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正着说,便听不远处传来阮公公的声音。
看客们好多都是平头百姓,一听连皇上都来了,心情更是雀跃不已,各自都下意识地让出一在条道来,让皇帝仪仗通过,皇帝下了软轿,进得大堂。
阮公公便吩咐,把轿子跟一群侍卫带到了偏堂安顿。
皇帝入了大堂,里头的人自是一番行礼,平身之后,李大人本想把自己的主官位置让给皇帝坐。
皇帝摆手道:“无妨,今乃主审,联去后堂坐着。”
皇帝迈开步子,入了后堂,阮墨阮公公不知道从哪里带了茶盘,便随后端了进去。
大堂上,没了皇帝的威压,李大人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来啊,带原告。”惊堂木一拍,李大人喝出声。
刑部原就不是这么审案的,所以李大人的动作有些生疏,惊堂木差点被拍出案去。他还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不多时,林延玉被带了上来,见沈风裳跪在堂前,心里就一阵得意。
李大人看着这林小姐,上来就傲然地站在堂前,眉头一皱,惊堂木又派上了用场:“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林延玉着实被惊堂木的声音吓了一跳,却还是镇定下来道:“大人,我可是苦主,还要跪么?”
“何人告知本官一声,大仪哪条律法规定的,苦主审官不用跪!”李大人打着官腔问着四下。
旁边府尹大人回应道:“大仪律法规定,除非男子为举人,女子为三品以上诰命方见官不跪!”
李大人沉吟一声:“哦!”了一声,然后便问林延玉:“林小姐,你可是举人之身,或是诰命夫人?”
“这。”林延玉不知道如何回签,本来她见沈风裳在跪着,自己站着才有优越感的,现在却要她也下跪,心里极不情愿。
她正在这里犹豫,便突然感觉腿窝一麻,脚一弯,碰地一声,便跪下了,膝盖下坠的痛感,几乎让她倒地。
林延玉眼睛含着眼泪,转头看去,便看到章国忠站在她身后,无事人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然后与她擦身而过,扶起了沈风裳。
将军与夫人配合默契啊!
第六十二章除嫌疑
林延玉顿时就炸了:“你,你怎么能对我用粗。”
章国忠连看她一眼都不屑,冲沈风裳道:“夫人,让你跪只是跪给皇上看的,现在皇上都不在了,怎么还跪着,不嫌累得荒!”
沈风裳内里想笑,却还是装着无辜道:“才跪了一会,哪会累。”
见这二人旁若无人,林延玉叫嚣道:“大人,章将军这是当众行凶,你们难道就不管管,且他是被告,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着,而我这个苦主却要跪着,这是何道理。”
“夫人,刚才为夫可能鞋子碰到了脏东西,听说,夫人最近在为我做新衣,要不再做一双新鞋吧,这鞋估计再穿不得!”章国忠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有何难,回头我便做双新的给你。”沈风裳很是大方道。
在后堂坐着的皇帝听到这里,差点把嘴里的上好茶水喷出,冲阮公公道:“阮墨,时初这个样子,真的正常?”
阮公公肯定地回答:“皇上,也许这是人家夫妻相处之道,自是与朝堂不同。”
林延玉再也受不了,脚上觉得没这么疼了,立马跳起道:“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然而,依然没有人理会他,章国忠冲李大人道:“大人,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是不是该升堂审案了。”
“将军说的是。”李大人回应后,冲堂外喊:“带仵作!”
林延玉见要开审了,最后沈风裳还是会倒霉的,所以暂时隐忍了下来。
仵作被带到堂上,后面还有人抬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林延玉一见尸体便吓得尖叫一声,退到了案堂前。
而章国忠早就先一步把沈风裳挡到了身后,轻道一声:“女子见死人,晦气!”
连慕容四娘也早被沈光齐护到了身后。
李大人可不管这些人什么反应,他跟其他人可是见惯了这些,便沈声问道:“仵作,你且说说,在这些人可有何发现。”
仵作在这几个尸体前,点了三柱香,行了礼后,才翻开白布,指着上头的伤口道:“大人且看,这些人都是被人一剑封喉,才被烧的,所以小的在其喉部及其它身体内部,都未曾发现有烟呛的痕迹,所以小的大胆猜测,此为他杀,且凶手武功不低。”
李大人跟府尹都点了点头,这回由府尹大人问道:“那你可曾找到林大人的尸首。”
“回大人,找到了,且,这些尸首当中,林大人的尸首保存的最完整。”仵作回道。
这时候,沈风裳便好奇问道:“林大人可也是被人一剑封喉?”
“回夫人,确实是。”仵作可是知道,这位夫人被章将军护得紧,自是不敢怠慢。
沈风裳走出章国忠身后,被章国忠制止道:“夫人,莫看。”
沈风裳看到那几个露出身体的尸首,确实有些不舒服,便后退两步道:“无妨,我离远些便好!”
“那敢问先生,林大人所在屋子是否保存的最完整?”沈风裳早就从章国忠那里得到消息,整个织造府,就林织造所在的院子毁得最彻底,现在却被人告知,毁得最彻底的屋子,里面的尸首却是最完整,不太诡异了么。
“这!小的倒是不知,小的去时,尸首已经被排放到屋外,并未进里头查看。”仵作如实回道。
旁边一个衙役上前道:“回夫人,当时是小的把林大人的尸首拉出来的,林大人当时被一柜子压在下面,那院子连屋顶都已经成了灰烬,小的想怕是那个柜子才保得林大人身体完整。”
“那敢问这个,那柜子可是金银造的?”
“并非,一般楠木而已。”
“那就奇了,全院都成了灰,却只一只一般楠木柜子未被烧全,还护得了林大人的尸身,难道你们都不觉得,这事太过刻意的痕迹太重了!”沈风裳提醒道。
林延玉却管不了那么多,立马回道:“沈风裳,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爹是要被烧成了灰,才算正常吗!”
沈风裳无意对付林延玉,她直认为,这姑娘空有任性的心,却没有任性的聪明劲:“林小姐,在为你父亲打抱不平的时候,是否该确认一下,那一位是否是本人。”
“你,你是想让我去翻死尸,你没安好心。”林延玉看着那露出来,有些焦黑的尸体,声音有些抖。
沈风裳摇摇头,抬头看向李大人,这里毕竟是审案的大堂,没道理都让她一个人说的道理。
“仵作,你是如何认定,此尸首便是林织造?”李大人也不含糊,直接问道。
“回大人,小的翻过堂记,林织带入朝当年,因救人而伤了左腿,左腿骨有些突出,且此人身上穿的确实是林织造的官服,至于面相,五官已经被烧成焦黑,辨识不清。”仵作据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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