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新的通讯发明虽然给了很多战场上的优势,但也让自己在第三区外的行为透明起来,能利用的地方少了很多。
旁边坐着轮椅过的人缓缓靠近,嘲讽道:“有时看着,觉得人类还是毁灭算了。”
“一名成熟的上位者,是不应该轻易将心里话说出来的。”楼夙转头看他一眼,“还有,你该去找下传灯,他能治疗神经退化症。”
“不必了,就这样也挺好。”祁岚淡定地支起头,“其实人到死时,什么事情都看开了。”
“这些废话的时间节约下来可以做更多事情,”楼夙并没兴趣与他探讨人生问题,“与异体僵持的局面对我的们非常不利,这次我们能做的已经做完,需要考虑撤退的事情了。”
祁岚是他年轻不懂事时的感情烂账,现在回想起恨不得回去掐死自己那种,他现在都搞不懂自己当时怎么就觉得自己聪明万分,看到人就觉得一定会是自己的。
结果祁泱倒是被他弄到手了,却为了躲避心里的感情去了与虫族智械前线,再见面时就已经是一具盖上国旗的棺材,脑袋都没能找回来;那时祁岚还小,眼看要被家族里的旁枝吃掉,他当然不能放任祁泱唯一的弟弟出事,可明明对小了十岁的祁岚只是一种补偿关怀,却硬是被孤单中二少年当成了认定一辈子的人。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唉,果然,元帅的单身军团就是有诅咒,没退团想这些情情爱爱,那就是悲剧的收场。
看看阿澈,再活一次不也是栽在这里,毫无进步。
“你想撤退,联盟不会允许。”祁岚看得清楚,“我们的战斗力还能抗下异体,他们过来,只有送。”
“不,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胜利,如果胜利,他们会来得比谁都快。这样,我们博弈的余地会大很多,你明白的,真正的敌人,并不是安洛兰,而是联盟内部。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里。”
“你先前不是这么说的,”祁岚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先前说,异体必须扼制在第三战区里,它们是目前最大的敌人。”
“武器没有大脑,当然危险,”楼夙想着刚刚发现的小秘密,整个人仿佛都放松下来,“但现在,已经有人能控制他们的危害了。”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祁岚做为最支持他的人,只能点头,“安洛兰并不好说服。”
那是没有把柄的安洛兰!楼夙微微一笑,线条柔和的脸庞带着春风般的温柔,“我觉得这次,安洛兰会支持我。”
“异体做主的并不只有安洛兰。”祁岚皱眉道,“你有把握?”
“问一问,就知道了。”
-
安洛兰回到基地后,就发现了不对。
他手下的异体身上都感染了特伦斯的孢子,并且开始寄生。
那种成片的小蘑菇生长在体表,吸食着异体的生命力,把它们变成肥料,断枝断体都无用,它们都会重新长出,越长越多。
安洛兰对此非常生气,立刻就前去质问这是什么情况。
特伦斯给了一个相当荒谬的答案。
“什么,你说现在的你崩溃成了两个,一个善良一个黑暗,黑暗的那个正在控制这些孢子吃掉所有异体,而我眼前这个善良的你,正在阻止黑暗的你?”安洛兰一脸你是不是当我傻的表情,挥动了自己缠绕着绷带的拳头。
“这是真的,”谢尔薇娅帮着特伦斯说话,“你都不知道,先前我亲眼看到两个特伦斯打起来,如果不是你面前这个姐姐胜利了,我根本醒不过来。”
不过说实话,这个理由是挺搞笑的。
“那刚刚元帅在里,你为什么不说?”安洛兰冷冷地问。
“因为,因为……”谢尔薇娅努力想了想,“因为不想他担心!”
“那么现在,善良的特伦斯,你是哪个怪物占了她的身体?”安洛兰走到特伦斯面前,重读了“善良”两字,居高临下地问。
谢尔薇娅一呆:“安洛兰,你你……”
你怎么知道?
“愚蠢的薇薇!”安洛兰不屑地道,“和特伦斯共事那么久,你见过她有善良这种东西么?”
谢尔薇娅一时语塞。
“再说了,就算她有善良这种东西,那么,她那比孢子还小的善良,打得过她的本性么?”安洛兰冷笑着问。
谢尔薇娅哑口无言。
“我是特伦斯身体里进化出来的孢子,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谢传灯优雅起身,与他平视,“你现在应该让我解决你这里的孢子问题才是,不相信我,你总要相信薇薇吧?”
“薇薇太好骗,信她还不如信特伦斯,”安洛兰油盐不进,“她在哪,我要去找她。”
谢传灯微微眯起眼睛:“那我就不抑制那些孢子了。”
说完,她放开对异体的血脉压制。
几乎瞬间,安洛兰就感觉到属下们的尖叫惨叫,直直刺入脑海,让他不得不暂时屈服:“等等,你继续,我相信你就是了。”
谢传灯这才点头:“好了,把你的异体叫上来,我用帮他们把寄生孢子克隆。”
安洛兰只能暂时屈服:“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不管是你善良还是邪恶!”
于是,一只异体被叫过来,那只正是小树阿布,这只异体有些惶恐地走到特伦斯面前,他的身上长出一片小蘑菇,轻轻晃动着,让人看着有些恐惧。
谢传灯眼睛一亮,这个异体他研究过,很熟悉了!
找出手术刀,她熟练而轻易地把阿布拖上蘑菇台,开始了自己的办法。
瞬间,阿布的尖叫响澈整个基地。
接下来,在异体们恐惧地你推我挤中,他们一个个被推上了简易手术台,一个个惨叫着上去,奄奄着下来,捡着自己的零碎装回去——特伦斯大人说时间有限就不给你们缝上了,自己装就好。
安洛兰看得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忍了又忍,才没有把面前这个家伙捏死。
这种实验解剖场面,仿佛又与当年那一幕幕重合,勾起他最不堪的回忆。
而数小时后,那名拿着小刀的女人轻轻一抬眉眼,带着一种天下在手的风情:“好了,该你了,安洛兰。”
“不需要,你的孢子我可以自己抑制。”安洛兰大退一步,戒备地说。
“好吧。”谢传灯一点也不介意,反正时间还长,你总要落到我手里的。
就在这时,安洛兰的收到了楼夙的通信。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还不等楼夙开口,安洛兰就一口回绝!
“薇薇,帮我一个忙好么?”真是麻烦!全息影像里,楼夙直接转移了目标。
“嗯,你说。”谢尔薇娅很好说话。
楼夙叹息着表示自己最近没有太多的功劳,连联盟那边也是各种麻烦,想请你帮助一下,让我们有一场胜利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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