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敢坑主角了[穿书]_白豆泡醋【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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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恪愕然地看着戚无为,却见戚无为不像是在说谎。他有些急了,道:“他是诳你不是诳我,他的确是翟修的人。”

  戚无为虽有疑惑,却将这个问题搁置不提,只道:“离天亮还早,你去睡吧!”

  许恪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他的确没有证据能证明郑江是翟修的人,他连自己是翟修的人也还是刚知道的,得想个什么法子,逼郑江露出破绽才行。

  他打定主意,走到屏风外,躺下假寐。

  隔日天晴,郑江前来回禀事情,许恪见戚无为没让他回避,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赖着没走。郑江也没说什么要紧的,只道今日有大朝议,论是否废储一事。

  太子惊马后,虽性命无忧,两条腿却都有损伤,将养这么久,伤好后下地行走,果然瘸了。

  大营朝最重仪表,选用官员还不要相貌丑陋之人,何况是储君。

  再加上翟修一手遮天,太子本身在大臣中就没什么威望,若再添个不良于行的毛病,废储的呼声只会越喊越大声。

  翟修自然是主张废储的,因为他是仁安朝最有权势的宰相。眼看当今陛下痴迷修道,说句大不敬的,指不定哪一天就荣登极乐了。而一旦太子登基继承大统,成年的新帝,是要亲政的,翟修势必要交出手中的权力,这让经营多年的翟相如何肯?

  但是废储后就不一样了。太子若被废,剩下的几个皇子年龄还小,三皇子四皇子将将十岁出头,无论哪一个将来承帝,对翟修来说,起码还有十年是由他来掌权。若是嫌十年时间尚短,不是还可以扶植五岁的六皇子吗?

  他这般险恶用心,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旁的不说,定国侯一派自然会唱反调,力争不能废储。

  戚无为想到此,连早膳也吃不下了。郑江觑他面色,小声说:“连着两夜,侯爷都派人手出去,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定国侯派了两支人马,加一起也就十几个人。戚无为猜不透定国侯的意思,心里微微懊恼。他失误在怕被定国侯察觉,并没有派人手跟着那两支人马,只能坐在家里猜他父亲要做什么。

  这静谧的时刻,许恪心里一动,忽然生出一种猜测。当即顾不上郑江也在场,忍不住问:“大朝议翟相也去吗?”

  戚无为道:“翟相称病已有些日子,想必是不去的。”

  许恪道:“那属下就知道侯爷派人手想做什么了。”

  翟修不上朝,废储一事,只能是翟党提前商议好在朝堂上要怎么做。那给翟党那几个骨干设置点障碍,让他们无法参与大朝议,岂不是省了很多麻烦?定国侯派出的十几个人要做什么,就清清楚楚了。

  戚无为起初没明白许恪的意思,一联想许恪问翟修上不上朝,就懂了。翟修不上朝,无法现场指挥翟党的行动,冷不丁少几个人,剩下的翟党肯定会乱套。到时候废储呼声小,不废储呼声大,说不定太子当真能躲过一劫。

  定国侯的法子,有点卑鄙,但是如果能成功实施,还挺奏效的。

  戚无为便和许恪相视一笑。

  两人心意相通之时,许恪仍注意着郑江。却见郑江一脸茫然,似乎不懂世子爷和许恪在打什么哑谜的样子。

  许恪倒有点佩服他了,依照郑江的能力,不难明白许恪那番话背后的意思。可他却无时无刻都伪装得丝毫不露破绽,难怪能在戚无为身边十年之久都没被发现身份。

  笑了一瞬,戚无为若有所思地道:“我们岂不是也能用同样的法子,将侯爷绊住?”

  说好听点是绊住,说难听了,就看戚无为做到何种地步。

  这话许恪不好意思接茬,戚无为左思右想一阵,才下定决心说:“等侯爷下朝时,不妨试试。”

  他选这个时候也是有原因的,一则现在出发拦定国侯已经来不及了,二则是下朝后行动,会让定国侯觉得是翟党的报复,怀疑不到他身上。

  郑江仍然懵懵懂懂,一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戚无为也不见怪,便对许恪说:“这事儿由你来安排,郑江在暗处接应。做的成最好,做不成也不可勉强,万万不能被侯爷发现是咱们动的手。”

  若被发现是亲儿子动手,只怕定国侯还是会嚷嚷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戚无为除了断袖的名声,还得加一个不孝的罪责。

  许恪想了一阵子,道:“世子爷,做到何种程度为善?”

  戚无为纠结道:“能在家养伤最好。”

  话毕,许恪和郑江各自出门去。临分别之际,郑江突然道:“可想好要如何行动?”

  听出他另有所指,许恪没应答,径直去点兵。

  ……

  一个时辰后,戚无为在家里听到了两个惊天霹雳般的噩耗——

  “侯爷被杀了!”

  “是许侍卫动的手,他一把剑正正插在侯爷心口上!!我们都看见了!”

  第 37 章

  许恪一身血污被带回来,正跪在定国侯尸身前。戚无为犹自处于震惊中,不敢相信地对着定国侯的尸身,察看一遍又一遍。

  最后他直愣愣地看着许恪,声音嘶哑:“怎么回事?”

  许恪双手沾满了血迹,他也是受了莫大惊吓,眼睁睁看着定国侯在他面前咽气的。此时听到戚无为问他,许恪抬起头,蠕动嘴唇,只喃喃道:“不是我……”

  “世子爷,不是许恪的错。”

  旁边另一道声音响起,两人同时回头,却见郑江跪在许恪身旁,正仰着头对着戚无为说话。

  戚无为隐隐升起一丝希望,问他:“郑江,到底怎么回事?”

  郑江道:“属下也不曾看清,当时和许恪各领人迎侯爷时,听到侯爷那边有呼声,许恪比属下快些,立刻往侯爷身边赶,等属下赶到时,那名刺杀侯爷的刺客已经倒下,只是侯爷如何受伤,属下却不曾看见。想必是许恪没救及时罢。”

  “胡说!”定国侯身边的亲随反驳道,“侯爷遇刺的剑,可明明白白刻着他许恪的名字,这如何解释?!凶手就是他,世子爷难道还想包庇杀父的真凶不成?”

  他一席话,倒让众人都看向定国侯尸身,他胸口还插着那把夺命的剑,剑柄上刻着的名字,的确是“许恪”二字。

  这中间究竟如何,只有许恪知道。戚无为又看着许恪,问:“你说吧,到底发生什么?”

  许恪艰难地开口道:“不是我杀的侯爷,我当时只刺中了那名刺客,然后其他人就都赶过来,喊叫侯爷。”

  但是,刺中刺客的剑,为何会在定国侯身上?

  不等旁人询问,定国侯的亲随又道:“你该不是把侯爷当成刺客了吧?那名刺客的身形相貌服饰看着与侯爷都差不多,莫不是你慌乱之际,将两人错认,才误杀了侯爷?”

  他这番猜测合情合理,堂中许多人都信了,三三两两凑在一处暗暗对着许恪指指点点。

  说实在的,许恪没有掷地有声地为自己分辩,就是有点害怕是自己错认了人,误杀了定国侯。可这名亲随如此这般一说,许恪反倒想起,他刺中刺客后,的确有个动作是转向躺倒的定国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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