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吻了片刻,萧月白松开颜珣,将气喘吁吁的颜珣抱在怀中,柔声问道:“阿珣,方才是否觉得不适?”
颜珣将整张脸埋在萧月白怀中,抬手覆住心口,待吸匀了气,才闷声道:“我也不知是否不适,只是这心脏跳得厉害,且先生一松开我,我便觉着这心里头空落落的。”
“那便是并无不适了。”萧月白垂首吻住了颜珣生红的耳垂,引诱道,“阿珣,待你再长大些,我们再做旁的事罢。”
颜珣一时间羞怯得发不出声响来,良久,才勉强压下羞怯,仰首望住萧月白,他全然不知萧月白所谓的“旁的”究竟为何,故而疑惑地道:“旁的事是甚么?为何要待我再长大些,现下便做不得么?”
萧月白又啄吻了数下颜珣略略红肿的唇瓣,莞尔笑道:“阿珣,你年纪尚小,自是做不得。”
说罢,萧月白整理了下颜珣的衣衫,望住颜珣,道:“阿珣,起来罢,你今日的书还未念,题也未做。”
颜珣瘪瘪嘴,扯了扯萧月白宽大的衣袂,撒娇道:“先生,今日便不念书做题了可好?”
萧月白抚摸着颜珣毛茸茸的额发,哄道:“你若是乖乖念书做题,我待会儿要厨娘做一碟子豆苗虾茸饺来送予你吃可好?”
“好罢。”颜珣仰起首来,向萧月白张开手去,同时眨巴着水光盈盈的双目,“那我要先生抱我去书桌旁。”
萧月白以指尖轻轻地弹了下颜珣的额头,失笑道:“阿珣,你当真是愈来愈爱撒娇了。”
“先生,你又欺负我。”颜珣委屈地捂着额头,“我要先生补偿我,一碟子豆苗虾茸饺不够,我还要一碟子八宝镜糕。”
“一碟子八宝镜糕便一碟子八宝镜糕罢。”萧月白将颜珣打横抱起,还未走出两步,颜珣忽地抬首吻了下萧月白的唇角,奇道:“先生,你的嘴唇这样红,当真未涂唇脂么?”
萧月白未料到颜珣会有此问,含笑道:“不如你再试试可能蹭下唇脂来?”
颜珣依言以唇蹭了蹭,紧接着,又以手指蹭了蹭,果真一点唇脂都未蹭下来,反是使得萧月白的唇瓣在他的磨蹭下,较适才更为嫣红了一些,如同含着一簇甫从绛桃树上采撷下来的花瓣似的。
萧月白堪堪将颜珣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之上,却乍然听闻颜珣道:“蹭不下来,先生当真未涂唇脂,不知先生涂了唇脂,会是甚么模样?”
颜珣说罢,便顿觉自己失言冒犯了萧月白,唇脂原本是女子才用的,这天底下哪里有男子会涂唇脂,自己这番言语不是平白将萧月白比作了女子么?与之前韩莳直指萧月白以色侍人有何差别?
他方要致歉,他面前的萧月白却毫无芥蒂地道:“待你坐上帝位,我便涂唇脂,抹胭脂与你看。”
萧月白从不自矜容貌,更是未想过要涂脂抹粉,但既颜珣要看,涂脂抹粉又有何妨?
颜珣立刻摇首道:“先生,你不必如此。”
萧月白含笑道:“我确实并未觉着涂脂抹粉有何不可,阿珣你不必觉着是冒犯了我,我适才之允诺更不是你强迫于我的。”
颜珣仔细端详着萧月白的神色,心知他并未撒谎,也不说话,只亲昵地蹭了蹭萧月白的面颊。
萧月白任由颜珣磨蹭着,待颜珣稍离,便取出砚台与墨条来,执着墨条研墨,少顷,墨已然研墨好了,他又将一张宣纸铺开,紧接着,笔锋纵横地在宣纸之上出了十余道算题,而后,他将墨汁未尽的狼毫递予颜珣,嘱咐道:“我且去庖厨吩咐厨娘备上豆苗虾茸饺与八宝镜糕,你便在这好好做题罢,待你做好了题,应当便可用了。”
适才萧月白要为他涂脂抹粉的允诺尚在脑中回荡着,颜珣怔怔地接过萧月白递来的狼毫,又垂首盯着算题,半刻后,瞪了眼已然阖得严严实实,半点不透风的门,可怜兮兮地道:“先生,你又欺负我,这些题你分明还未教过。”
萧月白自是未曾听到颜珣的控诉,他出了书房后,便去了庖厨,吩咐厨娘去做豆苗虾茸饺与八宝镜糕,之后,却是打了一把伞,冒着风雪,去了一处酒楼。
这酒楼年数已久,破败不堪,因其中的酒菜价廉物美,生意还算得上兴隆。
现下距用午膳的时辰尚早,酒楼大堂内,只寥寥数人在用膳,他拂去身上沾染的碎雪,进得大堂,在最为角落的位置坐下,静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忽有一垂髫孩童走到他身侧,指了指自己左手提的竹篮中数枝的骨里红梅,讨好地道:“这位公子,你要买些梅花么?这乃是稀罕的骨里红梅。”
萧月白随手执起一枝骨里红梅,端详须臾,笑道:“可有玉蝶梅?”
孩童笑道:“公子,那玉蝶梅不耐寒,还未开咧。”
萧月白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来,道:“我付你五两银子,你再摘些这骨里红梅来罢。”
孩童将银子攥在手中,客气地道:“公子不如随我同来罢。”
“如此亦可。”萧月白随孩童出了酒楼去,转到一处墙角,却见寒光乍亮,那孩童竟从那竹篮之中抽出一把匕首来,眨眼间,这匕首尖便抵住了萧月白的咽喉,匕首锋利无匹,轻而易举地便能破开皮肉。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很肥的我顶着锅盖跑了,全怪双十一误我青春,摔桌子~
明天双更,握拳
小天使们双十一快乐,狗粮拿好
第66章 承·其十八
萧月白漫不经心地扫过抵在自己咽喉的匕首尖, 粲然一笑:“师将军可是已至京城了?”
他说话间,咽喉不免微微耸动,因匕首尖与喉间肌肤无一丝缝隙, 那孩童又无半点松懈,他说了不过寥寥数个字,咽喉的皮肉便被破了开来, 簌簌地淌出了细碎的血珠子,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衣襟处缠着些许精致的刺绣, 这血珠子轻易地便将这些刺绣淹没了去,又有些血珠子自匕首尖蜿蜒而下, 一路落到孩童抓着匕首的指尖,随即漫进了窄袖之中。
孩童被血液烫得手指一颤,后又将手紧了紧, 盯住了萧月白, 尚未来得及出声, 那萧月白却是逼问道:“师将军可是已至京城了?”
萧月白说罢, 全然不顾兀自抵在咽喉的匕首尖, 略略进了一步, 孩童不觉后退,但仍未有撤去匕首的意思。
萧月白从孩童的神情中, 已窥出了端倪,遂勾唇笑道:“师将军果然已至京城了,不知现下他人在何处?”
孩童不答, 只是好似看见了疯子一般瞪着萧月白:“萧先生,你当真不顾惜性命,不怕我将你杀了么?适才若是我动作慢些,你的咽喉此刻早已被洞穿了。”
“是么?”萧月白快手扣住孩童抓着匕首的手腕子,细细摩挲着其与匕首相接的一段皮肉,手势轻柔得仿若在抚摸甚么极为珍贵的物件。
萧月白生得温软可欺,孩童更是从未见过生得他这样好看的男子,但他行事却是古怪,孩童琢磨不透,一时怔住了,下一刻,萧月白却是趁孩童不备,将他手中的匕首一把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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