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接口,高位上的皇帝一直未出声,待章国忠回了位置,才道:“左岸,章将军之言你可曾听明白。”
“老臣!听明白了。”左岸低头,心思百转。最后还是道:“皇上,臣只是觉得如果牺牲一个女子,便可换来花黎的明朗态度,并未不可。”
见他执迷不悟,章国忠冷声道:“左大人,我来仪堂堂大国,何时变成牺牲一个女子去换安逸了,如此换来的安逸假像,你心安得了?”
“将军,沈氏并未会被牺牲,花黎国已传出意愿,若你能娶了花黎公主,花黎皇室可下娉娶她为妃。”左岸急忙道。
他不说这个或许章国忠,还能原谅他今日的行为,他这话一出口,便踩到了雷。
“左大人,怒章某直言,他花黎到底是战败国还是胜的一方?何时,我们来仪国的将军,连婚事都要被他们左右,怎么,他送我一个公主,还要夺我之妻,就这你还觉得,本将军不吃亏,沈氏不吃亏?”章国忠怒极。
说话一点情面都不愿留:“左大人,你当真是老眼昏花到这个程度了?我夫人有将才,你把她送给了花黎,无非为花黎增了底气,损我威严,逼我停妻另娶,让花黎万人耻笑本将军,连个女人都护不住?”
“左大人,你是真的在为来仪国百姓着想,还是早已是花黎国的敌细?”
“你莫血口喷人,老臣一生都忠于来仪,万不可能做叛国之事,我只是就事论事,将军不能为一已之私,而置国家安稳与不顾。”左岸一听,自己被定位为敌国细作,当下手都抖了。
“本将军为了已之私?这话说了你信?按你所言,本将军若真为一已之私,娶了公主,送了夫人,做了乌龟之事,该是得便宜了不是,怎又成了一已之私?”章国忠从来没觉得,这些文臣如此让人碍眼。
见章国忠动怒,皇帝赶紧沉声道:“行了,时初,你且冷静下。”
又看向左岸道:“左爱卿,朕看你已经老了,分不清局势了,这此停职在家一个月,好好想想吧!”
“皇上,老臣并未有不臣之心呐!”左岸一听要停职,当下急道。
“莫再多言,你的为人,朕心里有数,此事莫再议,都散一吧!”随后给了阮墨一个眼神,先起了龙椅,往后殿走去。
“退朝!”阮墨气定神闲地喊道。
各位朝臣都默默退出和议殿,只留下章国忠,慕容言及有些傻了的左岸。
慕容言推着轮椅上前,停在左岸的前面道:“左老先生,以前不才也曾闻,你有治世之才,现在看,你边赔了夫人又折兵之法,都能讲得头头是道,还觉得不吃亏,慕容言倒真是好奇,您的治世才名,究竟如何而来。”
说完便叹口气,转身对着章国忠:“表妹夫,气性过了没有,麻烦你推我一道走吧,你该知晓,我出那大殿门栏,还是有些不便的。”
章国忠一言未发,抿着嘴,手按到轮椅的推手,便带着慕容言往殿外走去。
待两人走远,左岸还在回想今日自己的所为,及大殿上两人的对话,突然惊觉,刚才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慕容言说他以前被人称有治世之才,并未空话,他细细一想,任是谁哪个有血性的男子,被人胁迫着休了自己忠爱的妻子,娶了不喜的人,都会心生不满。
并且自己刚才好像还说,要把章将军的妻子,送给对方国的人,明显的夺妻之恨啊!若是刚才皇上听了自己的进言,那章国忠可是被战场上称之杀神之人,辱人夺妻之恨让他成了别国的战将,那他才是成了来仪国的千古罪人。
左岸想到这里便出了一身冷汗,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昨日林织造来说这事的时候,他明明很清楚这件事情,而且拒绝过的,不知道到最后,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情况。
这事看着,实在诡异,不过耽误之极,现在还是回家躲起来吧,就刚才章将军那气性,要再碰到自己,说不得要被撕了去,正好皇上放他一个月假,还是好生在家休息为妙。
第五十一章神秘人
章国忠推着慕容言,方越过殿门口的阶栏,便问道:“慕容公子,刚才同我打手势,可是有何意?”
“我今观左御史,见他行为看着正常,说话方式却着实让人不敢苟同,同我往年所识之人,出入有些大,便在散朝后,往他身边走过,见他说话虽条理分别,眼神不复清明,逐用了特殊之法,使他清醒,只怕他现在是有苦难言。”慕容言低声道。
“你说的意思是!”章国忠心里已然有些眉头。
“有人对他用了迷魂之法,不过程度很轻,正常行为举止不会变,但能让他按着施法者的暗示行事,记忆也会有,但一般人觉察不出。”慕容言解释道。
“果然是慕容言,迷魂术这种东西亦能知晓,且能破除,在下佩服。”章国忠诚心赞叹。
“佩服不必了,只是在下行动有结不便,无心出门,便找些奇闻异事参考学习罢了。”慕容言淡然回着,眼睛里却闪现着他人不懂的落寞。
看了看轮椅上的慕容言,章国忠也起了可惜之心。
慕容言却是转了表情笑道:“莫要想些有的没有的,天下之大,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便是如此,却也比有些人饿死、冻死的强。”
“言表哥倒是知足。”章国忠对于这样的慕容言,突然起了笑意,这声言表哥喊得实打实。
倒让慕容言一时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回道:“你可莫叫我言表哥,听着让人渗得荒。”
“哈哈哈!”章国忠听罢,一扫刚才在大殿上的阴郁之气,笑得畅快淋漓。
殿里未走的左岸却听见笑声,感觉头皮发麻。
城外十里坡,仓瞿在神秘青年面前道:“主上,大殿那边传来消息,左岸那头,并未成功。”
“无防,本就没指望一个左岸,便能让章国忠就范,只是为了试探皇帝的立场。”神秘人淡淡道。
“那接下来要如何?”仓瞿问道。
“不如何,看来花黎公主逼婚这招,最终怕是无用功,还是命左铭他们赶紧谈妥了议和,回了花黎国再说,免得再生事端。”神秘人说完。
又把一令牌丢给仓瞿:“让阁里的人把“林织造”这个人给灭口吧,回头那左岸若是想起什么,怕是会对他起疑,我等行事不容有一丝差错,“林织造”这人怕是要换个身份。”
那个林织造迷魂术还用得上,所以他还是决定留着。
“是,只是林织造府的其他人,主上要如何处置。”仓瞿再次问道。
“这个嘛,呵!你说,护国将军为妻出气,制造了林府灭门惨案,这事若传扬出去,会有什么效果?”神秘人突然想到。
“属下认为,此事很难推到章将军身上。”仓瞿说道,他觉得稍微有些脑子的人,出了这种事情,不可能是章将军做的,毕竟那太明显,也太没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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