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失言了。”袁珂茗连忙告罪。
“这也不怪你,你和皇上一样也是太过心慈了,否则当日不会让她进宫,更是让皇上封她为妃。”见袁珂茗自责的模样,谢雨柔便出声宽慰,“皇上的妃子都该是德行并重之人,她就算怀着龙子,但也够不上皇妃之位。从前怀有皇子的嫔妃也有诸多,但也并非人人都身在妃位。”
闻言,袁珂茗并没有点头,“臣妾只是想着臣妾是皇上的妻,一切应当以皇上为重。皇上既然看重良妃,臣妾不应忤逆皇上。”
“虽然如此,但皇后也应当多多劝着点皇上才是,而如今更重要的是早日怀上龙子,为皇上绵延子嗣。”谢雨柔说道。
“是,臣妾明白。”袁珂茗再次点头应声。
“好了,多余的话哀家也不多说,只是那玩意吃多了到底伤身,所以皇后还是抓紧才是。”那东西说的便是袁珂茗给各宫嫔妃喝的避子汤,虽然钦天监说袁珂茗若是怀孕必然是怀有龙凤胎,让他们不要着急,但如何不着急?如今袁珂茗和云涵之完婚已经数月,却迟迟没有消息。
谢雨柔的意思是袁珂茗若是再没有身孕,便要让她撤了各宫嫔妃的避子汤。如今已经有一位非嫡生的长子,便也不怕再多其他的次子和三子了……
什么都不如皇上的子嗣来得重要。
“你宫中怕是也有诸事要忙,哀家便也不多留你了。”谢雨柔说道。
“臣妾告罪。”袁珂茗起身行礼之后,才转身离开坤宁宫。
而袁珂茗离开之后,便见桂嬷嬷上前,“太后不必忧心,皇后是个明白人。”
“她是明白人,到底肚子还是不争气。”谢雨柔皱眉道:“若是此时她已经怀孕,哀家如何还需要多费口舌。宫中诸事她都管理得不错,除了子嗣这方便,她确实事事周全,但也就子嗣这方面是最重要的。”
“太后说得是。”桂嬷嬷不敢反驳,却也没有必要反驳,她的主子是太后不是皇后,没必要为皇后说话。
而此时另一边从坤宁宫回未央宫的袁珂茗等人一路平静。而直到回到未央宫,李氏遣退众人之后才开口说话,“小姐?”奶娘李氏小心看着袁珂茗的脸色唤到。
“何事?”袁珂茗面色没有什么异样。
“奴婢只是担心小姐。”
“有什么好担心的?”袁珂茗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太后说的都是实情。”
“只是……”没有人比李氏更知道袁珂茗心中装着另一个人,却还要忍着恶心服侍另一个人,如今竟还要她去给不喜欢的男子孕育孩子,这对于她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差不多了不是吗?急什么?”袁珂茗意味深长说道:“皇上已经有一位皇子便可以了。”
李氏不明白,却也不敢深问。
正文 258.救人
“良妃的甚至如何?”袁珂茗问道。
“如今良妃已经七个月的身孕了,太医说胎像很稳,不用担心。”
“七个月了啊?真快。”袁珂茗眸光微闪。
“是挺快的,再有一两个月怕是要临盆了。”李氏听不出袁珂茗话中的深意,只是回道。
“东西可都备下了?”
“是,皇子的衣裳,还有良妃坐月子要用的东西一早便让人备下了。”李氏回道,小姐太过心慈,不仅没有生气,还让人一定要好好伺候好良妃,不能出一点差错。更为此如今宫中还有传言,说小姐是懦弱之人,身为皇后不能给皇上剩下嫡长子,却还要反过头来关心一个身为妾侍的嫔妃,实在是个笑话。
“那便好,那边多多注意一点,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最终要的棋子便是良妃肚子里面的那块肉。
“是。”
而此时另一边陈大夫已经被人送回府中。
“陈大人不必担忧,皇上让您进宫便是对您的看中,只要陈大夫安心为皇上效命,一切便可无虞。”送陈大夫回来的这人说的虽然看似实在安慰陈大夫,但何尝不是在警告陈大夫要关注自己的嘴,要忠心耿耿,否则便不是一切无虞了。
“草民明白,草民今日哪里都没有去过。”陈大夫颤抖着声音说道。
“嗯。”这人又看了陈大夫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而听着离开的那人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后,就见原本颤颤巍巍的陈大夫腰板直起来,双眸之中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哪里有刚才的那恐惧卑微的模样。
就在这时,再次有声响传来。
“陈大夫”再次微微佝偻着身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水伯。”来人是个男子,听这声音分明就是温炀的声音,而他眼前这人正是人称千面郎君的水泽方,早前曾扮作方泽待在云轩之旁边过,更是在右相等人进宫的时候假扮成先皇云耀天过。
“温炀啊。”确定来人的身份,水泽方身上气息一下子变了回去,若不是此时他容貌还是陈大夫那沟壑纵横的容貌,怕是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人是那年过六十的陈大夫了。
“每次看到水伯伯都要惊叹一次。”他知道有人皮面具,但从前只以为这人皮面具是必须要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然后特殊处理之后才是人皮面具。而直到遇到了水伯伯他才知道竟还有人不用人皮便能做出人皮面具,观骨画皮,从前是闻所未闻,而如今更可怕的是水伯伯不仅能观骨画皮,还能将一个人的神态动作包括气质都模仿得淋漓尽致。
“若是你想学,我便可教你。”他这本事也就教给大小姐一个人过,但因为当年瑞王府变故,大小姐学的也不过一点皮毛。如今他年过四十,却也没有一位传人,实属可惜了。
“我是有兴趣,只是怕学不来。”温炀婉言拒绝了。
水泽方也不觉得意外,这“变脸”的本事看着不难,但其实最难。需要细心细致,再加上要让自己成为另一个人,那么便是要舍弃个人的性格特点,但是温炀和大小姐一样,极为个性,也不是一个合适之人,“等得空我便教你这观骨画皮的本事,至于其他的随缘便可。”
“那便多谢水伯伯。”温炀一直知道水泽方有收徒的想法,只是他已经有了师傅,便不打算拜其他人为师。只是他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水伯伯还是愿意教他,所以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云涵之吩咐我每隔休沐之日进宫请以此平安脉,怕是对太医院一直怀有疑心。”水泽方说道,“只是他却也没想他这请进宫的、可靠的陈大夫也是别人扮作的。”
“云涵之还是皇子的时候,为人心思便很重。如今登基为帝,疑心病和先皇几乎如出一辙,今日让你进宫便也是因为袁珂茗去了一趟养心殿,话里话外说了那些话而已。”温炀说道。
“除了朝中左右两位丞相,朝中六位尚书地位应该不分上下。而除了兵部尚书是用力皇权之人意外,这吏部尚书也是异军突起,袁崇安也是个不简单之人。而身为袁崇安唯一嫡女的袁珂茗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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