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想站起来,结果膝盖一软,差点又跪回去,就在这时,一双手扶住了他。牧清想做一个扶额的表qíng,然而完全没有力气。
瘦弱的少年撑着他,眼中煞气bī人。
“我难得láng狈一次,怎么就被你看见了,这以后,我这师父的威仪怎么办啊?”牧清半开玩笑道。别人收徒那是喜事,怎么到他这就搞得跟抗战一样惨烈。“行了,别一副难看的表qíng,叫声师父来听听?不枉我差点jiāo代在这。”
“师父。”沉冽低声开口,那一声师父中似乎隐藏了太多东西,重的惊人。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滋长,缠绕着人心。
沉冽完全没有让牧清失望。那是个天赋极高的少年,手握着剑时简直像末日之光。正如牧清所期待的,这个少年活得堂堂正正光芒万丈。
那种气势神采,才是沉冽该有的。他注定是要让世人惊羡的qiáng者。
清云宗的人都知道,牧清上仙的首座弟子是个清冷的少年,银发红眸,qiáng大得不可思议。
越是清傲孤绝,却是致命的诱惑,所有弟子都忍不住关注着这个少年,却又止步于他的寒冽。
“师父。”
门被推开,沉冽走进了屋子。牧清正拿着一张帖子发呆,听见声音后看了过去。少年穿着白色的弟子服饰背着黑色长剑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碗东西。
牧清一个小恍惚,这货果真越长越妖孽了。银发及膝,随风而轻浮,少年素来冰冷的红眸里全是温柔乖巧,衬得那张jīng致的脸好看的要命。十五岁的沉冽,搁在大□□绝对是移动杀器。“进来。”
沉冽走进屋子,把一碗粥端到了牧清面前。牧清也不客气,这是徒弟孝敬的,他客气啥玩意。自从见识过牧清的手艺,沉冽就开始学做东西了,虽说一开始也是惨不忍睹,但现在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沉冽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牧清喝粥,眼中是动人的温柔。喝的很满足的牧清边吃边说,“你来的正好,刚才迟清给我送了份帖子,今年的仙剑大会,你去吗?”
其实牧清有件事没说,不过他觉得也不算啥大事。今年那些到了年纪的清云宗弟子都到了找师父的季节,仙剑大会上他们都会去参加比赛,瞧上去资质好的就会被宗里的长辈收为弟子。
牧清虽说对沉冽很满意,但他毕竟是云衡的弟子,清云宗七宗主之一。今年老头下了死令,让他再收个徒弟,他也不好矫qíng地推脱。
再说,他还是觉得沉冽的xing子有些孤僻,多个同门的师弟或师妹也好。
沉冽似乎对仙剑大会没什么感觉,“我听师父的。”
你听我的,我听谁的好呢?牧清有些无奈,这孩子越来越没有主见了,差评!“那就去吧,仙剑大会啊,花多糙多妹子多,说不定就对上眼了。”
眸子里划过一道光,沉冽轻轻笑了起来,“不会,我有师父就够了。”
牧清在思考,沉冽是不是太依赖他了。话说回来,这年纪的娃不是都应该有一种叫做青chūn期的玩意吗?难道他的教育方针出了问题,把这孩子养成了抖M?
一不早恋,二不叛逆,三不斗殴,沉冽啊,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牧清深深看了眼沉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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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徒
牧清带着沉冽风风火火就朝着仙剑大会去了。今年的仙剑大会在长华派召开。对于这一安排,牧清觉得相当满意。毕竟,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走出过清云宗了。
于是,心里还有点小激动的牧清特意穿了件新的月白长衫,背着他那把不世名剑,往那随意一站,倒真有几分清绝出尘的意味。
沉冽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清晨的阳光gān净澄澈,他忽然就这么呆怔住了。直到牧清走过来疑惑地打量他,他才回过神,沙哑着声音说了句:“师父,该启程了。”
牧清拍了拍沉冽的肩,“走,把清云宗牧清上仙首席弟子的高冷范儿端起来。”他心qíng不错出门而去。银发红眸的少年跟在他身后,眼神紧紧追随着那抹月白。
三日后,牧清和沉冽终于抵达了长华派。一路走来,各宗各派的道友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到牧清身后的银发红眸的少年,大家心思各异,却大都选择了沉默。
银发赤眸,那是妖魔异象。一个正统仙门宗派,却养了个不知什么东西的异数,的确是令人惊讶。不过,清云宗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宗,即使有不妥,那也不是外人能置喙的。
谁不知道,清云宗人是天下出了名的护短徇私,你就是动了人养的一条狗,清云宗所有人也会瞬间化身疯狗追杀你到不死不休。
宗师气度,大派风范,什么东西?清云宗上下表示没听过。
正当牧清在房间里无聊地研究自己那把看上去bī格很高的佩剑时,门被敲响了。这会沉冽应该在长华殿抽签决定仙剑大会的场次啊,牧清疑惑地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青衣的少年,一身的从容坦dàng。“参见师叔。”
牧清回过神了,这不是铭瑄吗?啧啧啧,这脸,这身板,这一身的正派气质,果然不愧是他师兄清云宗长清上仙之子。不过,他这会不好好在长华殿抽签跑这来gān什么?
“铭瑄,你有什么事吗?”牧清温和地开口问道。
铭瑄似乎有些犹豫着开口:“师叔,你,是不是打算再收个弟子?”
牧清脑海中噔的一下,这是来找他开后门的节奏啊!虽说铭瑄尊称他一声师叔,但其实铭瑄尚未正式拜过长清为师。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拜入自己门下的啊!
在二十一世纪的大□□文化洗礼下,牧清瞬间脑补出无数缤纷绚丽的走后门场景,下意识的,他脱口而出:“你不是来走潜规则的吧?”卧槽,牧清脑海中浮现自己把铭瑄潜在chuáng上的场景,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铭瑄很明显没听懂潜规则的意思,皱了皱眉,但还是认真开口:“不,是铭珏……”
“卧槽,这种事你也gān的出来?”牧清的脑dòng太大,已经收不回来了。“铭珏她知道你这么做吗?”铭瑄,那可你亲妹妹。
“铭珏是自愿的。”铭瑄莫名觉得这位向来不靠谱的师叔似乎理解错了什么,但他毕竟受人之托,硬着头皮接下去。
牧清已经完全处于石化状态了,自愿的?自愿的?自愿的!
单身了二十八年的牧清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一个诡异的世界,虽说他喜欢可爱的软妹子,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对着比他小十多岁的小姑娘下手啊,那是禽shòu,是禽shòu!
于是,牧清义正言辞地开口道:“不行,我不同意,你回去吧。”说起来,他对面前的人也是很失望,为了拜他为师,居然可以把亲妹妹给卖了,虽说小姑娘自己同意吧,但是,还是很禽shòu。牧清脑海中浮现出权利的游戏里那位卖妹妹的殿下,暗自想自家师兄的家庭教育当真是极为失败的。
被严词拒绝的铭瑄有些急了,他也知道自家妹子的修为水平,的确上不了太高的台面,让牧清收为弟子的确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作为亲哥,他还是很疼妹子的,“师叔,铭珏虽说资质不是最上乘的,但是她一向勤勉,为人又乖巧,而且一心想拜入师叔的门下,求师叔再考虑一下。”
“你说铭珏想拜我为师?”神转折来的太凶猛,牧清蒙了一下,“为什么?”
铭瑄心里叹了口气,这话他怎么说才比较好啊,“其实铭珏多年来一直钦慕,沉冽师兄。”小姑娘心思重,但是又不好意思自己来找牧清,只能拜托自己了。
这句话砸的牧清又是一蒙。他家那位没有表qíng的徒弟被人暗恋了?他那种我家徒弟初长成的感觉是要闹哪样?
暗恋,牧清深深知道这意味这什么,那是小姑娘这辈子最美好的qíng怀,最gān净纯粹的感qíng。他要是横cha一脚,简直是丧尽天良。更何况,铭珏的确是个好姑娘,和沉冽呆一起说不定就能让沉冽心里温暖些。
牧清点了点头,“铭瑄,刚才你师叔我没睡醒,我现在考虑过了,这提议非常好,你回去告诉铭珏,让她这几天好好对战,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多谢师叔。”铭瑄连忙开口。
牧清觉得自己真是脑回路诡异,面前的少年一派的坦dàng浩然,怎么就被自己YY到变态兄长上了。于是,内心怀着小内疚,牧清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铭瑄你打算拜谁为师啊?”
“我想拜入父亲门下。”
牧清心中了然,“师兄修为高深,又是你的父亲,这的确是个好选择。”
“算是吧。”铭瑄似乎笑了一下,没有接话,眼中有一丝异样的qíng绪。
牧清看得清楚,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想,“铭瑄,你不会是看上师兄手下的哪个女弟子了吧?”
铭瑄不说话,却是默认了。牧清心里开始算计,长清手底下弟子不多,排除法一下就有了个人。“是苏长欢吧。”一身的清寒白衣,眉宇间全是出尘仙气,那姑娘端的一身女神范。
“是。”铭瑄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别扭。
少年啊,爱就要说出口。牧清今天八卦之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他伸手拍了拍铭瑄的背,“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师叔告诉你,对付苏长欢这种冰山美人,你就是要有一颗岩浆一样的心和城墙一样的皮,死缠烂打纠缠到底,时间一长,冰就化了。”
“谢师叔提点。”其实铭瑄还是不太相信这位很不靠谱的师叔,不过第一句话还是很赞同的。
牧清也是有过爱而不得的辛酸的,谁血气方刚时没点感qíng心事?看着铭瑄,牧清开始琢磨,然后回屋把自己那把佩剑拿给了铭瑄。“这几天好好在人姑娘面前表现。这把剑是我师父给我的,不过我不怎么会用,就送你了。”
铭瑄似乎有些拒绝,不过牧清一提到铭珏,少年立刻收下了。
看着铭瑄转身离去的背影,牧清心里想,这一波波的都到了开chūn的年纪,像他这样的,难不成当真是老了。
刚走出长华殿就往牧清那走的沉冽恰好就和铭瑄撞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 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自己的土,自己的地,种啥都长小天使。嘤嘤嘤,好像不押韵,硬伤啊。
第七章了,在此感谢“最爱男神”“稻”和“倾颜雪”三位同学对小透明没三观作者(我)的耐心养成,嘤嘤嘤~~~~~偶绝对不会黑化滴~~~~
☆、第 8 章
“沉冽师兄。”望着迎面而来的沉冽,铭瑄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对于这位师兄,他向来就有些抵触。
很久以后,铭瑄才明白过来,那种抵触是与生俱来规避yīn暗的本能。
沉冽淡淡地扫了眼铭瑄,没有什么qíng绪。忽然,他瞳孔猛缩,盯着铭瑄手中的那把剑。
未名剑,那是牧清的佩剑。沉冽的眼中似乎积淀了qíng绪,眼中的猩红深了些。没有说话,沉冽直接越过铭瑄,往牧清的院子走去。
身后的铭瑄摸了摸鼻子,他这师兄当真是高贵冷艳。还有,大白天的,怎么忽然冷了起来?
“师父。”
牧清回过头,沉冽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目光有些yīn沉。“回来了?”牧清开口道。
一阵压抑的沉默。牧清莫名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寒意呐?“你,抽签qíng况怎么样?”觉得再不说话就要冻住了,牧清开口问了句。
“……师父,我先回房了。”
说完沉冽就转身离开,剩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牧清。这是咋了?对手太qiáng,自家徒弟考前综合征?不至于啊,虽说沉冽的修炼他都不怎么过问,但是应该是不错的呀?
看着逐渐远去的沉冽,牧清有些尴尬。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qíng况啊。“那个,沉冽啊,我打算再收个徒弟。”
牧清其实就通知一下,没想到沉冽整个人都定住了。隔了很久,沉冽才转过身来,眼中猩红一片。“谁?”
“刚才那个铭瑄来找我,说……”
“我知道了。”沉冽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就那么站在那,一身黑色深沉冷凝。看得牧清心中莫名一跳,他似乎,煞气太重了。
“那你先回房间去吧。”牧清转开了视线,没再看沉冽。他居然被自家徒弟的气场震住了?这不科学。
顿了一下,沉冽转身离开。陷入qiáng烈自我怀疑的牧清没有看见,那一瞬间沉冽眼中令人惊骇的凛冽杀意。
他,很想,杀了铭瑄,摧毁那种和煦如阳的感觉。沉冽闭上了眼,无论他怎么伪装自己,他永远都装不出铭瑄那种浩然的正气,他注定是属于yīn暗的。
而他也知道,牧清有多么欣赏属于铭瑄的那种气质。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嫉妒,最后成为难以压抑的杀意。收他为徒吗?沉冽忽然睁开了猩红的眼。
除非我死。
那一瞬间赤眸里的风华,竟是妖孽倾城。
牧清在饭点前拐出了门。他才不是因为心里害怕抽风的沉冽而躲出来的,他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牧清狠狠点头赞同这个观点,然后溜出了门。
就在牧清蹲坐在小竹林里很久很久后,一阵轻笑声忽然响起来。“师兄,你以为自己是一株笋吗?”
牧清眼神幽怨地看过去。红衣的男人一脸风骚样,大冬天的摇着把羽扇。
“迟清,你一大老爷们,再在我面前掩面娇笑信不信我死给你看啊!”牧清简直想自cha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