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越为他倒了一杯,见他饮尽,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比下面的好?”
倾陌点头,淡淡嗯了一句,确实清香无比。
虞越却是笑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倾陌拧眉看着他,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显然他是会错了意,虞越又悠然地为他倒上一杯,递到他面前,笑道,“这里的茶和楼下的是一样的,你并不懂茶道,说明你不是为品茶而来。我还看的出,你听书时心里装的是其他事,从来没有认真听过一个故事或者一直曲子,说明你也不是为了听书或者听曲。那么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受人之托,杀你,”倾陌缓缓说出这句寒意十足的话,倒也没有隐瞒。
虞越以为他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都在这住了半年了,也没见他动手,便问他,“那你怎么不出手?”
“也有人请我保护你。”
“这两个任务你都接了?”
他倒是想退,可惜不知道雇主是谁,否则他一定亲手解决了那人,也无需这么担心他的安危了。
“你很缺钱吗,我可以借你,”虞越说道。
难道他以为他接两个任务就是为了骗取钱财的?不过他这举动也确实容易让人误解,他冷声说道,“不用。”
“可你自住进来就没有交过房钱,难道不是缺钱吗?”虞越又问道。
倾陌愣住了,似乎真的没有交过,店小二从来没有开过口,他这人也不可能把这小事放在心上,他拿出手中的剑放在他面前,“我只有这个。”
竟然将他寸步不离的剑给了他?虞越震惊之后,说道,“它身上戾气太重,我不要。”
那该给他什么?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是用他人的性命换来的,给了他岂不是污浊了他?难道你把这把取人性命的剑给了他就不是污浊了吗?他一时觉得为难,半晌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找来。”哪怕拼了性命,只为换来他对自己满意的一笑。
“我想要……”
故事到了这里便没有了下文,或许那时倾陌走得太匆忙,虞越的这句话还未写完,不知道倾陌当时想让虞越要什么,我提起笔,接着他未完成的故事,续写下去。
“我想要的,恐怕会为难到你。”
“即便付出性命也会送到你面前。”
虞越佯装镇定地开口,“我这茶楼缺一个掌柜的。”
“好,明日我去为你寻一个,”倾陌说道。
“……”虞越愕然,“我想让你做掌柜呢?”
“我只能做保镖,”倾陌如实回答。
虞越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要不我们成亲吧?”
这次该倾陌怔怔地看着他了。
虞越哑然失笑,取下束发的发带,秀发散落两肩,她莞尔一笑,“我还是配得上你的吧。”
可我配不上你,倾陌心里想着,心突然间就阵阵泛凉,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份会低人一等,可看到洁白的她时,他后悔了,后悔没有为了遇见她,使自己变成世上最好的人。
“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不然你不会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走,”虞越又说道。
“我在保护你,”倾陌终于开了口。
“谁让你保护我的?”
“我。”
虞越心里那叫一个美,傻笑着看他。
“我是一个杀手,”倾陌思虑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虽然他很不想让她知道,不想看到她眼中会有对他的异样神情。
“我知道,”虞越说道,从脖子间拔出一根细长细长的银针,“我认识你的这两年来,你杀的那些人,能救的我几乎都救了。”
“……”这次该倾陌无言以对了,难怪这两年他在杀手界的名声开始下滑,而且还听说他杀的那些人没有死,他一直以为是其他人嫉妒他而故意放出的虚言,一向自信的他从来没有去求证过,而这两年来,他收到的最有价值的任务便是来杀了她。
渐渐地,倾陌感受到了虞越身上一股强大的气势散了出来,他惊讶地看着她,原来她还是一个高手,而且能力远在他之上。难怪有人出了那么高的价格要杀她,可是她为什么一直封住自己的武功呢?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难道只是为了试探他?他问道,“你结了什么仇家?”
“仇家?”虞越懵了,“我只救人,不应该是别人前来报恩吗?”
倾陌从怀中掏出那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还有一方白色锦帕。
虞越一挑眉头,“原来你日日带在身上啊。”
“你认识这颗珠子的主人?”竟然是她身边之人想要杀她,幸亏他对她寸步不离的保护着。
“这不是我送你的嫁妆吗?”虞越说道,还伸手去抖开了锦帕,“这是我给你留的姓名。你收下了不就代表答应我了吗,既然来了,怎么这么久都不给我回应,还让我先开口呢?”
“……”倾陌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这居然是她向他示好的嫁妆,她竟然还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真不怕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便在漆黑的夜色中杀了自己吗?
虞越在心中暗自得意,我若真写清楚了这是嫁妆,你还会接吗?
“你不愿意吗?”虞越故意问了一句,然后伸手去拿他手中的珠子,悠悠地叹了一声,“那次夜色太黑,全当扔错了人吧。”
倾陌一听这话,立刻紧紧握住了手,将她的手也握在了手心,“我还欠你房钱,以身抵债。”
☆、第一百四十章 道出真相
有倾陌留下的这三个故事,我突然觉得没有那么伤心了,或许他正在某一个地方为我安排着一个故事,准备着一份惊喜。
我仍旧日日站在云层吹奏招魂曲,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只是想告诉倾陌,我在等着你。
“师兄,”傅央从云层里走了出来。
“有事吗?”我问他。
“疏忆想要见你。”
想想我也确实多日未曾见过什么人,可是当知道疏忆对我怀着什么感情后,我便刻意想躲着她,不是觉得别扭,而是因为对不起她。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是在欺骗她感情一样,世上哪有人过了三千年还对男女之别不清楚的,可偏偏这事发生在了我身上。
“你还在怪疏忆吗?”傅央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见疏忆是在怪她想要杀我,“这一切都是妖王的计谋,从他救疏忆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了算计,或许还要更早。当他救了疏忆后,便将她的记忆封住了,骗她说是你利用她欺骗她,最后害死了她,所以她让疏忆接近你,最后杀了你报仇。”
“可是疏忆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她还是不愿伤到你,最后她对你动手是被妖王控制了。所以你不该怪她。”
我想起疏忆最后见我那次她说的话,难怪会对我有所怨恨,我本以为她是恨我欺骗了她,原来她心里对我的恨都是妖王灌输给她的,可是明明做好了准备要找我报仇,怎么又一心赶我走呢?她是觉得我继续留在那里妖王会对我不利吗?我说道,“我没有怪她。”这是实话,即便她真的想要杀我,我也不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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