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子里的菜苗都争先恐后冒了芽儿,有的长得快的小青菜,现在都已经可以吃了,虽然小的可怜。
攀爬类的菜苗上方,架子也已经搭好,柳三月寻思,唐平上次施肥才过了几天,暂时用不着再施,不然她是不介意施施肥的。
遇到了无比恶心的蚂蟥后,柳三月觉得施肥、粪臭什么的还是可以忍受的。
不用施肥,柳三月便给菜园子浇了一遍水,又把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然后把攒了几天的脏衣服都给洗了。
本来想说把陆淮的也给洗了,等他回来了还能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这人太勤快,一件积攒的脏衣裳都没有,连个表现的机会都不给她,真是没劲透了。
把自己的衣裳都给洗了晾了,柳三月一看时间差不多了,都已经五点了,他们也差不多该下工回来了,正好她先把饭给做了。
之前镇上买的那些猪肉早没了,几只鸡也都杀吃了,这回真是什么肉也没得吃的,鸡蛋倒是还有不少,想了想,柳三月决定炒个菜地里的小青菜苗,再炒酸辣土豆丝,主食就做西红柿鸡蛋疙瘩汤。
西红柿鸡蛋疙瘩汤本身也算半个菜,再加上青菜苗和土豆丝,两个人绝对够了。
决定好够,柳三月开始调面粉,切土豆丝,准备一切的配料。
都准备好后便生火开始准备做饭。
最近基本都是她在烧火,所以生火对她来说已经很熟练了,很快升起火堆,柳三月先把西红柿炒出汁盛出来,又打了三个鸡蛋炒成微熟盛到了西红柿里。
然后锅里坐水烧热,将炒好的西红柿鸡蛋倒进去,再把面疙瘩一坨一坨挑进去,这期间她一边顾火一边顾锅,忙的很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用这种土灶一个做饭真是太不容易了。
很快疙瘩汤煮熟,柳三月将锅刷了刷,这种土灶上的锅也很不好洗,抬出来会很麻烦,只能把水倒进锅里用竹刷刷刷,刷干净了,邋遢的水也只能用竹刷刷给沿着锅边刷出来,对于手脚不够灵活的人来说,真的非常麻烦。
又炒了个酸辣土豆丝后,还没等青菜苗下锅,陆淮他们便回来了,今儿倒是巧,三个人是一起回来的。
林铭一回来就奔进了房间里,厨房里的柳三月正对着院子,只来得急看到她镜框下红肿的双眼。
柳三月不由唏嘘,不用想,指定是跟她一样,被蚂蟥给吓的。
这么一想,柳三月庆幸,还好她有陆淮,害怕就可以回来,不像林铭,林铭看起来比她还娇惯些,就算是害怕恶心,却也只能忍着。
哎,不对不对,她想什么呢,这怎么能是因为陆淮呢,干活儿有工分,不干活儿没工分,她有贝雷帽,又不用在乎那点子工分。
就算陆淮不在,她不想干照样可以不好。对,没错,不能把这次好给算在陆淮身上,不然岂不是便宜他了。
“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还想着做饭,累不累?”陆淮见柳三月在厨房忙着,便直接一身稀泥进了厨房问道。
柳三月把青菜苗倒进了大铁锅里,锅里响起刺啦一声,柳三月一边翻炒一边对陆淮说:“我今天基本什么都没干,能有个什么可累的。你就别操心我了,赶紧去洗洗吧,几个热水瓶我都灌满了。”
“行,那我去了。”陆淮爱干净,早受不了自己身上的一身泥巴,便点了点头应下了。
柳三月抬头又叮嘱了一句:“热水记得给唐平分点儿,好几个热水瓶呢,够你俩用的,林铭女孩子用水多,一会儿我炒完菜再给她单烧。”
柳三月以己度人,觉得林铭今天真是怪可怜的,想来心里受的刺激不轻,心便软了软,想着烧热水也不个多麻烦的事儿,正好趁着炒菜的火,直接给她烧一锅出来。
“你别管,让唐平给她烧,唐平一会儿也得做饭,顺带手的事儿,你炒完菜就去休息吧。”陆淮自然是不愿意柳三月过多劳累的。
柳三月又好气又好笑,斜眼儿看着陆淮嗔道:“唐平,唐平,什么事儿你都只会推给唐平。他不也是忙了一天才刚回来,可不带你这么欺负人家的啊。”
不等陆淮说话,柳三月又继续说道:“好啦好啦,你赶紧去洗吧,我自己有分寸,我烧不也是稍带手的嘛。你看我今天都被蚂蟥吓成那样,林铭胆子比我还小,她肯定只能比我更害怕,却还得继续在那儿坚持着,怪可怜的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想想最近马上跨年了,这么多节日,我就一次三更好像诚意不太够,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天天三更。
好多同学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吧,加油好好考,这样才能过个大肥年。〒_〒
第65章
等唐平和陆淮洗好澡,柳三月也已经烧好了给林铭的热水,她跟陆淮说了一声饭菜在桌上,便回屋去看林铭去了。
推开门一看,林铭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身上脏的很,并没有坐去床上,而是靠着床腿直接坐在了地上。
柳三月心虚的瞄了眼刚刚放香辣蟹的地面,唯恐地上滴到香辣蟹的油,又抽着鼻子仔细闻了闻,香辣蟹的香味儿重的很,就这种一年半载吃不上肉的年月,个个儿闻肉味儿都厉害的很。
还好她吃完好一会儿了,屋里一点儿香辣蟹的香味儿都没有,地面上也没有油渍。
柳三月放下心来,走去林铭旁边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林铭的胳膊,“林铭,你还好吧?”
林铭抱着膝盖,头埋在腿中,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道:“我想京城,我想回家,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说着说着,林铭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柳三月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怎么去劝慰,呐呐张口道:“我烧了热水,你先洗个澡吧。”
林铭猛的将头从腿中□□,红肿着双眼看向柳三月,面上糊满了泥泞的泪,很是凄惨,“那些黄黄的,黑黑的,还会在腿上爬来爬去,你难道不害怕吗?”
她当然怕啊,怕的都不敢下水田了,不过柳三月不好意思跟林铭说自己直接被吓的回来了,眨着眼不敢去看林铭,有些心虚的说了句:“怕啊,但是这不也没有办法嘛。”
林铭抬起双手捂住被猛烈的日头晒的通红的脸颊,泪不断从指缝滴答滴答的往下落,“那些虫子防不了,摆不脱,甩不掉,我根本不敢碰它们。每天累的跟牛似的,吃不饱、睡不好,现在还要被虫子咬,被虫子爬。我这一天天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柳三月叹了口气,抚了抚林铭震颤的肩膀,轻声劝慰着:“都已经来了这儿,还能怎么办,咱们也没得选择,只能是努力去适应,等适应了,这日子便不会那么难熬了。”
林铭抬起手背蹭了蹭面颊,蹭的晒伤的面上一片火辣,委屈抽噎,“你有陆淮,他有本事又知道疼人,总不会叫你过得太差。可是我呢?我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累死累活饭都吃不饱,我怎么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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