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还是开不得,虽有这些针头做证,但未必有几人信,冬日刚过,百姓方在修养生息,谁都不愿在这当口,开启战争,不过想必这战争避免不了,我们得提前做些准备。”说完,时初便拿出文房四宝,开始在纸上疾书。
他备了两封信,一封交于成叔,让他暂管铁矿之事,若发现有猫腻要及时处理,一定要把矿产握到自己的手中,不能让对方有机可乘,另一封交于他的下属,让人秘密派人手来东临郡。
“裳儿,最近时日,我们暗地里要做些事情,查案之事,你把结果告知皇上便可。”
沈风裳明白他的意思,战争从来无小事,不论是那些上战场的战士,还是身在战争区内的百姓,能不流血,自然是不愿意流血。
“你说怎么做,我便帮你。”这边方说完这句,随风便敲门进来了。
把一小小的纸包递给了沈风裳:“夫人,这些便是厨娘手中的药,只不过她好像未下倒您的饭菜中,而是一点点地倒在花坛里。”
接过纸包的手顿了一下,这厨娘,心地还是善良的,怕是不愿违背了那恐吓之人,又不想害人,故装作药已经下了的假像,只是她却不曾想过,若是药下到一定程度,对方想要的结果未出现,她又该如何,轻叹了口气,她把药包递给子默。
“麻烦你看下这是什么药,若是有必要,弄些以假乱真的东西,日后也免得连累那对夫妇。”
子默严肃地接过药包,细看了后道:“此下到汤水中无色无味,是致女子终身不孕之药。”皱着眉想了一下:“这种以假乱真的话,我还没有研究,给我二天时间,应该问题不大。”
“此事就交给你了。”时初说完,带着沈风裳跃出了院子。
天上星子闪耀,街道上点着烛火的灯笼一长排,看起来有些异常的美,石板路泛着青光。
“时初,带我出来可是有事?”沈风裳被牵着手,看着周围有些安静的地方,奇怪地问他。
“无事,明日开始就要着手准备,备战计划,这东临郡我呆过的时日,比在京里时间还多,或是起了战争,这里就没有这么宁静的时候,今天带你去附近,看下这美丽的郡县。”时初淡淡地说道,他虽是武官,但真正希望的却不是发生战争,他喜欢这份宁静的样子,只是有时候,有的东西不是个人能控制的,比如这天下的人心。
第一百四十七章引人入套
时初不知道何时带了件头蓬,把它披到沈风裳身上:“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披着比较好。”
沈风裳弯着眉眼,微笑地点了点头,只见时初手指放到嘴里,一声口哨后,不远处便奔来两匹马,他对着她笑道:“出来有些时日了吧,想不想与我赛上一程。”
沈风裳接过缰绳轻身一跃,技术娴熟地上马:“有何不可!”
时初一声赞叹,她这上马的姿势越来越熟练,完全不像才学半年多的样子:“这里一直到前面的山底下,看谁先到如何!”
“先到有何好处?”沈风裳把斗蓬扎紧,直着身子,打眼看他。
“若我先到,你明年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如何。”这话一说完,便被沈风裳瞪了一眼,便被反问:“若我先到呢!”
“若你先到,你也可要求我一件事情如何。”本来他想说,若是你先到,还是要给我生个胖小子,就怕她气到不跟走,所以改了口。
“驾!”沈风裳听罢开声驾马,随后才道:“说好了,我赢了就得到一个要求。”
时初失笑,这家伙,竟然还耍起赖来了,偷跑,赶紧拍了一下马屁:“驾!”一声跟着上去。
两人在无人的夜色中,肆意比马,风从耳刮过带着沈风裳那银铃般的笑声,章时初心想,也不知这种笑声,能延续到何时,只望岁月静好!之后便不再多想,随心跟上他,在最后到达的时间,快速超越她的马。
她跳下马背,撅着嘴瞪他:“也不知道让下人。”
“这个可不能让,让了谁给我生胖小子去。”时初回答得一本正经,上去搂着她的腰,一路踩着树梢把她往山顶带,沈风裳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地响,刮得脸颊生疼,时初把她的脸按到了自己的怀中,等到一切静下来后,他们便已经到了山顶。
时初放开她,让她看着山下,目光越过层层树影,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东临郡的城街位置,那里已然看不清晰建筑物,却能看到点点火光,在轻风下泛着光晕,晃动着,像夏日的萤火虫,有些梦幻感。
“你怎知今日会有如此多的灯火?”沈风裳记得,前些日子也夜晚出来的,并没有这么多灯笼点着,怎的今日如此不同。
时初嘴角的笑意不再,而是带着思念与不舍:“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这里是边界之地,历来兵战之城,许多的英魂都在这个地方埋葬着,每年的今日,这里的百姓都会为这些已经不知名姓的英雄们点上这些天灯,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沈风裳听到这些,有些沉默,时初看她这样,便有些不安道:“可是怪我在这个时间带你出来看这些,会怕么?”
她摇头:“怕?为何要怕,那些人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与家园,才不得已牺牲的,我只是有些不舍,怕是再过不久战争又要来临,这些英魂怕是又要多上不少吧,这份宁静也将不复存在。”
时初也叹气,拥着她的肩膀:“明日起,我们分头行事,把城里的百姓,慢慢地劝出东临郡,换上我们易装的战士,你可能办得到。”
“把百姓换成你的兵?东临郡守会同意么?”沈风裳有些意外,毕竟这一城的百姓,若是都换走,得要做多少的功课。
“必须得换,我怕周勇将军的军队里有内应,东临郡守那人,看着也不太可靠,那日他所带的人我也已经让人做好记录,他们会是最后一批被换走的人,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之中有异心之人,自然转移的地方,也不能统一为之,我先了几处地方,老弱妇懦跟那些青壮年要分开。”时初说着自己的计划,希望明日起她能有所帮助。
“这老弱妇懦跟青壮年分开,或是她们遇到麻烦可怎么办?”沈风裳觉得这样没有青壮年的一群人,拿什么来保护自己。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有人会保护她们,何况,对方若是要对付,大抵是要先对付青壮年之流,这些人在一块,我们偶尔传授一些应对之法,人多也力量大些,遇事也能抵得了一阵。”他更希望的是这些百姓没有抵御的机会,完全等到这战争结束。
这日,沈风裳经过一药铺,突然铺中窜出一药童,上来就道:“这位夫人,我们堂中来了位名医,夫人可要来诊个脉。”
沈风裳退后一步,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人,再看了眼铺前无几人走动的样子,这情况看着不太寻常:“不用,本夫人未曾有不适,多谢这位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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