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刻钟,嬷嬷为她梳好妆道:“行了,时辰差不多,夫人该出门了。”
沈风裳整了整身子,迈步出门,杏芳则被嬷嬷再三叮嘱着行为准则。
门一开开,便见章国忠已然在门口等候,看到沈风裳出来,眼里闪过一阵惊艳。
只见她一身海棠色纱裙,里头是同色系褥裙,头上梳了个简单的垂髻,梅花型耳坠,脸上施了脂粉,让整个人都明艳起来,只是头上的饰物略显单薄了些。
章国忠从怀里拿出一布包,随手打开,拿出里头的东西,一个梅花簪,他道:“那日回来,你同我说,让你学些防身武功,我想着,这武功若要练,便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平常也要有些防身之物。”
然后他拿起梅花簪对着旁边的柱子,在花心按了一下,便见一银针飞了出去,钉在了柱上,然后放到沈风裳的手里道:“你也看见了,只需按这花心,便会有暗器出来,这暗器倒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只是上面淬了,往往一针便可药倒一成年男子,簪子不大,里头就十枚银针,若是遇到危险,你可用上一用。”
看着手中的簪子,沈风裳眼里闪着欣喜,这么精巧的东西,她正需要。
诚心谢道:“谢谢!”
“都说了,你我现在是夫妻,对我不必如此客气,来,我帮你戴上。”说完,接过东西,便把她头上原本的簪子给换了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出门,上车,进宫一切都很顺利。
酉时三刻,花黎国使臣才进宫,他们一到,皇帝便吩咐宴会开始。
这时,花黎国使臣上前道:“来仪国君,下官乃花黎国御史左铭,此次入贵国,乃是为议和而来,是以,酒席之事,可暂缓,先谈谈正事可好。”
左铭话落,殿中各官员便窃窃私语,这花黎入国都,已有小半月之久,这和谈之事一直避而不谈,怎的现在又表现的如此急切。
上座的皇帝听罢,便未露任何情绪,只淡淡道:“使臣既有此提议,朕自然应允。不知贵国对议和有何见解。”
左铭作揖后道:“见解倒是没有,只是我圣上派我等来时,便道,我花黎与来仪,皆是央央大国,此次来议和,并不代表我花黎怕了贵国,而是为了百姓安乐而为之。”
这等冠冕堂皇之话,惹得来仪众臣嗤笑出声,这花黎说这话也未免太无耻了,若是为了百姓安乐,之前那场仗又是为何,那可是他们花黎先挑起的。
左铭无视众臣的嗤笑,只继续道:“我朝圣上说过,花黎有心与来仪结秦晋之好,望贵国皇上应允。”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刚还说不是怕了来仪,现在又要结什么秦晋之好,众臣不解了,望着左铭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只见左铭话落,花黎使臣当中便走出一小公子,左铭介绍道:“此乃我花黎国最尊贵的莱阳公主,此次随使进来仪,只为与贵国和亲。”
众人又是一愣,这怎么又出了一公主,还和亲。
沈风裳坐在章国忠的旁边,看着使臣在那里自说自话,这会听到和亲二字,倒是有了兴趣,又瞧着那穿着男子服饰的公主,偶尔向自己旁边之人看来的眼光。
她心里有一想法,莫非,这公主看上自家夫君了?
他的想法很快便得到了印证,只见皇帝说道:“贵国公主要和亲,想来是要与条件上佳之人,而我国同龄之中,除了朕的皇弟难导他人,难道贵国公主是要我皇弟成王和亲?”
皇上皱起了眉头,若是花黎公主要与司柬和亲,他是一万个不愿,对于司柬他既有亲近之意,亦有防备之心。
只是他这话一问完,左铭便不急不慢地回道:“来仪国君说笑了,我国皇上与公主都觉得,贵国的护国将军便是上佳之选。”
第二十二章实力“护夫”
章国忠没想到,他就静静坐着喝酒,人家也能扯上他,只是他还是不屑道:“皇上,臣已娶妻。”
却见那莱阳公主道:“将军可否待本宫换身行头再行拒绝!”
然后不等章国忠再拒绝,便向皇帝道:“燕皇,容本宫去换身行装。”
说完便转身离去,并不不让皇旁恩准,而是告知,这一行为惹得在座的来仪国人,又一阵不爽。
只是上座的皇帝都不出声,他们这些臣下,自然是没有话语权,街两刻钟后,莱阳公主再次回到大殿,着装换了后,确实令人眼前一亮。
原本的男装换成了花黎国特有服饰,环翠叮当,自成一派,确实突出,且清清亮亮的脸蛋,上了脂粉,凤眉微挑,眼波流转,自成一般媚态,让男人见了便想亲近。
章国忠却无甚感觉,看一眼后便又把目光转到手中的酒杯上。
莱阳公主走到他面前,挑眼看了下他身边的沈风裳,然后转头问道:“将军以为,本宫姿色可衬得上你?”
章国忠轻扯嘴角,然后转头看向沈风裳,凉凉地吐出四个字:“不及夫人。”
他没说她姿色好不好,却只说不及他的夫人,意思很明显,横竖他是看不上。
莱阳公主却是不恼,笑看沈风裳道:“这位是将军夫人?”
沈风裳便未起身,而是坐在位置地,嘴角含笑:“正是。”
“哦!我想夫人乃是臣子之妻,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礼,难道来仪国的妇人竟是如此礼仪?”莱阳公主居高临下,挑衅道。
沈风裳气定神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道:“公主说笑,我们来仪素来讲究礼法,只是公主并非我国公主,臣妇亦不知花黎国是如何行礼的,全是学着公主的行为学的,公主觉着我无礼?”
“跟本宫学的?”莱阳公主疑问。
“公主殿下,在我来仪,现任陛下虽未有公主,但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万不可能有公主胆敢在皇上面前,称自己为本宫,且公主从头至尾,都未向我皇行礼,若真论起来,那是大不敬之罪,只是公主既然是一国公主,礼仪自习得不差,故,鉴于公主刚才的举动,臣妇便有样学样,公主以为呢!”沈风裳说完便直视莱阳。
莱阳公主被一噎,终是无法接口。
在座的大臣们虽未出言,但心里都在为这位将军夫人叫好,叫你一个外来公主嚣张。
左铭见公主吃憋,有心上来解围,笑呵呵道:“这位,便是将军夫人?外臣虽来贵国时日不多,却对夫人大名如雷贯耳。”
这话头一起,这些大臣们虽不了解,那些臣妇却是有所耳闻,一时间交头接耳声响起。
大臣们都听到自家夫人,或是儿女讲起了沈风裳的事迹,便有些担忧,便不是替她本人担忧,而是怕她丢了将军的脸,亦丢了来仪国的脸。
所以人家只一句话,便把刚才的赞扬之心,换成了鄙咦。
章国忠看了,不满地抿了抿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沈风裳抢先道:“不知贵使这如雷贯耳之名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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