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汁惜的重度怂恿下,两名蓝纹箭袍的少年便翻墙跃出了文家大宅。
叶汁惜没有骗他,外面真的很好玩,至少比文家好玩。
叶汁惜对那些大街小巷特别熟,他带着文彬绕了好几天路,最后来到了一条深巷的一家小店。
这家小店看起来很老,年代应该是比较久远了,由于位置偏僻,过往的行人少,所以这家店是十分清冷的。
文彬在平陵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偏僻的地方,周围是静悄悄的,静的让人心凉。
文彬问道:“叶汁惜,这是哪里?”
叶汁惜粲然一笑,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道完,攀着文彬的肩便进了店。
店内只有一位布衣老人,他正在算账,低着头,眼睛抬都没抬一下,却是沉声道:“又来了啊。”
叶汁惜莞尔,带着文彬坐在了窗口的一个位置。
“你经常来这里?”文彬凑过头在他耳边道。
叶汁惜颔首,下一秒,便见那老人走进了帘子后,半晌,老人便出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木壶,他眸光清列,上前将木壶放在了叶汁惜桌上,沧桑开口:“绿灯。”
叶汁惜莞尔,道:“掌柜的,还是你懂我。”
老人也不回答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又回到了柜台去算账了。
“这是?”文彬将木壶端起,凑近鼻子嗅了嗅,可嗅到那壶中的味道之时,脸便皱了起来。
“这是酒。”叶汁惜扑哧一笑,将木壶从文彬手中抢了过来,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叶汁惜一口抿完杯中的酒,嘴上还忍不住发出称赞:“好酒啊!”
文彬眼神离不开他手中的酒壶,真的好喝吗?
叶汁惜余光早就注意倒了文彬的表情变化,他嘴角又是一抹奸笑,倏地又斟了一杯,然后将酒杯推到了文彬面前,道:“文少爷,尝一尝?”
他笑的如沐春风,几缕青丝在额前飞舞,桀骜不驯。
文彬犹豫了,眼神直直的盯着桌前的酒杯。
“哎呀!文少爷!不要怕!”叶汁惜继续怂恿他。
文彬一咬牙,道:“喝了会不会有事?”
叶汁惜莞尔道:“怎么可能,你看我刚刚都喝了!来来来!”道完,他便端起了酒杯,强行送到了文彬嘴前。
文彬伸着手想要阻止,却还是拗不过叶汁惜,一杯酒直接被灌下肚。
刺鼻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嘴间尽是苦辣,文彬眉心蹙的死死的,这酒比药水还难喝!
叶汁惜看着他的脸都瘪在了一堆,捧腹大笑了起来。
文彬瘪了瘪嘴,伸手去擦那唇齿间余留的辣味。
“文少爷!厉害厉害,再来一杯!”叶汁惜眼眸带笑,又替文彬斟了一杯,强行给他灌了下去,可怜的文少爷,还没回过神了,便再次被摧残了。
一刻过后,文彬已是双颊通红,死死的趴在了桌上,连带着,还发着热量。
叶汁惜却是什么事都没有,他端起了酒壶,倒了一下,却发现酒没了,他微微蹙眉,看着桌上酒气熏天的文彬,无奈的莞尔道:“哎呀,文少爷,你看,我才喝了几杯,这一壶绿灯,一半都是你喝的啊。”
文彬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嗝。
叶汁惜又是莞尔,扬眉道:“既然你喝了那么多,那就你付钱吧。”道完,也不顾当事人的反应,直接将文彬那个白纹的钱袋掏了出来,拿了几锭银子,放在了桌上,转而又对着正在柜台算账的老人道:“掌柜的,钱放这儿了。”
老人也不回应他,依旧是低着头算账。
叶汁惜将钱袋又揣回了文彬的袖中,然后又扶起了晕乎乎的文彬。
“文少爷,你可真重!”叶汁惜咬牙道。
文彬听了这话,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他根本就不重的好嘛!
叶汁惜觉得扶着他太麻烦了,便将他背了起来。
出了小店,才发觉已是亥时了,天也黑了下来。
背着晕沉沉的文彬走了半晌,刚走到一河边,谁知背后的文少爷就挣扎着要下来,叶汁惜早就背他背得累了,这边还没反应过来,文彬便滑倒到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下一秒,文彬便扶着地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周围尽是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味道。
叶汁惜蹙着眉捏着鼻子,用鼻音道:“文少爷,你可真是弱不禁风啊!”
文彬吐的很难受,吐了很久,好像要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一样,他的蓝纹箭袍上也沾染上了一些呕吐物。
叶汁惜原本以为他是正常反应,可看着他越吐越厉害,叶汁惜便有些担心了,他扶起来文彬,借着月色,他这才发现,文彬的脸已是煞白,白的让人心颤。
“文彬!”叶汁惜一改平常的玩笑模样,拍了拍文彬的脸。
可文彬却是一声不吭,双眸紧闭,整个人虚脱了一般,他额头上汗珠滚落,使得叶汁惜心上也是不安了起来。
叶汁惜连忙替他把脉,半晌,他这才堪堪的松了一口气,眉心舒展开来,还好不是绝症,只是身体虚弱而已。
看着文彬低眉阖目,捷长的睫毛影印在眼皮,敛上一层阴影,他这才想起,文彬从小便是体弱,就是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那种,比女子都弱,即使是药术精明的文家,也都治不好,因此,文彬少时没少喝过药,几乎就是在药罐子中度过的。
因此,文彬掰个手腕都掰不过师妹,所以叶汁惜才称他为文小姐,听到文小姐这个称呼的第一次,文彬便板了一天的脸,一整天都没和他说话,直到最后叶汁惜主动缴枪投降,他这才气呼呼的作罢。
叶汁惜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他跪坐在青石板上,一手扶着文彬,一手扒开了瓶塞,叶汁惜将药瓶凑近文彬的嘴边,温声道:“文彬,来,干了这瓶药。”
文彬嘴唇已是泛白,眉心紧锁,一脸都在表明“我不吃药!”,叶汁惜抿唇,想要强行将药水喂进他嘴里,可文彬就是不开口,叶汁惜眉头死蹙,文少爷此生最怕的便是药了!
无奈,叶汁惜咬咬牙,心下一冷,医者父母心!他决绝的将瓶中的药水用嘴含住,然后强行掰开了文彬的嘴唇,凑近,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软,软的让人心烦,叶汁惜能看到他那一排排的睫毛,和那白皙的毛孔。
文少爷还是不张牙,叶汁惜眼瞳深眯,干脆直接用嘴直接将他压撬开,舌头直入他唇,药水随之入他口中。
药喂完了,叶汁惜这才放开了文彬,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半晌,这才带着深沉的眸光瞥向了怀中的人,喉咙发紧的低声骂了一句:“我去!”
文彬还是没醒,但气血却是回了些,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叶汁惜搂着他,看了看天上几颗零落的星星,又垂眸看了看黑乎乎的河水,心绪倏地不宁起来,他又是咬唇低声骂了一句:“靠!”莫不是思春期到了?看来他应该去找个妹子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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