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却是被颜珣逗笑了,他垂眼端详着颜珣端丽雅致的眉眼,低笑道:“阿珣,你纵然不夸赞我,我既收了你的这枝腊梅,定会买糖炒栗子与你吃。”
听得萧月白允诺要买糖炒栗子与自己吃,颜珣欢呼道:“先生待我最好了。”
话音落地,颜珣瞧着尚在自己唇边的萧月白的指尖,以及其上附着的牙印子,一时不知怎地竟有些心慌意乱。
萧月白指尖的滋味与萧月白唇上炸响铃的滋味在他唇齿之间混在一处,不觉生出了甜意来,萧月白唇瓣的温软触感更是霎时翻滚了上来。
颜珣心底猛然叫嚣起来:亲近一些,我想与先生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
颜珣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将萧月白扯到一处角落。
萧月白不知颜珣意欲何为,任由颜珣将他逼到墙角,他的后背被迫抵着覆了松软积雪的墙面,与他不过寸许的颜珣四目相接。
颜珣踮起脚来,要求道:“先生,吻我。”
萧月白低首吻了下颜珣的唇瓣,颜珣尚且不知足,歪着头道:“先生,再吻我一回,像你之前在软榻上吻我的那次一样。”
萧月白会意,破开颜珣的唇缝,与之唇齿交缠。
萧月白在亲吻间,将手中的那枝腊梅簪在了颜珣发间,待这个漫长的亲吻结束之后,他抱着面颊滚烫的颜珣,调笑道:“阿珣,你簪这腊梅也好看得紧。”
颜珣的面颊愈加滚烫了,缩在萧月白怀中不肯出来,良久才道:“先生好看。”
说罢,他忽觉浑身不自在,便从萧月白怀中窜了出来,一脚一脚急促地踩在了积雪上头。
是害羞了罢?
萧月白含笑着轻声唤道:“阿珣,你且将发上的那支腊梅取下来罢,免得被旁人瞧见了去,徒然惹人侧目。”
距他十步开外的颜珣脚步一滞,即刻将那支腊梅取了下来,藏在衣袂之中,却未曾回首看萧月白一眼。
萧月白将颜珣执着那枝腊梅的指尖的轻颤收入眼底,却没一分要追上颜珣的意思。
颜珣直觉得面颊好似生了火一般,心脏跳得厉害,仿若下一刻便要生生撞裂皮肉,扑腾出来。
与萧月白唇齿交缠的感觉较上次鲜明许多,上次他因不知还能这般亲吻的缘故,难免有些怔忪,这次却是好生体味了一番。
他捂住心口,胡思乱想道:我的心脏从来未曾跳得这般厉害,我莫不是得了甚么重病罢?
他慌乱地走了一段路,见萧月白还未跟上来,不假思索地回过了首去,入眼的却是一片白皑皑的空茫,哪里有萧月白的踪影。
他拼命地往回急奔,这般厚的积雪行走已是艰难,何况是奔跑,不多时,他身子一歪,便要摔倒在地,倏地,旁的一小巷子之中,伸出一只手来,将他一把捉了进去,而后又是勾得他心跳乱序的唇齿交缠。
先生……
待萧月白松开颜珣,颜珣仰首凝望着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如实地道:“先生,方才被先生吻过之后,我的心脏便跳得十分厉害,我是不是得了甚么重病?”
萧月白伸手覆上颜珣的心口,登时,他的掌心被隔着层层衣衫以及皮肉的脏器重重地击打了一下,他恍惚间,生出了错觉来——与掌心肌肤相触的并非是衣衫,而是那柔软而灼热的脏器。
他凝了凝神,笑道:“你的心脏跳得这般厉害,不是得了甚么重病,是因为你喜欢我,也喜欢我的吻。”
“真的么?”颜珣见萧月白颔首,“那先生的心脏跳得厉害么?”
颜珣说着伸手覆上了萧月白的心口,不过须臾,了然地道:“先生的心脏果真跳得很厉害,因为先生喜欢我,也喜欢吻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撒狗粮的一章,二更下午五点前更
第72章 二更·承·其二十四
萧月白将颜珣覆在他心口的手捉了, 拢在掌心,慢揉轻捏着,直觉肌肤密合, 他时常与颜珣接吻,深吻却是不多,但只消触到些许颜珣柔软稚嫩的唇瓣, 他便不由心中悸动, 唇齿交缠更是催得他心如擂鼓。
他虽是冷静自持,面上不露, 但心跳却将此暴露无遗。
他初见颜珣之时还未尝过情/事,全然不知闺房之乐, 只在话本中见识过,一见颜珣,他便将一副的心神全然遗失在了颜珣身上, 至此之后, 无论多少柔媚女子、俊俏少年于他而言俱是俗物, 纵然身无寸缕地在他面前, 百般勾引, 他皆无半分碰触对方半点皮肉的心思, 唯有颜珣的亲近才能使得他如此这般心神动摇。
“阿珣……”萧月白低低地唤了一声,一双桃花眼中尽是情思, “阿珣,我喜欢你,也喜欢你与接吻, 我要与你一道站在那至高之地,令曾经欺辱过你之人全数匍匐在你脚下,任凭你生杀予夺。”
颜珣浑然不觉萧月白那句“我要与你一道站在那至高之地”有何不妥,笑逐颜开地道:“先生,你俯下身来。”
萧月白依言而行,由颜珣将那支藏于衣袂里头的腊梅簪在他发间。
萧月白生得昳丽,那腊梅呈金黄色,有欺霜傲雪之风骨,衬得萧月白稍稍起了些清冷孤高之意,素日的温软可欺褪了八分,显得难以亲近,连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都起了零星霜雪。
颜珣细细端详了一番,将那腊梅从萧月白发间撤了下来,撇撇嘴道:“先生还是簪那骨里红梅好看,这腊梅着实清冷了些。”
萧月白含笑道:“那我们便在府中植上骨里红梅,待花开之时,我每一日都簪骨里红梅与你看。”
“当真么?”颜珣兴奋地望住萧月白,须臾之后,又颓然道,“骨里红梅稀罕得很,难以找寻,倘若花费银两去买,却是太过奢侈了。”
萧月白轻拂过颜珣的面颊,柔声道:“那便待你坐上帝位之后,在御花园中植骨里红梅罢。”
言罢,萧月白吻了下颜珣的眼帘道:“你我已耽搁许久了,得快些去寻师将军了。”
他们虽早知师远虏人在何处,但仍须要做些表面功夫。
“走罢。”颜珣以指尖点了下萧月白的掌心,便与萧月白拉开了距离来。
生于天家的颜珣走在前头,一介平民萧月白在他身后三步,一如宫中定下的规矩。
俩人先去了师远虏原本的府邸,里头略显荒凉,只一老仆迎上前来,问道:“敢问两位公子所为何来?”
萧月白客气地道:“老人家,你可知这府中的主人师将军人在何处。”
老仆摇首道:“老奴已有近俩年未曾得见将军了。”
萧月白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来,塞到老仆手中,道:“倘若师将军回来,且让他来见二殿下。”
老仆听闻“二殿下”三字,便知萧月白不远处的颜珣便是当朝的二殿下,他那干枯的手指惊得一颤,碎银不慎陷在雪中,他顾不得去拣碎银,登地跪倒在地,磕头道:“老奴叩见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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