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妒,因为忌妒就要去杀害她吗?”皇帝不觉得自己有错,身为皇帝,后妃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喜欢的不喜欢的都由不得他挑,不记得名字有何稀奇。
“是啊,忌妒真的没有用啊,所以我就想着,你对她好,我忍,你只与她有说有笑,臣妾也忍,可明明我的份位比她高,你却只让她一个人可以有孩子,我们却没有呢,你难道不知道在这后宫,没有子嗣的后妃有多可怜,你就没想过,你若是百年后,我们这些没有子嗣的后妃该如何自处,送太庙出家吗?我不甘,臣妾不甘啊!”良妃说着,眼泪就不停地流下来。
她嫁于皇帝之初,也是芳华正茂之时,皇上也正值青年,心生爱慕亦是正常,可是认清事实后她便知道他无情,对谁都一样,她就歇了这不该有的心思,想着至少,她要有个他的孩子,那样也了胜于无,可是多少年过去了,除了皇后生了皇子外,没有任何人怀过孩子,这时候她就明白,这该是他有意为之。
可是这之后呢,沈宣宜进宫之后,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都不想当然了,皇上会对着她笑,还宠溺地喊她为宜儿,甚至是,她盼了许多年都盼不到的子嗣,他都允了她,得知她怀孕的当时,他那明显得意的笑容,在自己的脑海里,怎么都消散不去。
所以她觉得自己要疯,被沈宣宜这个女人,也被皇上给逼疯了,她要的情爱得不到,要孩子得不到,那凭什么沈宣宜什么都能得到,所以明知道就算自己做得再隐密也会被发现,她也要毁了她,毁了她的身子,毁了她的孩子,这样她才会心里舒服。
看着皇上那控制不住的怒意,她笑着,笑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她现在死了,沈宣宜终于死了,所以皇上,你现在要怎么做呢,杀了我吗,来啊!来啊!我早就想死了,你杀了我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良妃死
看她这样子,皇帝反倒是不怒了,他突然阴了脸,笑道:“杀了你?哼!你以为这么就能换回我的宜儿了?做梦!朕不会让你死,朕会让你活着,活得生不如死,你还记得自己有多少家人吧!不记得也行,朕自己会算,朕会把他们一个个算起来,抓在你的面前,一天杀一个,就让你看着他们死,看着他们怨恨的眼神,哪天你的家人都死绝了,朕再慢慢地折磨你,用药喂着你,不让你断气,哪天让朕觉得我的宜儿能安息了,再处决你。”
听到这里,良妃的表情才从无畏变得惊恐:“不,不,皇上,害人的是我,跟我的家人无关,你不能这么做。”
皇帝嗤笑:“相信朕,朕是皇帝,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嗯!”
良妃爬上前,爬到皇帝的身边,拽着他的衣摆:“不,皇上,我们林家是肱骨之家,他们没犯任何错,你不能这么对他们,你这样是会遭天下人责骂的。”
“他们没犯错,这话说出来你信吗?当朝的哪个官员没有一点的污点,朕不过是理解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要真的追究起来,朕绝对有理由,让你林家死无葬身之地。”皇帝起身,一脚踹开良妃,大步迈过书案。
“来人,把良妃打入天牢,不得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另,林家贪赃枉法,着大理寺今日内,前去抄家,林家人一个都不能遗漏,都给朕抓起来。”皇上的声音很大,大到都不用传旨太监再复述一遍。
良妃被带走,一边喊:“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求您,求您放过整个林家,放过他们啊!”
“晚了!”皇上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不再理会她。
良妃被拖出书房外,整个人都崩溃了,她只以为收拾了沈宣宜,最多赔上自己的性命,爹他们是手握权利的肱骨大臣,应该是伤不到他们的,却没想过,天子一怒那真的要伏尸万里的,她后悔也没有用了,沈宣宜已经死了。想到此处,她再也受不住,气血上涌,吐血后昏倒。
书房内,时初一直站在角落里,未曾出声,直到皇帝转头看他:“怎么,觉得朕太残忍了?”
时初摇头:“林家,早就烂到根里,早些年臣已经将他们不法罪证交到您手上,是您自己未处理而已。”
说完这些,时初又补充道:“而且说句实话,若有人害我家裳儿,臣也会让他们不得好死,一人干的杀一人,一城干的,我便屠他一座城又如何。”
皇帝看着他,久久不语,他说的,皇帝自是相信他会做到,反观自己,一个帝王,却未必能做到如此,此次能如此硬气地收拾林家,若没有时初前年送的罪证,怕是还得考虑后果才能行事,所以有时候,皇帝觉得,他这个将军比自己皇帝还要自由。
正当君臣对立着站着不言语,阮公公跑了书房里:“哎哟!皇上,你怎么还在这里,前朝官员们都到齐了,等着早朝呢。”
皇帝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也懒得去更衣,冲阮公公道:“行了,走吧!”然后回头问时初:“你是要穿这身上早朝?”
时初淡淡回答道:“早朝不过是说些与我无关之事,我还得回去商量对策,就跟您告个假,你要是无事,也跟前朝提下东临郡的问题。”
在经过皇帝特许后,时初闪身离开了皇宫,回了将军府。
前朝,官员列队站在大殿两侧,皇帝方到位上,在官员们都行了礼,阮公公便上前道:“后宫于昨日诞下一子,皇上赐名司宜康,康王,赐江南府为封底,后妃沈宣宜生子有功特封宜贵妃。”
“臣等恭喜皇上,喜得龙子!”众臣道贺。
很多官员都看向沈天凌,这位沈大人之前不过小小五品官,女儿被选入宫后,便被提拔为内阁学士,如今她的女儿又是后宫中仅次于皇后,生下皇子之人,怕是这位学士又要得不少好处,只是今日见他,却无半点喜色。
直至阮公公再次发话:“宜贵妃,因生产后出现血崩,已于昨日酉时殁!”
众臣一听,又齐齐下跪,今日这一喜一悲的过程可不要太快,让他们完全反应不过来,与沈天凌有些交情的,都冲他摇了摇头,表示同情,沈天凌忍着没让眼泪下来,其实昨日他收到消息时,已经痛过一回,现在只不过是再次把伤口割开,已然麻木。
“皇上有话,今日情况特殊,若无特别的事,便就此退朝吧!”阮公公又再闪代皇帝宣布。
这时,沈天枫看了看四周,见无人上前,才主动走出列:“启奏皇上,臣有急回禀报。”
看到出声之人是沈天枫,心下就有些不喜,但国家大事还是为先,所以耐着性子问道:“沈爱卿有何事要禀?”
“我沈家有亲眷住在西涉镇,前些日子跑来京都,找微臣求收留,微臣这才知晓,西涉之地已被不明瘟疫侵蚀,微臣认为此事关系重大,特向皇上寻求解决之道!”沈天枫一口气把要说的都说完,就看皇上怎么个表态了。
“什么,西涉有重大瘟疫?此事为何无人上报?”疫病可不能马虎,这时值夏日,若是处理不好,该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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