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了,突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他的眸光飘向阴沉的天际,在那里出现雨儿娇俏的身影。也不知雨儿现在身在何方,她与三殿下怎么样了?
又一个客人的到来,使他收回思绪。当他将这个客人送至院中后,猛然间看到墙壁处斜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不知为何,那个婆婆的神态如此熟悉,竟让他升起无尽的亲切感。
他拿起一些糕点水果施施然来到那老婆婆面前,伸手递与她,“老婆婆,快吃吧。”
落雨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难道陶大哥认出了她吗?她慌忙垂下满是皱褶的脸庞。然,他的话使她安下心来。他并没有认出她。她接过糕点水果,低沉了嗓音道声,“谢谢。”
陶思远凝视着她,片刻后转身向院内走去。
“拜堂了!”
“拜堂了!”
院内传来一片欢快的呼喊,唢呐声停。所有的客人如潮水如群星一般涌在院子里。即使守门的家丁也离开了岗位,蹭到院子里伸长了脖子观看着。落雨与依依更是看中了这空档儿悄悄溜了进去。
喜堂一切就绪,楚正利端坐于堂首位,喜笑颜开。然,他的笑落在落雨眼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勉强。
两个新人身着鲜红的喜服,各牵喜带的一端缓缓走上喜堂。
兴高采烈的管家卖力的高唱“一拜天地!”
两个新人如被控制的木偶向着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两个新人拜楚正利。
“夫妻对拜!”
新人相对鞠躬,预示两人相敬如宾,和和美美。
“送入洞房!”
这便是重头戏了,两人的拜堂礼成,婚姻合法,自此便是夫妻了。
陶思远在前牵着喜带,楚惜怜如小绵羊般顺从的随后。二人就要走出喜堂的时候,突然,自门外闯进来一支禁卫军,粗暴强横。有些客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他们横冲直撞的推倒在地上。
禁军飞扬跋扈直奔喜堂而来,带队的军官如野猪一般蛮横,“御医陶思远豺狐之心,大逆不道竟敢谋害皇上,我等奉皇后娘娘之命将陶思远捉拿审问,跟我们走吧。”禁军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陶思远捆绑了起来,就要带走。
“怎么回事?”楚正利忙上前阻拦询问。楚惜怜也慌乱的扯下红盖头,皱了精心装饰的小脸紧张的观望。
带队的军官面无表情,一抱拳“楚院长,有什么话请到宫中询问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吧。我等可是奉命行事。带走!”
禁军如豺狼虎豹般押着陶思远就要走出大门。娇柔的楚惜怜竟用了洪荒之力慌乱的追了上来,扑在陶思远身上哭闹大喊,“不行!你们不能将他带走!思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呀,你倒是说呀!”
陶思远将她凝视,没有深情,却有满满的感动,“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谋害皇上,我是冤枉的。”
带队的军官力大无穷,一把将悲伤的楚惜怜拉扯开来,“冤不冤枉进宫后皇后娘娘自有决断!”
众禁军强行将陶思远押解带走,楚惜怜被禁军推在地上,痛哭流涕,“思远,惜怜等你回来!”
顿时,婚礼现场一片混乱,无论是宾客还是看热闹的老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如呆鹅一般。他们都忙不迭的想要逃出楚府大门。
人群中,落雨也蒙了,陶大哥谋害皇上?这这么可能?原本以为陶大哥自此成家立业,仕途平顺,却不想要遭此大难。她眼睁睁看着陶思远被禁军带走,却无可奈何,只能暗自焦急。
一旁的依依亦被这变故惊吓着,忙搀扶了落雨的臂弯,怯怯的道,“姑娘,我们快些回吧。”
两人原本是相携的,不想人群汹涌混乱,竟将两人挤了开去。依依随着人潮流动,片刻便不见了落雨。她急得六神无主,惊慌大喊,“落雨姑娘……落雨姑娘……”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皇上驾崩了
落雨在拥挤的人群中回过神来,发现不见了依依,忙四处寻找。人潮混杂汹涌,又都向门外逃窜,不知谁将落雨挤倒在地上,苍苍的白发也被扯掉露出如瀑青丝。她费了很大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猛然觉的颈后一痛,便昏了过去。
人潮渐渐散去,喜气洋洋的婚礼也落下了帷幕。大红花、红纱布也被扯得七零八落。那些贺喜的宾客早已跑的跑,散的散,楚府内只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传出,是楚惜怜悲痛凄厉的哭声。
依依此刻的心情与楚惜怜是一样的,悲惨忧虑着,只是欲哭无泪。她仍徘徊在楚府门前,四处寻着落雨。怎么办?落雨姑娘不见了,她去了哪里?会有危险吗?如果三殿下与飞星知道了一定会责怪她的。
太阳已然偏西,依依失魂落魄的游荡在大街上。她要找到落雨姑娘,只是人来人往,哪里有落雨的身影?
猛然,两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堵住了她的去路。她定睛瞧去,忍不住落起了倾盆之雨,“三殿下,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落雨姑娘,她不见了!”
两人正是燕仔浩与飞星。他们回到刘府不见了落雨与依依,慌忙出来寻找。
燕仔浩震惊失色,英俊的脸庞瞬间煞白,“到底怎么回事?本王不是让你们不要出门吗?”
依依明白燕仔浩已愤怒到极点,竟不敢回话,又垂下脑袋“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街道的一旁慌慌张张走来了一人,正是神色哀痛的刘进良。他皱着眉,声若蚊蝇,“主子,宫里出事了。”
他的神色使燕仔浩猜测宫里出的定非小事。然,为安全起见,他沉默着说道,“走吧,回去再做计较。”
众人神情萎靡刚刚回到刘府。刘进良便急切郑重的道出了震惊了天地的消息,“皇上驾崩了!”
“什么!”燕仔浩惊得回不过神来。虽说他们父子之情淡薄清寡。然,那毕竟是他的父亲,他自是黯然失色,悲痛万分。“到底怎么回事?”他情凄意切。
刘进良神情悲哀,开始了讲述,“昨晚,皇上在柳妃的柳烟宫歇息,半夜里突然心口痛,喘不上气来,病情危急。可是因为楚府今日要办喜事,所有的御医都在楚府饮酒,竟没有人当值。柳妃惊慌之下禀了皇后。肖含枫命人去传了医术最佳的楚院长与陶御医前来。”
燕仔浩脸色阴沉,“这么说肖含枫也知道父皇病了?”
刘进良深沉依旧,“是。楚院长与陶御医一同前来。二人诊了病,都认为没有什么大碍,吃副药便会好的。全公公命太监小禄子随他们一同到太医院煎药。半路上,楚院长突感不适,头痛不已。陶御医便让楚院长先回家休息,他与小禄子前去煎药。”
燕仔浩猛地蹙了眉,“楚院长的头痛来的如此突然?好奇怪。你说的小禄子,可是落贵妃宫中的小禄子吗?”
刘进良点头,“是,就是那个小禄子,现如今跟了柳妃娘娘。据小禄子讲,到了太医院,陶御医仔细地的抓药,又细致的放到炉子上慢慢熬制。小禄子不懂医,感觉无聊,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中间醒了一下,看到陶御医不知何时拿了本书在看,炉子上仍“咕嘟咕嘟”的熬着药。他便想,读书人就是不一样,熬药的空档儿还翻看着书。因为药还没有熬好,他仍觉无聊,便又睡了过去。直到陶御医熬好了药,将他唤醒,他急忙捧了药回到柳妃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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