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倩丽的人影脚步匆匆跑了进来。原来是佳影,急急忙忙想要将听到的事情告诉落雨:“太子在藏书阁宠幸宫女的事已传遍了整个宫廷,胡娓娓被封了夫人。看她平日里狐狸骚气的,还真有手段!”她有些愤愤不平。
落雨舒然一笑,“你自是你,她自是她,她被封为夫人,你为何要气愤?她用尽手段追寻自己认定的幸福,结局到底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但是,这是我们所不耻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做最真实的自己最好。不是吗”
下午,太阳西斜,阳光从窗棂泻进藏书阁如童话里的幻境一般。落雨坐在斜阳里拿起本藏书淡淡的翻阅着。
门口,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婉仪郡主,她仍是一身飒爽的红色,然而脸色却闷闷的。
落雨上前行礼:“婉仪郡主怎会到这里来?”
“到这里来,自是为了借阅藏书。”说着,她将藏书阁环视了一遍:“这里的环境还真是好,清静、优雅。怪不得……”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显出黯然的神色来。
她是想说怪不得太子会在这里宠幸了一个宫女。太子妃是她的姐姐,想来太子又新封了夫人,她必定替她的姐姐痛心。
两个女子沉默了,明明知道的忧伤的事何必要说出来呢?落雨跟在她的身后随她走过了一排排的书架。而婉仪郡主也不时地停下翻看藏书,终是不满意又放了回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最后一排,婉仪郡主拿了一本《子说》仔细的翻看起来。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嘈嘈杂杂,想是不止一人走进了藏书阁。
落雨忙跑向门前招呼,原来还是昨晚的几位皇子。
听得那燕梓裕提高了嗓音,有嘲讽,有感概:“这藏书阁真是个好地方呀,能借阅藏书,还能猎艳。”
一向温和的燕梓乾却冷了脸:“藏书阁本是神圣之地,在这里做淫秽之事,实是有违常伦。”
燕仔硕满脸尴尬,皱了眉头:“两位哥哥在说太子哥哥吗?太子哥哥平时很严谨的,不知这次为什么……”到底是一母同胞,五皇子与太子还是很亲近的。
他们的对话钻入落雨的耳朵,她突然想到昨晚在这发生的事,脸色竟有些微微的囧红。
她的脸色变化,竟被燕仔浩看在眼里,他的女人怎能听其他男人下秽的话?他绷了脸,用了冷漠生硬的语气:“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不想燕梓裕不解他意,仍谈笑道:“我们的话题可以到此为止。可是事情是不会到此为止的。东宫里可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
“四哥说谁喜谁忧呢?”燕仔硕到底年纪小不更事
燕梓裕将檀香扇敲在燕仔硕的头上,“笨呀!自是昨晚被宠幸的宫女喜,太子妃忧了。自己的夫婿,又找了一个女人,能不忧吗?”说完,他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有什么不对?其他几位皇子还有落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有哀痛、有嘲弄、有无奈、有幸灾乐祸、有好自为之……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笑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旁铁青着脸的婉仪郡主。
“谁在背后议论本郡主家姐?”婉仪郡主不知何时走近前来,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燕梓裕脸色发窘,好似小贼偷东西被抓,又似脱光了衣服游行一般,尴尬窘迫。他忙双手抱拳:“原来婉仪郡主在此,本王失言了,请见谅。”
婉仪郡主剑眉倒竖,颇似巾帼英雄。她一步步靠近燕梓裕,语气铮铮,“家姐天生丽质、秀外慧中,天下女子皆望其项背,一个宫女算得了什么?”
燕梓裕只有低头认错的份:“是,是,是。”
她在燕梓裕身前停下脚步,一字一句的说出:“本郡主绝不容忍别人在背后诋毁家姐。四殿下,诗文大会上,本郡主将挑战你,一决高低。”
待她将手中的藏书交与落雨登记完毕,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十四章 别院救治
只留下燕梓裕满脸懊丧的呆愣在原地:“本王说什么了吗?怎么就得罪这个小辣椒了?咱们不是都在议论吗?她怎么就针对本王呢?”
其余三个皇子皆掩面偷笑不语,各自找了书架翻看起藏书来。
看到三个皇子都不理会他,燕梓裕只好将矛头指向落雨,“落雨,你说。”
落雨灿然一笑,“真的让奴婢说吗?奴婢只说一句,妾有意,而郎不知。”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处处针对他,满腔的柔情蜜意无处宣泄,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燕梓裕皱了脸,忿忿的指责落雨,“什么妾,什么郎,自从她进宫,本王与她没见过几面。”
其余三个皇子早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莫要再废话了。挑选藏书吧。”燕梓乾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转而又招呼落雨:“落雨,帮本王找一下《编录集》,可好?”
落雨将燕梓乾引向第四排书架的左侧,抽出《编录集》递与他,问道:“此书可是收集了前朝的一些文人墨客的诗篇、文章?”
燕梓乾的笑意满含冬日暖阳的暖:“不错。”
落雨欲言又止,终还是问出了口:“前朝的书籍,奴婢都整理在此。可是,为什么没有记录前朝朝政重大事迹的书呢?”
燕梓乾脸上的暖消失了,他的眸子猛地深而远,让人看不透,他一贯温存的话语也深沉起来:“原本是有的,名叫《周书》。只是,前朝与大洛朝毕竟不属同一个朝代。父皇不喜欢这本书,命人将书焚毁。以后谁都不再提及此书。如逆龙鳞,有杀头的危险,知道吗?”
落雨心中一惊:“是,奴婢记下了。”原来,所谓的历史也只是统治者一味的歌功颂德罢了。统治者不喜欢的东西想要存留下来是难于上青天的。
片刻,燕梓乾恢复了常态:“刚刚,婉仪郡主借了什么书?”
落雨答:“是一本《子说》,”
燕梓乾笑意萌动:“诗文大会上四弟有的烦了。”
落雨心里一动,问:“婉仪郡主是太子妃的妹妹,为什么会住在宫里呢?”
此时,阳光游走,暖暖的包裹了落雨,在她的秀发上镀上一层金色圣洁的光。燕梓乾怔怔瞧着,有些痴然。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当日太子妃的父亲甄寸进是京城有名的富商,用富可敌国形容一点不为过。太子妃名叫甄婉如,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容貌与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后与太子成亲,其妹甄婉仪被封为郡主。可是,商场如战场,不知何故,她们的父亲破产了,甄家一夜之间家道中落。后来,她们的父亲甄寸进失踪了,生死未卜。故太子妃将妹妹接入宫中同住。”
“原来如此。”落雨轻轻点着头,若有所思。原来,这世上的人,即便富贵,即便美貌,也不能总是欢乐开怀的。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使他们蹙眉,使他们不得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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