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宝树_顾苏安谢席【完结+番外】(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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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完全不着急,怎么眼下就火急火燎成这样?

  难不成,被傅六爷那一岁多的小崽子给刺激狠了?还是外面流传的流言……

  为了自家主子的高大形象,天丑没敢再往下想。

  这边闹出的动静,傅挽自是没神通广大到能知晓,但她自个也翻江倒海得厉害,将小牛犊哄睡并嘱咐他闹起来可以抱他去找谢宁池之后,她就自个出了辰王府的大门,朝着之前落脚的驿馆而去。

  与谢宁池重逢,感觉安全有了保障之后,傅挽就让扶琴回了杨州城去护着一家老小,因而她这次都进门了,全无准备的扶书才迎了上来。

  傅挽坐在扶书煎药的药炉子边上,将今天傅六爷的丰功伟绩吹嘘了一遍,舔了下说得有些干涩的嘴唇,端起凉得差不多的药汁一口饮尽,继续用小鼻音与扶书说事,“你让扶酒找找,江湖上四哥应该有些人,让那些人近期内都聚到镐城来,只要不闹事,食宿都算六爷的账上,再找些小乞儿,散播下那姚超的丰功伟绩,最好是再找些以前受过他磨搓的人,出来一起做个证……”

  “辽州那边,当晚的来龙去脉,都查清了没有?”

  这是来镐城前,傅挽就使了人过去调查的事。

  扶书点头,“正要与六爷说这事,当时有位仵作,是第一个给姚超验尸的人,当时的说法是,致命伤口是刀伤,而四爷惯使的是剑,那日身上也未曾带刀。另找到当时姚超雇来的一位大娘,说听到第一声声响时,她正好听见隔壁院子里,一个男子与一位妇人说话的声响,而四爷又不能□□……”

  这些证据下来,几乎能肯定傅四不是疑凶了。

  傅挽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那药碗,想到这其中甚为关键的一个人,“白三娘呢?你这几日瞧着,可曾觉得有何不对?”

  若说白三娘真有何处不对,傅挽也说不出来。在出那巷子口之前,她都只觉着这是个有些故事的风尘妇人,她四哥不知从何处惹上的桃花债。

  但出了巷子,遇上衣兄的马车时……

  不掉面子的说,就衣兄当时那个神情与气场,就是她也要怂上一怂,可在此前表现得都弱不禁风的白三娘,却一直都未露出恐惧之色。

  还有那突然惊马,车厢里都受了波动,她却未听见外头有过惊呼。

  若说是因着她接受了小牛犊而定下心来,那何必之后又会因扶书的一个礼而手足无措,好似……他们傅家比当朝王爷还来得可怕。

  再有就是小牛犊,也不是白三娘口中只能跟着她的奶娃娃,这两日在辰王府,除了生病闹着要人一次外,他可从不曾喊过要娘。

  都是细枝末节,可傅挽偏越品越觉着奇怪。

  有先前余持重这个前车之鉴,她可不敢掉以轻心。

  “白三娘,”扶书偏头想了下,“她见着奴婢,除了问您与小少爷,好似也不关系其他,只有时坐在房中垂泪,好似伤心至极的模样,这两日都消减了不少。”

  这就是,谜团还是谜团,解不开了。

  傅挽略烦恼了一瞬,很快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她四哥都成年已久了,自个惹下的桃花债,自然是自个收拾,她自己的桃花……

  想到这个,傅挽长叹了口气,往后靠在了泥墙上,双目无神地往前看了会儿。

  “扶书,”她突然唤了一声,倒惊得扶书心里一咯噔,凝神看来,“六爷我好似瞧上了个了不得的人,老是心痒地想要上前挠一挠。”

  瞧上个人,还是了不得的。

  扶书不用再问,就能确定答案,“六爷是说辰王。”

  傅挽“恩”了一声,拿起那药碗甩了甩,盖到了脸上,“我老想翻了与他的友谊的小船,重新选个新的床去浪一浪。”

  某两个字的话音本来在南方难分辨,可架不住傅挽咬了重音。

  扶书,“……”

  “六爷……您好歹是个姑娘家,怎说话能这般……”

  扶书的话还未说完,门突然被人敲响,原是驿馆的小厮拿过来好一叠信,“都是今日鸿雁驿馆加急送来的,小的还未见过有谁有这大手笔,立时就给您拿了来。”

  扶书好言谢过,并给了碎银,才将信拿了进来,“这封是从家中来的,看着是十爷的笔迹……”

  出门在外有家信,傅挽都是先看家信的。

  她将药碗从脸上拿了下来,脸上有了点笑影,“这要是小九的信,我还不敢拆了,那小丫头,闹腾起来比我还能够折腾……”

  傅挽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话头戛然而止,拉直了信纸细细去看。

  信写得短,写得也急促,但信息量却不少。

  新任那位杨州城刺史,失踪了。

  不,不能说是失踪,应该说,是真的那个失踪了,假的还在。

  傅挽握着信起身,大步出了门,“我回辰王府找衣兄……”

  作者有话要说:  扶书:扶琴,我好似知晓你上次的感受了。

  扶琴:?

  扶书:六爷第一次,看信后不给我瞧,去找了旁人……

  扶琴:不怕,还有扶棋。扶棋不行,还有晏神医。

  六爷(得意地笑):这才是风流俏公子的后援团规模啊……

  皇叔祖:说清楚,俏公子?

  现在大概就是,六爷想翻船,皇叔祖还在负隅顽抗地想要补船上漏水的洞……

  第73章 故人故情

  傅挽出门出得急, 心思又全然放在了别处,连扶书都没从她的一惊一乍中回过神来,又遑论是脑海里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的她自己。

  杨州城, 便是如今的镐城人瞧来, 那也是个遍地金块珠砾的繁华之地。余持重临到要造反,还想着要来杨州城拉一波粮食与钱财,自然有其道理在。

  若不是当时傅挽发现, 又在信中多嘴提了一句, 继而镐城这边查出了余持重的真实身份,在他没有准备完毕时先下手为强了, 那这次动乱,会席卷多少个州城, 会带来需要多久才能弥补的伤害,都未可知。

  更不要说, 那里还有她的家人。

  前一场动乱,便是从刺史猝死而起的, 眼下又突然失踪,其中的曲折……

  傅挽心急如焚,若是肋上有翅膀, 怕是这会儿就要展翅飞回去, 又哪里能忍耐得住在街上快步行走, 引得过路行人侧目而视。

  老天好似也感召到她的心绪,迈出门槛时还湛蓝的天,这一会儿就阴云密布, 竟是在眨眼之间就灰暗下来,连刮起的寒风里,都有了风雪的味道。

  走得急,傅挽没留神,险些在转角撞上了人。

  她倒是匆匆后退一步避开了,不欲多留便想拐过去,可不妨来人却认得她,往旁撤了一步,又将她的前路给挡住了,“原来是你!”

  声音不熟,但身上却浓郁一股脂粉味与酒气。

  傅挽抬起头来,看了两眼,依旧没认出人来,“麻烦想让一二,我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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