些,但对你却是格外乖顺的,这你是知道的。以往她谁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唯独听你的。她极在乎你,你也不妨给她个机会?”

  太皇太后说完,起身过来将沈凉渊轻手扶起。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锦安活泼纯粹,凉渊从小听话,做事也踏实刻苦,她哪个都喜欢,只希望他们能好。

  沈凉渊低头:“太后……臣不能。”

  “凉渊,哀家心意已决,等你们成婚……”

  “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还要再劝。华延已经一步踏进来:“孙儿见过皇祖母。”

  太皇太后笑道:“延儿来的正巧,哀家正要与你商议赐婚凉渊和锦安的事儿呢。”

  华延眉毛一皱:“皇祖母,沈凉渊的婚事朕日后自会选定操办,至于锦安,既然凉渊无意,皇祖母还是由着他吧。”

  太皇太后颇为打击:“延儿也不同意哀家的安排?”

  华延看着沈凉渊,在太皇太后看不到的角度,露出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独占和霸道:“不同意。”

  沈凉渊眼皮子一垂,避开那眼神。

  太皇太后又问:“你倒是说说为何?哀家觉着锦安与凉渊挺般配的呀。”

  “哪里般配了?”华延心中忽生不爽,直接道。

  太皇太后奇怪,自己这皇帝孙儿心情不快都是因为政务,今天这口气明显又是恼上了,难不成今天又有政奏让他不顺心了?

  “延儿今日可是有政事缠恼,言语间有些不悦是为何?”

  “正是被政事所恼,这便是来找沈凉渊过去商议战事。”

  “又有战议?”太皇太后于是很理解的点了头:“国事为重,那便去吧,此事日后再谈。”

  华延拽着沈凉渊就走出嘉寿宫,出门便将手一甩,一路只给个冷背影领着身后一帮侍人走在前面。

  沈凉渊也便一声不吭的走在最后。

  一入重澜殿,华延退避所有人,高大的殿门一闭,他拽了沈凉渊就朝桌案去,把积山的奏折随手推落一地,直接把沈凉渊掀翻在桌案上。

  华延一身迫人的气势压上来,钳住他的下巴就索吻,伸舌探入,发狠的吸取啃咬。

  一开始沈凉渊被他的气势吓到,顺应配合。后来华延越发不可收拾,只堵的他不能调息,迟迟也不见松口。

  他气势霸道,沈凉渊竟是反抗几次也不能推开他的钳制。

  沈凉渊知道他这发作是为何?于是心里也不畅快。他更加奋力抵抗,最后终于得了一口空隙,偏开头去匆匆喘息。

  华延便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他看出沈凉渊有些憋愤。

  沈凉渊把脸转回来,与他对视:“此事臣也不愿,皇上这般迁怒于臣又是为何?”

  华延也许不是迁怒,只是语气却不缓一分:“朕迁怒你?你当朕不讲理么!”

  沈凉渊也不惧他,反驳:“但皇上你方才分明是……”

  “朕分明是怕失去你!如今闹到这地步你怪得谁?”

  前半句着实令沈凉渊听了愣神片刻,只是又问那后半句:“皇上认为是臣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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