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为:“……”他会这么提议还不是为了这个小侍卫?
在许恪瞪视之下,戚无为退了一步:“好吧,这件事是我莽撞,等高森回来我们再议。”
许恪指责完世子爷才反应过来,戚无为会那么提建议好像原本是为了他……本就觉得戚无为足够体贴的许恪,想到此,脸上一热,竟莫名其妙有一点娇羞的意味。
他忙抬手在脸上拍了拍,大老爷们娇羞个屁啊!于是惹了一场事端的他,又乖乖坐回去看话本了。
但他没看见,戚无为盯着他专注话本的脸,有些疑惑。许恪不是说喜欢他吗?怎么对他的提议,除了指责……就没有一点感动?
到了下午,高森回来,总算给戚无为挽回了一点面子。
高森兴致很高,汇报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子喜悦:“一开始孟威还被刑部的人藏着怕我们找到,后来看这段日子世子爷闭门不出,这才把孟威放出来。这小子,离了女人就不能活,先前被拘着没办法,如今一自由,可不得往花柳巷去。属下这几日一直盯着,他起初只停留很短的时间,怕是完事就走,昨晚却宿了一夜。他身边有人跟着,一共是三个,武功有高低分别。属下没敢妄动,让郑江还在那里盯着,回来请教世子爷怎么办?”
先前就听高森提过孟威往花柳巷去,戚无为才说有五分钟准,如今听情形,至少有八分准了,能不能捉到人,单看老天成全不成全了!
戚无为一声令下:“逮他!”
……
夜幕降临以后,戚无为和许恪乔装打扮后,也往花柳巷去,此前高森已经先去了。
许恪是第一次逛红灯区,还是古代的,十分好奇。花柳巷是一条街,打眼望过去,两旁都是秦楼楚馆,可见红灯区还是很繁荣的。他们两个一路走过来,能看见有些姑娘们就站在外面迎客,有些热情的还想拉他们。
万年老处男许恪红着脸正要拒绝,就见他身边的世子爷黑着一张脸把他拉到另一边。
于是许恪在走到目的地之前,被戚无为一会儿扔到左手边,一会儿扔到右手边,他很快耷拉着脑袋,没了研究的兴致。
戚无为这才满意地露出一个笑来。
两个人走到高森说的地址,摆脱了老鸨后,和高森接上头。今次戚无为也安排了十几个人手,他们做好了打算,就算要动手,也得把孟威逮回来。
只是一动手又免不了召来巡防卫,到时候传出去,说定国侯世子母孝在身,父亲在牢狱中,竟去逛青楼,这就不好看了。
所以万不得已,还是不动手为妙。
许恪已经想了好几招,要怎么引开孟威身边的人,再不动声色把孟威逮回去。
几个人盯着孟威在的那屋,一会儿指了人送吃送喝,一会儿再有个走错门的,过了一会儿,又有送上门的姑娘,说是老鸨酬谢熟客,令她们来相陪。
孟威喜不自禁,一概接纳。他身边的人少不了制止他,但孟威兴致正好,哪里肯听?一来二去,烦了他们,随便指个差事把三个人打发走了事。
“成了!”许恪高兴地一握拳。
戚无为也看见了,他正要下令动手时,忽然被人捏住了手腕。
第 23 章
被捏住手腕的一瞬间,戚无为反应迅速,微微使个巧劲儿,将手腕脱出桎梏,并一个反身,捏住了对方的脖子。
“无为,是我。”那人忙出声。
戚无为一怔。
许恪从夜色中分辨出来这人竟是姜怀仁,心头顿时升起一点警惕之心。
他们趴在醉仙坊的屋顶,对面门窗全开那间,就是孟威所在的屋子。因为孟威对他们太过重要,他和戚无为一直注意着周围,生怕出现一点意外。那半点功夫全无的姜怀仁,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贴近他们?
戚无为手一松,惊讶地看着姜怀仁,“舅舅为何会在此?”
姜怀仁看样子是匆匆而来,他呼出一口气,才说:“听说你布置好局要抓孟威,我能不来吗?你听着,孟威不能抓,尤其不能这个时候抓!”
他说的认真,许恪手指微微一动,无意识地捏紧了身上的佩剑。戚无为神色未变,却执拗地问:“舅舅何出此话?”
姜怀仁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许恪,他紧赶慢赶,总算在事情做大之前赶来,自然是为了大事。但他却要说不说,只拿眼睛看着戚无为。
许恪忽然明白,姜怀仁是想让他回避。
戚无为也看懂了他的意思,他却没让许恪离开,反而说:“舅舅有话不妨直言,这里没外人。”
见他如此器重这个小侍卫,姜怀仁只得道:“孟威一旦失踪,翟相就会愈加小心,那为他设的局就不起作用了。”
许恪恍悟,的确是这个道理。翟修一向谨慎,如今定国侯倒台,怎么也该轮到他倒霉了。如果孟威此时失踪,翟修立刻就会猜到他们捉拿孟威是想给定国侯翻案。无论能翻成功不能,翟修都会夹着尾巴做人,消停一段时间的。
“翟修一直不倒霉,难道我父亲就要一直住牢里?”
姜怀仁摇摇头,“三天后,有件大事你怕是忘了?”
戚无为想了想,的确有一件大事,三天后是敬平大长公主的寿诞。定国侯府有孝不便出席,严律己早派人送过礼的。这位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姐姐,当今圣上的姑母,历经三朝圣宠不衰。今年她的寿诞,听说时不时就歇朝的皇帝陛下也会出席。
“舅舅的意思?”
戚无为有点不敢想,他外公选了这个日子?
姜怀仁又看了看许恪,但是戚无为仍旧没有让他回避的意思,姜怀仁只好含糊地说:“到了那天就知道了,孟威现在不能动。”
他又强调一遍,戚无为将视线放到下方孟威的身上。他正左搂右抱,哈哈大笑着,看神情已醉了一大半,想要抓住他,这真的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舅舅,你什么时候开始习武了?”戚无为突然发问。
姜怀仁一怔,笑了笑,“没多久,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的。”
戚无为平淡无奇地看着他。许恪心想,这可不是没多久,能悄无声息贴近他和戚无为还不被发现,可不是习武没多久就能做到的。
姜怀仁的笑容渐渐有些挂不住,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又看了看许恪。许恪尽职地当一个背景板,装作没感觉到他的不满。
戚无为突然说:“舅舅和外公谋划什么,无为不想知道。无为幼时,多承舅舅和外公照料,为你们做点事也是应该的。但望舅舅记得,无为姓戚,戚家也不光是定国侯和无为两个人。”
许恪惊讶地偷望了戚无为一眼。
姜怀仁瞬间沉了脸,他静默片刻,才说:“你身上好歹还有一半姜家的血脉,在你眼里,我和你外公,就如此不堪?”
甥舅俩之间的气氛突然凝滞,许恪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却在心里暗恨姜怀仁用长辈身份压戚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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