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好似摇曳在风中娇艳的花朵绽开美艳笑容,“好,一切依元大人。老赖,我问你,你爹发病之前可吃过什么吗?”她回转身来面向老赖。
老赖缩了脸,思索着,生怕说出不合适的话,终是反问,“我爹吃了什么关你何事?”
落雨并不气恼,猛然问道,“是不是在院里喝了一碗糖水?”
“你怎么知道?”老赖怔了。
落雨神情肯定,“元大人,这位老者的确是中毒而亡。死者脸部呈现可怕的黑色便可证明。他所中的毒是一种名为花斑蛇的蛇毒。花斑蛇毒性猛烈,它的毒一旦进入人体,一个时辰之内便可致人死亡。若大人不信,可随我到老赖的家里,我可以找出这条害人性命的花斑蛇。”
老赖的家位于城郊,是一座破败的小院落。房屋陈旧低矮,院子里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物什,杂草丛生。众人进入院子,惊扰了一些昆虫等四处逃窜。
落雨向老赖要了一碗糖水,放在当时老赖爹中毒时放的杂草旁。众人后退躲在低矮的院墙外屏了呼吸观看着。不多时,果然一条黄色花斑蛇自草丛中游走而出。它抬起高高的头,吐出长长的信子,沿着糖碗不住地环绕。终于,它将头颅探进碗水中,毒液亦进了水中。
落雨欢喜的大叫,“大家看到了吗?这便是花斑蛇!这足可以证明那老人家是死于蛇毒。花斑蛇最喜甜食,它必定是在老人家不注意时将毒液滴进了碗中。”
高保自然不死心,“这也不能证明老赖爹不是死于扎针。”
陶思远冷冷笑着,“若仵作大人真的觉得针刺大中穴可致人死命,我可以让你来扎。若我不死便可以证明针刺大中穴不会致人死命。”
“这?”冷汗自高保额头一滴滴滚落。
“仵作大人请。”落雨将行针递到高保手中。
落雨与陶思远都是医中高手。高保怎能捣鬼?扎针的结果自然是陶思远依旧活着。
这时,小七自老赖破旧的房屋中走出,手中掂着一个钱袋。他将钱袋丢在元印脚下,“元大人,这是我刚刚自老赖的家中找到的。”
元印蹲下身去细细查看,包裹里有两锭白花花的银子,银子上竟然刻有安和药铺的字号。
元印勃然大怒,“高保!这作何解释?”
“这?”高保低垂了头,“一定有人陷害我!一定有人陷害我!请大人明查!”
落雨冷笑一声,“仵作大人,你的银子你必定好生保管,谁又会陷害你呢?你不说,我替你说。宁远县那条繁华的街原本只你一家药铺。你身为仵作,又开着药铺,生意火爆。可自陶大夫到了你的对门,抢走了你不少的生意。你愤恨嫉妒又无可奈何。恰在这时,老赖的爹中了蛇毒到你药铺求诊。你一眼便看出老人家中了毒已回天乏术。一个坏主意在你心中出现。你教唆老赖将老人家背到对门陶大夫药铺,求陶大夫诊治。陶大夫心慈仁厚,明明知道解不了毒依旧尽力为老人家医治。事情按你的计划发展。老人家果真死在陶大夫药铺。老赖因记着你的挑唆立刻到县衙报了官。而你事后给了老赖两锭银子作为报酬。你的目的便是赶走陶大夫,夺回流失到陶大夫药铺的生意。”
第二百零三章 惜怜归去
“可笑!老赖根本就没有到过我的药铺!”高保为自己辩解。
“你说没有便没有吗?我亲耳听到你的两个伙计谈论老赖到你药铺的事情。你想抵赖吗?传你的两个伙计来此,如何?”落雨胸有成竹。
“不要,罢了,罢了……”高保如被霜雪打了的茄子,蔫了。
老赖见此情况,几个箭步跪在元印面前,“元大人,是高仵作,是他指使草民借机诬陷陶大夫的。不是草民的错呀!”
元印恼羞成怒,“高保!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高保终是呆怔着跪下,“大人恕罪,这女子所说属实,是我意欲诬陷陶大夫。”
事情水落石出,陶思远无罪释放。落雨与小七跟随陶思远来到他的家。
陶思远的门上依偎着一个病弱的女子,焦急忧虑望着宽敞的街道。“思远!”看到陶思远归来的身影,那女子惊喜兴奋离开门的依托向前奔跑,终是虚弱的跌倒在地上。
“惜怜!”陶思远痛惜的皱起了眉,快跑几步将她抱起,“你的身子如此虚弱,怎不在屋里躺着?”
楚惜怜被陶思远责怪,好似犯错的孩子垂着眸,轻声道,“我担心你。”
陶思远将楚惜怜一把抱起,“你还是多多歇息,这样病好的快一些。”
“嗯。”她在他的怀里听话的点头。
楚惜怜回到了卧室。陶思远的脸庞阴云满布,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陶大哥,大嫂究竟得了什么病?”落雨亦是担忧。
“肺痨。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她跟着我在外漂泊这些年又怎么会得了这样的病?刚离开皇城时,我们居无定所,而且很快所带的银两花完了。那时,我脾气暴躁,恼恨楚正利诬陷于我。我对惜怜冷嘲热讽,用肮脏的话咒骂她。可是她从不反驳。她对我逆来顺受,她说要用她的后半生来为她的父亲赎罪。慢慢的,我不再恨她,也不再骂她。她是个好女人,与她的父亲是不同的。后来,我们来到这里有了这间药铺。原本想过几年安生的日子,不想惜怜却染上了病。我用尽各种办法,可是她的病越来越严重。身子愈发虚弱。”
肺痨在二十一世纪只是个寻常的病罢了。因那时有了专克肺痨的药品。可是在缺少药物的古代,这可是绝症。除非,楚惜怜能够穿越到二十一世纪,这可能吗?
这时,楚惜怜拼命痛苦的咳嗽声不间断的响起。“咳咳……咳咳……”那不绝于耳让人产生无尽悲伤的声音使天地蒙上一层灰色,使陶思远与落雨不知不觉跑进卧房。
卧床的地下已被楚惜怜吐出一滩血来,震痛了人的心。“惜怜!”陶思远惊叫一声为她拍着背。
终于,楚惜怜停止了咳嗽,身子衰弱再没有一丝力气,“思远,我想我快要死了。”
陶思远轻声训斥,“休要胡说。惜怜会长命百岁的。”
楚惜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自己的身子我明白。落雨姑娘……”她努力的向落雨伸出手。落雨慌忙上前抓了她的手。楚惜怜虚弱的声音响起,“落雨姑娘,思远很可怜,无父无母,又被人欺负。只怕……我不能再守在他的身旁。我走后,落雨姑娘能不能替我照顾思远。我一定会保佑你们平平安安。”
落雨不由得眼圈泛红,“惜怜小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与陶大哥白头到老。”
“惜怜,莫要胡思乱想,乖乖的睡一会儿便会好的。”陶思远用温存的声音安慰着楚惜怜,为她盖好了被子,心中却悲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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