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想呐喊出声……
然而最终,这顿端午之夜的“团圆饭”也只是安安静静落下帷幕。
那边可人和可心两人虽然被清浅用迷药弄晕了,但是却也不能离开太久,若是有他人闯进房中,发现她不在却也不好处理。
于是,饭后清浅将东西都收拾干净之后,和云修然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的瑞王府。
而清浅离开之后,整个房间中再次只剩下云修然一人。
仲夏吵闹的虫鸣声,此刻却还不如他心跳声,来得清晰……
云修然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只见她伸手摸向桌上的茶壶,想着给自己倒一杯水。
然此时他的手抖个不停,云修然将壶嘴拼命对准茶杯,却怎么地也对不准……
茶壶中的清水倒在桌上,顺着桌沿滴落留到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云修然才堪堪倒了一杯子的水,就见他颤抖着将茶壶放下,然后将杯子拿了起来。
然而手实在抖得厉害,竟是还没端到嘴边,便是撒了大半。
水很凉,杯中的水也很少,云修然一口灌下去,冰凉的水却没能安抚他半点激动、纠结、悲伤……等等,诸多情绪。
云修然将茶杯放下,端起茶壶准备再次倒水,然后茶壶已经完全倾倒,甚至被茶壶的盖子也直接落到了桌上,发出清脆却又沉闷的声响,也依旧没有半点水出来。
原是,刚才云修然已经将茶壶中的水倒干净了……
当然也都留到了地上。
云修然最终放弃了。
就见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了下来。
淡雅如雾的双眸这一刻是无神而空洞的。
云修然咬住自己的下唇,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什么,然而他发愣的双眸,分明眼眶都已经红了……
这时外面的虫鸣声格外地响,然而此时云修然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而周围一切与他无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修然放开自己的下唇。
而他的下唇似乎是因为刚才被咬得太用没有半点血色,此时才慢慢恢复一点点血色,然而那深深的牙印却依旧显得触目惊心。
云修然双唇微微颤动,眼眶的泪水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也没能收回去。
流了下来。
顺着脸颊。
滴落在衣襟上……
云修然颤抖的双唇,发出轻微的声音。
而这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他喊的是。
“姐姐。”
“姐姐。
“姐姐。”
……一声又一声,似乎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自己都叫了出来。
然而此时,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人,而他的委屈,最终也只有他一人知情。
正文 186.竟忘了如今我是不能出来见人的
对此,清浅半点不知情。
她回到盖安府的时候,可人和可心两人还睡着,而她将自己再次收拾一番,便也躺下了。
与此同时名成府正院卧房中的状元郎也堪堪躺下,准备休息。
今日的端午之夜,而估计着时日,易福送往江南的信件此时也差不多到了。
中楚有天运河,连接整个江南和京都,今日端午,运河上尽是龙舟。
如今虽然入了夜,却依旧热闹非凡。
而此时其中一条并不起眼的龙舟上,一名白衣男子嘴角带笑。
而他的眼前有几美。
一美人正在弹奏琵琶曲,一美人正在谈古琴、一美人吹埙,还有一美人在唱曲。
男子慵懒而坐,手中拿着白玉杯,慢慢喝着。
就在这时,有一黑衣男子突然从远处落到船尾,然后掀开龙舟的帘子走了进来。
“少爷,京都来信了,”黑衣男子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
男子闻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随后才接过黑衣男子手中的信件。
打开一看,便是忍不住一笑,霎时间便听原本融洽悦耳的琴音突然传来刺耳一声,抬眸看去便见原本正坐在男子正对面的那弹奏古琴的美人,弹错了音……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男子,轻飘飘看了一眼,竟是让那美人急忙跪地求饶,“少爷饶命。”
“美人这般害怕作甚?”男子笑道,却笑不达底,“继续吧。”
弹古琴的美人见自己逃过一劫,便急忙起身再次坐下,稍整思绪,又听悦耳的琴音传来。
而听着悦耳的琴音,男子才将手中的信封打开,只见被塞得满满当当,而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取出,然后打开,竟是写了正正六章宣纸。
看着上面的内容,男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到最后竟是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若不是刚才一遭,恐怕此次不只是那弹奏古琴的美人谈错音,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男子气息清冽,便是便笑意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待他看完,似乎还没看够,便是又重头看了一遍,然后越看笑声越大。
“小黑,”男子叫的是旁边的黑衣男子。
“少爷,我叫晓乌,不是小黑,”黑衣男子提醒。
“都一样。”
“不一样,”黑衣男子执拗。
白衣男子轻飘飘看过去,黑衣男子一脸正气,威武不能屈。
“真是无趣,”白衣男子也不在意,“来看下易福寄过来的信。”
晓乌便伸手接了过来,快速翻看。
而此时,白衣男子又是十分想笑,“怎么也不过几日,便觉得易福有了说书的本领,这满满六张纸可谓是精彩纷呈,让人叹为观止。”
“看完了,”白衣男子刚话落,晓乌便重新将信件放在桌上,然后面无表情。
“你不觉得好笑?”看着面无表情的晓乌,白衣男子只觉得惊讶。
这么好笑的事情,居然不笑。
晓乌依旧一脸正经,对付少爷绝对不能跟着他的路数走,不然被卖的恐怕当真是还要帮他数钱。
“小黑,你当真是无趣,”白衣男子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晓乌依旧不为所动。
“你说主子追主母,却还要用我的身份,如今再听易福这般说,真想亲自去看看,”白衣男子眉尾轻扬,笑得十分不怀好意,“主子动情我可是未曾见过。”
“少爷,你家主子说,若你去,便打断你的腿,”晓乌提醒着。
闻言,白衣男子瞪了晓乌一眼,就你会泼冷水是吗?
就见白衣男子起身,你不让我去我就偏去,“我一定要去看看,错过这样的精彩,我一定会抱憾终身的。”
男子一身白衣,长得丰神俊朗,嘴角带着邪肆的笑容,分明和京都的那位状元郎长得一模一样。
而此时萧逸尘脚步一点,却还没起身便被旁边的晓乌拉住。
“少爷,你的面具。”
原本被阻拦的萧逸尘眸光微冷,却是看到晓乌手中的面具,哈哈一笑,“竟忘了如今我是不能出来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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