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大学生_摸一凹喵【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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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一趟出去他的心得实在是太多,他怕再晚一秒,这些想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你已经触到了真理的衣角,再向前一步走能完整的看清它。

  查布苏木的恐龙足迹化石既然得以如此完整地保存,就说明当时该生态环境必须有一次较大的变化。

  咬着笔尖,墨水在嘴角蔓延也毫不自知,田富光思路越发清晰。

  然后地面抬升,多水的湖沼环境变得干旱,泥泞的岸边印上了恐龙的足迹。

  随着地面的进一步抬升,湖泊的沙泥层出露,逐渐形成了干涸的沙地。

  太阳光的照射,使它固结成型,才形成了如今这么大规模的恐龙足迹印痕化石。

  一定是这样!

  突然舌尖传来苦涩,田富光才反应过来,朝着地面吐起了蓝色的口水。

  听到东屋的动静,正房里三人也没打算过来看。

  卡其尔披上外套,一看表,到下班时间了。

  和靳阳他们告了别,开着车回了村子。

  靳阳在灶台的铁锅里烧好了热水,咕嘟咕嘟的沸腾着。

  往洗脚盆里添了一瓢水,又对着掺了些凉的。

  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把子绿色的秧苗,扔进了盆里。

  萨楚拉坐在炕上搓着手哈气,显然是没从冰天雪地里缓过劲儿来。

  靳阳端着铁盆走过来,把盆子往地上一放,捉过萨楚拉晃来晃去的脚,慢慢褪下了大棉鞋,露出小巧的趾尖。

  往盆子里一按,一股暖流从脚底涌上来。

  萨楚拉要躲,靳阳手上的力气却没有减,按住她的脚,另一手往上扑热水。

  几株秧苗挂在脚背上,是眼下难得可见的绿色。

  “这是茄子秧,拿来泡脚不会冻伤。”

  靳阳没抬头,柔声说道。

  他的脑袋刚好在萨楚拉膝盖的位置,没有忍住上手揉了两下:“亏你还是北大的,这种偏方也信呀?”

  靳阳依旧没有抬头。

  别人家的媳妇,都是跟着男人享福的,可萨楚拉却要和他受苦。

  他也知道偏方不可信,但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衣裳再厚,也扛不住这种天气。

  胸口有些闷,靳阳的声音也没了平时的清亮,一肚子的话要讲,可最后只说出口一句。

  “该信也得信。”

  第43章

  萨楚拉听了靳阳的话,心头莫名一暖, 信就信吧。

  茄子秧苗加热水泡脚防冻伤, 也算是多年来劳动人民的文化结晶了。

  跟感冒了喝热水应该是一个概念。

  兴许其中有效物质是热水也说不定。

  两口子正腻歪着,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田富光嘴角挂着蓝色的墨水,闯了进来。

  刚进门他就看见靳阳蹲在地上, 抓着媳妇的脚, 脸色陡变。

  再望向靳阳时这个眼神就不对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爱好很特殊啊!

  田富光捂住双眼, 背过身去,不看他们, 心中满是苦涩。

  靳阳擦了擦手,萨楚拉没有动稳稳的坐在炕沿上, 两口子也不高兴。

  下班时间!

  个人时间!

  田师弟磋了磋鞋底:“我能转过去不?”

  靳阳没好气的说:“转过来吧,非礼勿视,你朝天上看。”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谁曾想田富光转过来的时候,还真在朝着天上看。

  田富光嘟囔了一句:“我想吃鸡。”

  靳阳抄起媳妇的鞋冲他扔了过去:“还想吃啥?”

  “我真想吃鸡。”

  田富光的视线仍然落在房顶上, 若有所思。

  靳阳有些生气, 田富光这混账东西,肯定是看见卡其尔从村里给他们带的那只鸡了。

  他明明已经藏在房子后头了,这人戴个眼镜还挺鸡贼, 不知道怎么给发现了。

  现在已经是四九的寒天,再过些日子就是农历新年。

  你田富光过年就回北京了, 他们两哦口子还得在这待着呢。

  那只鸡是过年要吃的。

  咋这么浑呢?这么馋呢?

  让靳阳如何不生气。

  田富光吸吸鼻子,不提还好,提了更馋,口水都要流出来。

  他在地大,说不上想吃啥就吃啥吧,也是能吃到肉的。

  来了这儿,天天不是面就是馒头,想吃顿肉可难了。

  倒是挨着一个村,但卡其尔说了,猪是过年才杀的,牛是绝对不能动的,羊嘛倒是多,但也得等过年。

  鸡鸭?

  他来草原也有一个月了吧?

  愣是没见过一只活鸭子,更别提吃一口鸭子肉了。

  靳阳半夜偷偷在房后头藏了一只,以为他不知道,开玩笑?

  田富光馋肉馋的眼冒绿光,半夜睡着直觉也会把他叫醒。

  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走过去拍在炕沿上。

  “你俩结婚,我的礼。”

  十块?

  这可是好礼了。

  即便是在青城,亲戚能随这么多也算是够意思了。靳阳看到这礼钱,立马笑了起来。

  走进拍拍田富光的肩头:“嗨呀,不就是吃鸡,师兄哪能苦了你这个大科学家呢!”

  十块钱你吃我都可以。

  他转头朝萨楚拉挤眉弄眼:“媳妇,穿鞋,咱们晚上炖肉吃。”

  “年不年,节不节的炖啥肉?”

  萨楚拉本想回这么一句,但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靳阳还好,跟着老靳从小到大也没吃过啥好东西,参加工作整天在野外,饥一顿饱一顿,不讲究。但田富光最近可是面如菜色,都冒着绿光了。

  想来也是,大学食堂吃的可比草原上好,他又瘦瘦弱弱的,肯定是肚子里缺油水了。

  拿布子擦擦脚,萨楚拉穿上鞋,说:“行,晚上炖肉,咱提前过年。”

  靳阳把田富光拍在炕上的钱收好,凑到她耳边说:“等他走了,我带你去村里买猪肉!”

  “我听见了!”

  田富光说道。

  靳阳尴尬的笑了笑,推门出去拿那只笨鸡了。

  鸡是卡其尔家里养的,走地鸡,肉质那叫一个紧实。

  四九的天气,鸡放在房子后墙上高高挂着,冻的硬邦邦的。

  拿回来斧头都劈不开,两个大男人站在那里无所适从。

  萨楚拉挽起袖子,推开他们,摇着头拎着鸡爪子提起来,扔进了满是沸水的大铁锅里。

  咕嘟咕嘟。

  沸水里滚了几分钟,不光鸡肉化了,里头的血沫子和脏东西也浮了出来。

  把鸡捞出来改刀切小块,土豆削皮,重新换了一锅水,撒上调料,统统煮了进去。

  三人坐在炕头上,身子底下热乎乎的,不管外头的风怎样咆哮,屋里的人自岿然不动。

  眼巴巴的望着灶台上的铁锅,靳阳还碍着师兄的面子不说话,田富光恨不得一分钟问萨楚拉三遍:“嫂子,熟了没?”

  这会子知道叫嫂子了?

  前几天你还说我没文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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