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初恋女友[快穿]_奚染【完结+番外】(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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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行人往皇城尽头过去时,月已至中天,但黯淡得几乎叫人看不清轮廓。

  吹寒有些担心:“不会是要下雨吧?”

  她说完这句就跑回去替其他宫女取伞了。

  至于木韵和这兄弟俩,反正有太后出行的车,倒是不用担心这么多。

  宫人们都手巧得很,自己做的灯一盏赛一盏的精巧美丽,点上之后,叫这对兄弟又在水边兴奋了一阵。

  兴奋过后,独孤伦回头问木韵:“皇嫂以前放过吗?”

  她没有回答,笑着指了指天边愈发沉重的黑云,道:“要下雨了,咱们该回去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不是在诓骗小孩,话音一落下,天空中果然飘起了雨丝。

  宫女们的灯方入水没多久,雨就这么淋了下来,简直再可惜不过。

  但当着她这个太后的面,倒是无人敢抱怨这些。

  回程因为这场雨而显得有些匆忙。

  向来早睡的兄弟俩过了看灯的兴奋劲之后,便陷入了瞌睡之中。

  最后抵达饮露殿下车的时候,木韵还特地交代了秦桑动作轻一些将他们抱进去,别吵醒他们。

  殿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窗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吹寒听到这些声响,拍了拍脑袋对木韵道:“我似乎忘了关窗户……”

  最后一个音节在看到床边那道黑色的身影时直接湮没在唇齿中。

  她垂首退了出去。

  木韵:“……”

  算了,独孤信跑这里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今天的独孤信似乎心情很不好,听到她进屋的声音也没有转身,只继续盯着窗外的夜色。

  木韵试探着出声唤了他一句:“陛下?”

  他骤然偏头,看到她方才下车时被雨打湿的衣袖,目光一顿。

  片刻后,他问她:“去河边放灯了?”

  木韵:“阿伦和阿仁闹着要看,我便带他们去瞧瞧。”

  独孤信道:“莫玄回来了。”

  木韵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他同意了?”

  独孤信点头:“我准他在家休憩几日,等初十开始进宫授课。”

  说实话,木韵还是很好奇到底是谁说服了莫玄,但她依然没有多问。

  她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道:“陛下过来,可是还有别的事?”

  独孤信闻言,忽然抬手伸向窗外的雨帘。

  他维持了好一会儿这个动作,开口时声音也似被雨浸得沉了许多。

  他说:“四年前,也有这么一场雨,你还记不记得?”

  四年前,高韵还没有进宫。

  像乞巧节这样的日子,她当然也出门去玩了。

  那是她唯一一次去城楼下放灯,结果就和今夜那些宫女一样,刚放完就是一场雨。

  雨非常大,她亲手做了快十日才做好的那盏灯直接被雨点打穿,沉进了花宵河里。

  她委屈得不行,蹲在城楼下差点掉泪。

  后来独孤信打着伞寻过来,见她如此,还安慰她说,没事的,明年再来不就好了嘛?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对高韵来说,明年就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他举着伞送她回将军巷,一路上小声念叨了好多话。

  他说你不要太信那些传言呀,灯沉到水里有什么,我还在这呀。

  这句话把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哄得高兴了起来,于是两人行到将军巷口后,又约定了等中秋灯会的时候,也要一起出门玩。

  只可惜中秋没到,独孤仲的圣旨就先到了。

  如今四年过去,他的确还在,但已经站到了一个和她再无可能的位置上。

  所以夜里刚下起雨的时候,独孤信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来了这里。

  此刻两人伴随着窗外的雨声静静相望,虽然只隔了半个卧房的距离,却让他觉得很远很远。

  良久,他才重新开口道:“四年前的中秋,你没有来。”

  木韵别开眼道:“都是前尘往事了。”

  应完这一句“高韵风格”的回答后,木韵又自己补了一句,补得很轻声。

  她说:“对不起。”

  独孤信听到这句对不起,肩膀稍颤了颤。

  之后他关上窗户,隔开了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雨点。

  沙沙声小了下去,而他也转过了身。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站定,用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低声道:“可以补回来一次吗?”

  木韵:“?!”你疯了?!

  他猜到她的想法,跟着解释道:“不用出宫,陪我在城楼上站一会儿就好。”

  独孤信口中的城楼,是这座皇城的城楼,也是这建城之中最高的地方。

  按照往年惯例,上元中秋,天子都会登楼与民同乐。

  高韵是太后,登楼倒也不会说不过去。

  而独孤信怕她拒绝,还另外准备了一道圣旨。

  他说可以让先皇的高位嫔妃都有登楼赏月观景的机会。

  “正好也三年过去了。”

  说这话时他已经将姿态放得再低不过,那模样语气,哪还像个天子。

  木韵只能点头:“……好。”

  ·

  八月初的时候,独孤信的这道圣旨就下来了,叫后宫里好几位深居简出的太妃都惊讶了一番。

  她们惊讶到最后,便一起来了饮露殿一趟,想着从木韵这里问出点什么。

  忽然给这么个恩典,难道是要在先皇的高位嫔妃里选几个去守皇陵?

  木韵虽然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也无法透漏给她们。

  她听着各种充满担忧的猜测,随口安慰了一句不会的。

  “陛下是仁德之君,只要你们别像郑贵太妃那样,便触不到他的忌讳。”木韵如是说。

  她提到郑贵太妃,这群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女人便顺着八卦了几句。

  有说郑贵太妃从前就特别爱挤兑人的,也有说她当年是自荐枕席蛊惑了先皇的,一个比一个精彩。

  木韵听了一耳朵八卦,对独孤仲生前的昏庸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对K24说:“好吧,我收回之前那句话。”

  K24:“???”哪句话?

  木韵:“独孤仲比独孤信适合当皇帝那句啊。”

  K24哦了一声,问:“那你现在是觉得独孤信更好了?”

  木韵否认:“不,兄弟共沉沦,最好都别祸害这个国家了。”

  K24:“……”

  K24忍不住为独孤信站街:“独孤信最近不是已经醒悟了吗,他是有救的,你客观一点。”

  木韵对此不置可否,她觉得这句话等虞静失势了再说也不迟。

  中秋很快就到了。

  建城虽未彻底入秋,但夜间的风却再不闷热恼人了。

  考虑到今晚是一个很隆重的场合,木韵难得盛装打扮了一番自己,换上了太后的礼服。

  其余几位太妃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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