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看着安心不少,这一安心,便不太好了,胸口似乎有东西乱窜,冷汗都冒了出来,最后竟然吐血昏倒了,把沈风裳吓得差点尖叫。
“子默,子默,快点进来。”沈风裳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就这么再一次流了出来。
子默闻声,几乎是冲进来的,看到昏迷中的时初,当下就架起来,弄到一旁的软榻上,皱着眉细细地把着脉。
“怎么样,他怎么了,是不是之前的伤又发作了。”沈风裳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慌极了,刚才还跟他嘻笑的人,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子良先前跟我说过,他的毛病还没好,本来药浴还得泡着的,只是事情有些急,便让他出来了,若是他把人送回,又早些回到谷里,继续泡药浴倒也无事。”说起这个,子默脸就有些阴。
“现在他这样是怎么回事?”
“那莱阳公主,给他用的那些药,有毁人经脉的成份,我们出逃回来的时候,他还动用了内力,现在雪上加霜,我这里的药只能保住他不再恶化,安全起见,我们得马上回髓云谷,通知我师父回来,不然我不保证他还能不能活。”子默现在都有些后悔没杀了那欧锦元跟莱阳。
沈风裳听罢,整个人都呆掉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子默抬头,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还是忍住没把时初中蛊之事说出来,她一个女人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还是少知道些,还能安静点。
“夫人,将军在路上跟我说过,他若没有什么,便让我跟你说清楚一件事情。”子默的表情是严肃的,看着沈风裳的眼神是有些不赞同的。
“夫人担心他会为了两国战事,而另娶之事,他已经知晓,他只想跟夫人说,身为将军,他可以为了百姓,牺牲他这条命,但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去当筹码,这点请夫人茗记。”子默知道,女人就爱多想,所以为免在之后的日子里,她有什么心结,还是早些把话传到为好!
沈风裳捂嘴,无声地泪下,时初刚才本来想说这些的吧,只是看到自己哭了,再换成哄自己笑为目的,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好到连她自己都觉得,若是以后对他有一点点不好,都是莫大的罪过。
时初的身体等不得,他们连夜就得起程离开,只是洛卿觉得,他这里已然不是安全之地,便让人想着法子,找了泔水桶,弄了隔层,把他们以运泔水为目的送出了边城,自己留在那里,关了店门,转了其它营生。
刚出城外,时初被拉出桶外的时候,因为蛊虫苏醒,在他的心脉处乱钻,他被痛醒了,茫然看着四周,黑夜里,草地都被映成了黑茫茫的一片,成义正在搬着泔桶,把成雪给拉出来,沈风裳也刚出了桶里,正向他这边看来,那些扮作送泔水的暗卫正在解着粗布裳,一切显得有些忙碌,却也告知着他,他已然离了那让自己觉得无力的暗室。
沈风裳一出桶就急着跑到他的身边,看他已经睁开的眼睛,有些高兴道:“时初,你可醒了,可是哪有适?”
时初虚弱一笑:“裳儿,能再见到你,真好!”
沈风裳又忍不住掉着眼睛,却笑道:“我也是,能再见到你真好,你一定要好起来,然后让我把你养胖些,我给你生几个胖娃娃!”
这些话,以前的沈风裳是说不出口的,但是看到他倒下的那一刻,她觉得,那些害羞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只要他没事。
她不知道,何时他在心里变得如此重要,只知道,当他再次出现的那一刻,自己那颗快死掉的心,又活络了起来,那种感觉,只能是妙不可言来形容。
时初没想到,一觉醒来,本来害羞非常的夫人,竟然跟他说要给他生几个胖娃娃,他觉得有些不真实,却忍不住咧嘴笑着,心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夫人,你可是要说话算话!”
“只要你好好的,我自然是说话算话。”沈风裳扶着他,坐直了身子。
那边有几个侍卫牵着一辆马车过来:“将军、夫人,马车备好了,快上去,我们好早些赶路。”
被沈风裳扶着,将军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反倒异常开心地同她一道上了马车,一到马车上,他便忍不住再次昏睡过去,只是嘴角却是带着笑意。
第一百二十七章蛊虫吸血
看他这样,沈风裳本来也是担心的,可却还是让自己振作起来,她相信老天爷让她再活一次,肯定不是为了再折磨她一次,未来的他们,一定是会幸福的。
所以她让自己笑着,拉住他的手,倒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睡起了觉。
成叔看着马车,对着子默道:“我们的夫人,她很坚强。”
子默给予坚定地点了点头:“时初的选择是对的,那是配得起她的女子。”
成叔倒是有些意外,看着远处的成雪道:“真是难得,除了成雪以外的姑娘,能得到你的认可。”
子默不予以回应,看着草地上,那些在收拾泔桶的暗卫,轻喝道:“动作快些,我们马上就要启程,这些东西能藏的都藏好,莫让人找出什么线索来。”
暗卫们加快了速度,把泔桶都弄散开,成了木屑,然后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埋的埋,丢的丢,很快,这片草地便恢复了原貌,他们都跃上马背,甩开马鞭,在月光的照耀下,连夜开始赶路。
马车内,铺了许多草垫,快速地赶路,便没有振醒马车上熟睡的两人。
髓云谷内,子良早就收到子默的传书,连夜备起了药浴,也在想着办法联络上,那不着调的师父,希望他能发挥他那神机妙算的能力,及时赶回来。不然时初心脉处的蛊,一旦侵蚀到中心点,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三四日的路程,时初在坐上马车之前醒了那次,之后就没再醒过,而且时不时地会皱了下眉,之后嘴角就会溢出血,子默到最后都直接坐在他身边,不敢离开了。
这样的时初,是沈风裳没有想过的,也让她心疼到不行。
一到谷外,随行之人立马下了马,围到了马车外,成叔尤为着急:“子默,将军情况如何?”
这几天,子默的手都没离开过时初的手脉,往他的脉门输真气,这时候显然有些累极,咳了一声道:“还好,稳定住情况,只是这样的法子,不能再继续了,花黎人给用的断筋散用太多,我怕再这么下去,他会支撑不住。”
最重要的他没说,那蛊虫好像又长大了,虽然冰魄还在努力冷冻着他,但时初本身的气已经被断筋散伤了根本,光靠被炎果伤到的冰魄,已经挡不住它的觉醒。
沈风裳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情况不太好,咬了咬下唇,沉声道:“先把他送到谷里,也许子良还有办法。”
子默看着自己有些无力的手,轻喘了一下,爬出了马车,冲满脸担忧的成叔道:“成叔,你帮忙把时初弄出来,我现在有些支撑不住了。”
成叔看他脸色苍白,就这几日看着也瘦了一圈,自然也是担心他的身体:“你先去休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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