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漱己【完结+番外】(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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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白却是早已注意到了韩莳,他故意拖延亲吻的时间, 倘若不是颜珣尚且年幼, 他定然要与颜珣唇齿交缠, 而不是这样单纯地贴着唇瓣。

  颜珣自是不懂在亲吻间如何换气, 不过片刻, 便喘不上气来了。

  萧月白松开颜珣的双唇, 将颜珣揽到怀中,轻轻拍着颜珣稍显单薄的背脊为他顺气。

  “先生……”颜珣乖巧地伏在萧月白怀中, 磨蹭着,面颊与双耳俱是滚烫、生红,特别是那肌肤单薄的耳廓与其下的柔软的耳垂, 红得好似能滴下血来。

  韩莳实在看不得这情景,只得唤了颜珣一声:“阿珣。”

  颜珣乍然听闻韩莳唤他,又仰首吻了下萧月白的脖颈,才从萧月白怀中蹦跳下来,欢喜地疾步到韩莳面前,亲亲热热地唤道:“行之,行之。”

  韩莳骤然将颜珣的面容看了分明,距上次他与颜珣相见,已过去了约莫一年,这近一年间,颜珣长大得了不少,面上的圆润褪去了些,眉眼愈加端丽雅致,因适才被萧月白亲吻过的缘故,黝黑的瞳仁水汽泛滥,隐隐有些羞怯,面颊略略生红,这红色蔓延至双耳、脖颈、锁骨,衬得年不过十五的颜珣,好似又长大了些,已然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韩莳扫了眼姿态娴雅地端坐在一旁,饮着一盏白毫银针的萧月白,心下气闷更盛。

  颜珣自小与他亲近,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阿珣,你为何会与萧先生接吻,是否是萧先生强迫于你?”

  他适才分明瞧见颜珣在从萧月白怀中出来之前,主动吻了下萧月白,因心存侥幸才有此问。

  听得这话,颜珣一怔,问道:“行之,你是何时进来的?”

  韩莳压下恼意,勉强镇定着语气答道:“在你方才与萧先生接吻之时,我便进来了。”

  “既是如此……”颜珣展颜一笑,“行之,你是我亲近之人,你既瞧见了,我便作不隐瞒了。”

  说罢,颜珣走到萧月白面前,牵了萧月白的手。

  萧月白放下茶盏,被颜珣牵到了韩莳面前,而后他听到了自他出生以来最令他心愉悦的一席话:“行之,我喜欢先生,先生也喜欢我;我喜欢与先生接吻,先生也喜欢与我接吻;我喜欢向先生撒娇,先生也十分纵容我;我有些怕黑,喜欢与先生同榻而眠,先生也不嫌弃我黏人;先生还允诺我不娶妻,一生做我的先生;我也允诺先生不娶妻,只要先生一生伴在我身侧;先生样样都好,长得好看,较那倾城国色的牡丹花还要好看,先生有学问,是百年来我芸朝仅有的一个三元及第之人,先生还会将吃食让予我,虽然有时候故意要同我争抢……”

  颜珣抓起萧月白的手指,衔起尾指咬了一口,才道:“但先生爱欺负我,我与先生对弈从来未曾赢过,先生的琴声万分刺耳,险些将天边的飞鸟都惊下来。”

  同榻而眠,允诺萧月白不娶妻,莫非俩人已有过云雨之事?

  一年前,萧月白极守分寸,从不与颜珣有肢体接触,颜珣对萧月白亦循着待师之礼,这一年究竟为何出了这等变故?

  韩莳震惊得面色大变,又一时该不知如何言语,倒退了数步,踉跄着瘫软在椅上。

  他尚未缓过神来,却听得萧月白抚摸着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笑道:“阿珣,我抚琴当真这样难听?”

  颜珣见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蕴着些受伤之意,踮起脚来,吻住了萧月白微翘的眼尾,胡扯道:“先生抚琴当真不难听,全是我不通音律之故,先生抚琴与我听却与对牛弹琴无异,着实是辱没了先生的琴技。”

  萧月白得了颜珣这一番哄骗,极为受用,不由粲然一笑。

  韩莳定了定神,望住颜珣,肃然规劝道:“阿珣,你可知男子相恋不合世俗陈规?你生于天家,该当为天家延续血脉,如何能为一男子不娶妻?”

  颜珣笑着答道:“世俗陈规于我有何干系?我喜欢先生,便要与先生在一处。我上有皇兄,下有两个皇弟,自然会有人延续血脉。”

  韩莳无奈地道:“萧先生才华横溢,是百年难得的人才,你这要将萧先生困在后院之中么?萧先生三元及第,原本仕途无量,是姑母一时为意气之争,毁了萧先生的前程,阿珣,你如此做,那萧先生与以色侍人的男宠又有甚么差别?”

  萧月白三元及第之时,举朝轰动,连后宫都听闻有萧月白这样一才貌出众的少年,后宫之中不少人想为萧月白牵红线,好将萧月白收为己用,以壮家族之势,韩贵妃那时正值盛宠,为彰显文帝宠她之盛,她吹了好几日耳旁风,将原要去南方赴任知县的萧月白要来做了颜珣的先生,生生地毁了萧月白的仕途。

  虽是便宜了颜珣那个不听话的孽子,但她此举一成,轻易地便将已然势弱的赵皇后彻底压了下去,使得众妃嫔对她恭恭敬敬,纵然有甚么不满,也得对她笑脸相待。

  听得韩莳此言,颜珣不知所措,顿觉是自己耽误了萧月白。

  颜珣身旁的萧月白却是轻笑着道:“对象既是阿珣,我困于后院,以色侍人又有何不妥?便毋庸劳烦韩公子为我叫屈了。”

  第64章 承·其十六

  韩莳赫然听闻此言, 将萧月白上下端详了一番,末了,定在萧月白面上, 嗤笑道:“萧先生,你既是读书人,该当有读书人的气节才是。你竟能甘心困于后院, 以色侍人, 着实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你如何对得起你的授业恩师?又如何对得起将你钦点作状元的陛下?你的同窗也定然不耻于你这般行径。”

  见萧月白面上一点变化也无, 依旧是那副温软可欺的模样,反是颜珣愈加不安, 扯了萧月白的一只手腕子晃晃荡荡的,韩莳软了声音道:“萧先生,阿珣年纪尚小, 还未定性, 他因你颜色好, 沉迷于你, 还道为你不娶妻, 但他既是天家血脉, 如何能当真不娶妻,纵然他不愿娶妻, 陛下亦会为他择选才貌出众、出身富贵的女子为妻,待那女子进了门,阿珣尝过了与女子云雨的滋味, 许立刻便会厌倦了你,你那时该如何自处?即使他仍旧喜爱你,待他有了自己的子嗣,你却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你又该当如何?”

  “我的下场如何你与有甚么干系?”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俱是灼灼光华,他伸手安抚地拂过颜珣毛茸茸的额发,勾唇笑道,“韩莳,你适才这一番言语并非是为我打算,却是出自私心,你不若便将你的私心说出来罢。”

  韩莳未料想萧月白不但半点不为他所动,却是咄咄相逼,更是将他的心思点破,不由一怔,思虑良久之后,下定了决心,望住颜珣,紧张地道:“阿珣,假使要你在我与萧先生中择一人,你会如何做?”

  颜珣仰首望了眼萧月白,又握住萧月白的手,才面无表情地盯着韩莳道:“韩莳,你走罢。”

  颜珣居然直呼他的名讳,且不假思索地令他离开,韩莳还道自己是听岔了,笑道:“阿珣,你适才说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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