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脑残眼瞎。
叶尘叹了口气,喝着酒,瞧着外面的月亮,悲叹道:“唉,我什么货色我清楚。要真有这样的神仙,”她也是醉了,恍惚觉得和自己说话的是月霞,拍了拍对方的肩,搭在对方身上道:“肯定是露水姻缘,能痛痛快快睡一睡,我死而无憾了!”
话音刚落,东陵就捏碎了手里的杯子。叶尘迷迷糊糊抬头:“月霞,你怎么长得像个男人一样了?”
东陵没说话,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走进屋里,扔到了床上。
“露水姻缘?”他捏了捏叶尘的鼻子:“想得美死你!”
叶尘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被人用擀面杖反复碾压过一样,酸疼得她倒吸着凉气。
她瞧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在看旁边趴着睡得正香的男人,有一种想把人一脚踢下去的冲动。
然而她刚有这个想法,就感觉自己断过的骨头隐隐作痛,她忍住了,温柔推了推东陵。
东陵迷迷糊糊睁眼,有些不满将头又埋进了枕头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干嘛呀,我要睡觉。”
叶尘一瞧见东陵这个样子就忍不住乐了,趴在东陵耳边,小声道:“东陵,东陵起床了。”
东陵捂着耳朵,叶尘朝着他耳朵吹了口气:“帝君,起床了。”
东陵裹着被窝猛地翻身,连人带被窝压在了叶尘身上,目光灼灼。
“我准备好起床了。”
叶尘咽了一下口水,艰难道:“要不您还是再睡会儿吧。”
东陵自然不会再睡的。两人起床洗漱后,叶尘便带着东陵去添置家具。
东陵头一次逛街,颇为新奇,眼睛一路忍不住朝着那些泥人、杂耍瞧去。叶尘带着他买了些必要的东西,看出东陵对那些东西感兴趣,便道:“我带你去瞧瞧?”
东陵面色平静沉稳:“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方才已经注意过,那些地方都只有小孩子才围过去,东陵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帝君,去干这样的事,颇有损颜面。
叶尘看出他的心思,一把拉过他:“别别扭了,我也想看。”
“那,”东陵点了点头:“我便勉为其难陪陪你吧。”
说着,两人便兴致勃勃一路朝着这些杂耍摊跟了过去。
夜色降下,城中却越发热闹,东陵和叶尘逛得很开心,叶尘手里拿着泥人,高高兴兴往前蹦去,猛地被一个人撞开。
她抬起头,见到一个红衣女子,她穿着一身嫁衣,面上画着新娘独有的妆容,看上去格外漂亮。
叶尘呆了呆,对方微微躬身,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伴随着她柔弱的声音:“失礼了。”
说完,她直起身来,朝着城楼方向慢慢走去。
她走得极为妖娆,仿佛全然不知自己穿着一身引人目光的嫁衣。
叶尘目光追随着那女子而去,东陵皱起眉头。
“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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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知道东陵说这话的意思。
这个女子,明显不是人,只是东陵和叶尘都收敛了气息,她也没察觉出来这里站着两个仙人。
她妖娆朝着远处走去,周边人都仿佛根本看不见她,她抬手从头上取下凤钗,眼中带了叹息。
“都似乎薄情。人啊……”
说着,她摇了摇头,直接走入了城墙中。
叶尘抬头瞧向东陵,颇为忧虑:“不管吗?”
“她未惹事,有何好管?”
东陵面色平静,然而却是盯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全然不是不打算管的样子。
两人被扰了兴致,便打算回去,路上路过了一家大喜人家,这家人白日才吹吹打打抬着新娘子走过,两人还特意追着上前看了一阵,然而此时此刻,这家人被许多人围住了门口,里面传来嚎哭之声,叶尘连忙走了上去,就听见妇人在议论道:“听说新娘子就是一个人坐在屋里,谁都没进去过,丫鬟出去看了看姑爷的功夫,回去一看,人就死了。”
“岂止是死了!”另一个人道:“那是浑身上下都被扒了皮!血淋淋的,听说长得还如花似玉的姑娘,都只剩一片血肉模糊了。”
众人惊呼出来,听见这话,叶尘回头看了东陵一眼,东陵点了点头,两人便用了障眼法,一路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发现屋里的人都在哭,还有一些女人似乎是被吓到了,被男人抱在怀里瑟瑟发抖。
叶尘和东陵一路走进后院,后院房间大开着,官府的衙役正在里面勘察,东陵和叶尘走了进去,果然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女尸,那女尸穿着鲜红的嫁衣,那嫁衣的款式,和方才叶尘见到的红衣女子,一模一样。
叶尘正要上前,东陵便按住她的手,冷静道:“稍安勿躁。”
说着,东陵走上前去,立在尸体头正上方,抬手点了点,一股黑气从那尸体上飘了出来,这股黑气普通人都看不到,只有东陵和叶尘瞧见。
东陵将那黑气拽入手中,提着回来。
“这是什么?”
叶尘瞧着那黑气,感受到了一股阴凉之意,东陵冷着面色:“是忘川河的阴气。”
叶尘微微一愣,东陵却是道:“你知道泰山府君一向由凡人担任,我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吗?”
叶尘不明了,摇了摇头,东陵将拿黑气用一个玉瓶子装了起来,面色平淡:“因为一千年前,十方镇邪镜突然躁动,显示了忘川河冤魂四散,冥府中有灭世妖邪现世的场景。天帝忧虑此事,便让我任泰山府君,便是为了防着此事。”
叶尘懂了,她点了点头道:“那今日之事……”
“忘川河下,镇压着冤魂十万,恶鬼三千。有一种恶鬼,因生前过去丑陋,嫉妒能够正常婚嫁获得幸福的女子,死后执念太深,化作恶鬼,专门剥下新娘的外皮,吞噬对方的魂魄,然后她就会变成和新娘一样美丽的女子,然后找到新娘的丈夫,春风一度。若丈夫允许,便无碍。若丈夫不允……”
“不允如何 ?”
叶尘刚问完话,就听到了一声惊叫,一个侍从匆匆赶了进来:“新郎……新郎也死了!”
所有人跟着侍从立刻赶过去,叶尘过去时,便看见新郎被吊在了树上,身上全是抓痕,身下都是血迹,明显是被割了那重要的东西。
叶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恶鬼……简直是逼良为娼啊!”
东陵淡淡瞟过去:“你这个成语用得没错?”
“大概是这个意思就是了。”
叶尘忙道。
东陵回过头来,皱着眉头:“这鬼名为丑女,她本该在忘川河底压着,是如何出来的?”
“抓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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