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当她是妹妹,现在却让她因为自己落的这般,也不怪太皇太后见了心疼生气。
荷包要被锦安收回去时,又被沈凉渊抬手截了过来,叹息道:“锦安,是我负你。荷包……我收了,不为什么,只是想了了你的心事。望你以后能遇上真心对你的人。”
☆、第二十九章 朕是不是把你宠坏了
沈凉渊在府中虚度了几个月,华延这回算是给他放了长假,现在哪方的战事也不与他商议。几月以来鲜有传召,无事可做。
沈凉渊索性得了空闲,就费心教着那凤头雪说话。也是奇了,他教了一两个月下来,那鸟儿……从不言语。兴许是个哑巴。
这么想着,沈凉渊也不再教了,只是每日命人好食好水的喂养着,不再去管它。
一日沈凉渊回府,就见府上有宫里的人等候着:“将军,皇上宣您入宫一趟。”
这几月不常入宫,华延也不召见,似乎也无人愿与他透露令次那边的战况。
沈凉渊的职业病犯了,心中有些不安,已不知战事如何?
进宫入殿,大殿上群臣议论,议的是令次那边的战事,个个眉头不展。看样子也是议了大半了,却似主意未定。
沈凉渊进殿叩见,便在一旁听着。
袁癯之兄袁汇也是武将出身,此时出列:“皇上,此次高阙派出太子韩炜出兵。韩炜擅兵,我军虽也神勇,但起战以来亦未能占上风。如今琪王前线负伤,臣愿请战!”
毓王华凌听之,冷眼笑了笑,也出列:“袁汇将军有猛将之勇,有报国之心,本王很是敬佩。不过本王若没记错,四年前回曲一战,袁将军和高阙太子对战,败了。”
“回曲战役虽败,但末将与麾下将士未曾败了心志,也不惧那韩炜!”袁汇虽被挑出败绩来讥讽,但也不拘于颜面,道:“正是与之有对战经验,知己知彼,方有再战的把握。”
众人交耳私语,不知是在论两人说的各有理,还是在论:哎呀,毓王和袁将军又要吵了。
毓王与丞相廉盛一派,向来与袁氏一派合不了。只因廉盛一派的文臣偏向毓王,袁氏一派武将偏着沈家。文武不两立,朝野惯例。
华凌笑道:“令次是我赵国要塞,袁将军还是歇兵蓄势得好,败过无妨,但此时莫为了一时盛气,再误了令次城邑。”
袁汇武将的脾气上来了,总被人揪着那场惨败的“大绩”也受不了。于是跪道:“皇上!臣请兵出战,若是再败,愿以死谢罪!”
华凌道:“袁将军此言立的太重了吧。”
“我等为国血战,为国牺牲,虽死犹荣!”
华凌笑道:“牺牲?为人臣子,死的有价值才是牺牲,您这最多称得上是送人头。”
“毓王!你!”袁汇气了。莽性子一上来,也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嗓门儿忽的拔高。
华延只是眯着眼睛听着,高坐在龙座上,等着他们吵够。
华凌却不在意袁汇的嗓门儿,也不再理会袁汇。只与华延道:“皇上,臣弟认为,廉晋可用。”廉晋是廉盛之子,虽是从将,也偏自己这一方。
“皇上!”袁汇上前一步,与华凌并排站着,再次恳请。
再见毓王上前一步,对华延躬身道:“韩炜自幼擅兵法布阵,心思颇重,又是高阙太子,此回派他突然发兵我赵国边城,势在报长伊之恨。皇兄不可轻视!”
袁汇也不让:“毓王你就有把握廉晋不误城邑?!后辈年轻气盛,未有与韩炜对战的经验,我倒是认为不妥!”
“本王认为此言差矣……”
此时就听座上的华延冷笑一声。
“一个韩炜,倒是被各位说成天大麻烦。我赵国无人能战他不成?”华延冷的一声下令:“袁汇!朕现在便命你……”
“皇上!”
“皇上。”
华凌和沈凉渊此时先后出声。
沈凉渊上前与袁汇同跪道:“臣愿请战。”
华延眉心一皱。众人察觉到,沈将军此次请战,皇上不知为何竟然颇有些不高兴的神情。
“你记得朕与你说过的什么?”华延问沈凉渊。
“臣记得。”沈凉渊抬头:“臣也承诺过,守疆开土,死而后已。”
华延颇有不悦:“守疆开土就成,死而后已便罢了。”
沈凉渊点头:“是。请皇上准臣请战。”
华延一副剑眉拧的更紧,众人见了心也跟着拧紧,不知皇上这反应是为何?但众人仍然赞成,能有沈将军领军,把握自然是更大。
一时“臣等附议。”在耳边重复数遍。
华延沉着脸,看向沈凉渊那一脸的坚决,冷道:“跟朕来。”说完艴然挥袖,起身出殿。
沈凉渊跟着华延进重澜殿。
华延黑着脸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有些寒人。
“皇上?”
“你要出战?”华延没什么好脸色看他:“朕上回不是与你说过,你不用出征的么。”
“男儿为将,自当征战四方。臣岂可退缩?”
“朕不准。”
“皇上为何?”
华延冷回他:“这轮不到你问。”
沈凉渊只能跪下:“若皇上从此不让臣上战场,那便罢黜臣的职位,臣不战,愧受高位。”
“你倒是骨气的很。”华延俯下身捏住他下巴,莫名的气就冒上来:“等沈将军你能将手中银枪换做绣针穿线,也能给朕绣一个并蒂双莲来,朕便答应罢了你的将位。养你在朕的后宫如何?”
“皇上……?”沈凉渊诧异的看着华延。原来他召自己进宫来是为了这事。他今天这怒气,竟是源于知道自己收了锦安的荷包。
华延松了他下巴,拂袖转身不再理会他,喝道:“你该退下去了!”
“皇上,请准臣出战!”沈凉渊跪地不起。
“你愿跪,便跪着。跪在殿外去,这么有倔性就永远别起来!”华延冷冷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内殿。
夜幕降至
重澜殿内一声轰响,重物倒地的动静在殿中回荡。
宫人匆匆赶进殿内,君王已经恢复一副冷漠威严,脸上平静,已看不到方才燥怒的影子。
但宫人们依旧是不敢抬头,吓得伏了一地。
华延面无表情道:“收拾了。”
所有人才敢把被踹翻的桌案扶起,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捡着满地奏呈,屏息闭气。
华延高高的立在那儿:“他还在跪着?”
“回皇上,沈将军……还跪在殿外。”
“跪多久了?”
“约莫四个时辰了。”
华延又沉了脸,踩着满地奏呈出去。
沈凉渊跪着,头虽低着,腰杆儿依旧挺的很直,目视地面,毫无放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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