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浩荡。”有了刚才的事情,刚之比刚才要拘谨得多。如今听刘珊这样说话,便要起身再次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只是这次刘珊倒是没有让她再跪下,“母亲也不必如此,皇上如此做也是因为心疼本宫。”
“是。”方氏要跪下去的动作再次一僵。
“今日进宫,爹爹可是有说什么话?”一个母亲,一个爹爹,分明此时的刘珊是和刑部尚书要亲近一点。
可方氏却是记得,当时刘珊还没有出嫁之前,往往会亲昵地称呼她为娘亲……
“你父亲倒是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你哥哥那边……”说到这里方氏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了周围一圈。显然是想让刘珊屏退四下的宫人。
刘珊看了一眼,开口说道:“都退下吧。”
“是,娘娘。”众位宫人行礼告退。
而当房门再次被关上之后,刘珊才再次开口问道:“说吧,哥哥说了什么?”
“也是早前谨王的事情,谨王遇刺,而皇上受命让你父亲前去调查,但是已经许多时日了,却依旧没有找到谨王的下落。而唯一的线索就是你父亲前不久在京都郊外的一座庄子上找到了一片天丝云锦的布料。只是那庄子是右相的,还是先皇赏赐给右相的。早前右相告病在家,因为这事,昨天早朝的时候,右相被叫来,本是以为能就此……”
说到这里,方氏的声音要小一些,神情也更为沉重,“本是以为能就此扳倒右相。听你哥哥说皇上也是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昨日早朝的时候右相疾病发作,直接在朝堂上吐血晕倒。按你哥哥的意思是此时怕是会不了了之。”
“然后呢?”这件事情她倒是没有听闻,主要还是如今她怀有龙子,皇上对她看得太严了,“这件事情哥哥有说打算怎么做?”
“若是没能找到谨王,或者没能找到这背后的凶手,怕是你父亲要被问责了。你也知道如今你父亲在皇上那边地位颇为尴尬,若是再因为此事怕是还要更难过一些。”方氏回道:“你哥哥的意思是若此事只是牵连你父亲倒还不打紧,若是牵连你的话……”
“皇上待本宫极好。”刘珊怒斥。
“是娘……”方氏顿住,“是臣妇说错了话。”
“哼。”刘珊冷哼一声,一时间整个宫殿之中安静如斯。
而过了好一会,才听刘珊再次开口说道:“哥哥的意思是想让我和皇上提及一下父亲的事情?”
“是这个意思的。”方氏点头。
“爹爹那边怎么说?”刘珊问道。
“你父亲对此倒是没有说什么。”方氏摇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听她再次开口说道:“只是昨晚你父亲和你哥哥在书房谈过话了。”
刘珊皱眉,如果爹爹和哥哥已经谈过了,如今哥哥让他母亲传进宫来的话也大概是爹爹的意思。只是还有一点比较奇怪,从前但凡关系到爹爹的事情,爹爹都是亲自命人写书信进来的。
思及此,刘珊看着方氏,眉头紧锁,而方氏也因为如此显得更加紧张。
“爹爹当真什么都没有说?”刘珊追问道,神情颇为严肃。
“没有。”方氏连连摇头,生怕刘珊以为她隐瞒了什么。
“此事本宫知道了。”刘珊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如今你刚进宫,怕是也没有用午膳,先下去吧。”
“我……”
说着刘珊也不管方氏的回应,直接对外头的人叫了,“悦椿。”
“是,奴婢在。”悦椿推门走了进来。
“带夫人下去用膳休息。”刘珊吩咐道。
“是。”悦椿应声,随即对方氏说道:“夫人请随奴婢来。”
“嗯。”方氏看了刘珊一眼,叹了一口气,便应声跟了上去。
而悦椿带着方氏离开之后,刘珊没有起身,而是依旧坐着,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是过了好一会,才听刘珊再次开口,“去问问,皇上如今在哪里了?”
“是。”宫人退下。
而那宫人在离开的时候碰到了回来的悦椿,两人互相点头,各走一边。
“娘娘,夫人已经安顿好了。”悦椿回禀道。
“嗯。”方氏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而悦椿见此便也默默退到一旁,没有出声。
而此时另一边云涵之离开咸福宫之后便直接去了安顿右相的陟玉宫。
“皇上驾到。”宫人的声音
“微臣参见皇上”右相闻声,从床上起身,便要跪在地上行礼。
“快扶起来。”在右相还没跪下去的时候,云涵之已经大步迈进来,又对旁边的宫人吩咐道。
“微臣谢主隆恩。”右相谢恩。
“如今身子如何了?”云涵之问道。
“谢皇上体恤。”右相回道:“微臣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云涵之闻言,上下看了右相谢风一眼,点了点头,“如今良妃即将待产,彭澄要时时守着。右相的病朕又不放心,不如直接在这宫里养着?”
“微臣臣子之身,如何能心安理得待在这宫里?昨日皇上让微臣待了一日,又让太医院院首前来为微臣诊治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说着右相再次要跪下,但是旁边有宫人在,云涵之没有松口,宫人如何会任由他跪下?
正文 283.软禁
“昨日右相既然已经呆了一日了,便也差不了多少。”云涵之开口说道。
“微臣……”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右相安安心心在这陟玉宫养病便可,如此朕也可以放心了。”云涵之直接截住右相的话,“彭澄,除了咸福宫那边,右相这里你也不可怠慢。”
“微臣明白。”彭澄行礼应下。
云涵之没有再说设么,便直接转身离开,也根本不给右相谢风拒绝的机会。
“右相您便安心在这边养病吧。”云涵之离开之后,彭澄看着还有些发愣的右相说道:“皇上是看中您才让您在皇宫中养病,这中楚上下可没有哪一位臣子有过这样的荣宠。”
荣宠?谢风在心里冷笑一声。说是养病其实只是变相软禁他,就算他从她登基之后每日除了上朝,都只待在府中。但是皇家,尤其是皇上的疑心一日都不曾消除过。只要这朝中还有他的党羽,他就会一日对他戒备着……
右相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直接转身再次躺会床上。他是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彭澄见他没有开口回应自己,眉头微微蹙起。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直接告退。
也没有过多久,右相留在皇宫中养病的消息便传开来。而朝中文武百官心中各有各的想法,而其中当属吏部尚书最为高兴,而刑部尚书则是喜忧参半,至于右相的那些党羽们则是愁眉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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