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着步向她慢慢靠近,“恪守本分?如果本王就是无良,你也这样吗?”
“无良?”她忽的抬了眼眸,眸中光彩四射,“殿下见到过无良吗?他现在在哪里?”
他停了脚步,感受着她的兴奋、幸福与期待。那种只有提到无良才会在她的脸上出现的爱情之光,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无良不在这里。他就那么好吗?”此话出口,他愣了,他在吃自己的醋吗?
无良的名字一经出现,便扰乱了她的心,更加出卖了她的心。她慌乱至极,“殿下是皇子,身份尊贵。无良只是江湖侠客,怎能同日而语。”
燕仔浩的心一点点下沉,“身份尊贵,所以你才刻意与本王疏离。身份尊贵,所以你才不与本王一同用膳。是吗?那你告诉本王,这尊贵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用?”
落雨沉默着,这样的问话她无法回答。她只能从心里伸出一只手来,将他的哀怨、火热与痛诉打的七零八落。
“你走吧。”他轻轻说出这三个字来。
他寂寞俊朗的容颜,哀愁怨恨的眸子使落雨的心莫名一痛,随即又被这痛搅的心乱如麻、撕心裂肺的。她道了一声“奴婢告退”便仓皇而逃。
第二天傍晚,夜色刚刚笼了下来。宫里的喧闹与脚步声还没有散尽,竹林的哗哗声与鸟鸣声仍旧继续时,落雨便坐到了门前等候无良。因为今天是飞星换药的日子。
她就那么翱翔在自己的思绪与呆愣中,飘飘荡荡。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她急忙开门。月色下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具。四目相对,两人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半晌,落雨问:“飞星醒了?”
燕仔浩答:“是。我们走吧。”
在熟悉的怀抱里腾风而起,万家灯火都被踩在脚下。皎洁的月亮与璀璨的星光就在身旁,此情此景,让落雨想到一首歌的名字《自由飞翔》。
“谢谢你,让我知道飞翔的感觉。”落雨大声的说,可是她的声音被夜风席卷而去。
“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
腾飞别院,飞星的房间。
飞星躺在床榻上,精神自是好了很多。看到燕梓浩与落雨进入房间,他急忙起身,一声主子就要脱口而出,猛地想起主子的吩咐不要暴露主子身份,强咽下到嘴边的话,只是对他二人微笑。
“怎么样,好些了吗?”落雨也晃着微笑。
“好多了。多谢落雨姑娘救了卑职。”
“应该的。解开你的衣襟,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飞星的心里着实为难。主子对这落雨姑娘似乎很特别,让他在主子心仪的女子面前袒胸露腹,实在不妥。他的脸庞竟羞涩的微红了起来。迟疑着是否解开。
“怎么了?还不解开?”落雨瞪圆了大眼睛,很奇怪。
“解开吧!”燕梓浩冷冷的吩咐。
“是。”飞星只得从命。
飞星的伤口长得很好,没有红肿发炎的迹象。落雨为他换了药,说:“恢复的很好,继续服药便是。”
燕梓浩吩咐飞星好好休息,便与落雨出了房门。
月色朦胧,燕梓浩与落雨坐在落满桂花的房顶之上。落红就在身侧,比绚丽的地毯还要美上几分。钻石般的星斗挂在天际,比美妙的童话世界还要浪漫许多。
落雨拾起飞落的桂花,放在掌心,轻轻的吹起,任桂花飘舞。
燕梓浩痴痴的望着她,不自觉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轻轻吟道:“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落雨对这些古诗不甚理解,却也明白他是在夸她,她的脸上不禁飞了霞。
他自背后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温存火热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我会给你一座最美的庄园。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
她顺势将身子揉进他宽厚温暖的怀里:“可我是宫女,出不得宫。”
耳畔,他桀骜不驯的话立刻传来:“只要你想出宫,我立刻带你走。”
她明白他办得到,然而她却道:“不,我不想成为通缉犯。待宫中大赦之时,我会自己争取出宫的。等出了宫我要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游医。快意江湖,济世救人,惩恶扬善,打抱不平。”月光下,她微微扬起小脸,发亮的眸子充满憧憬,稍稍翘起的小嘴满是掘强的气息。
他的眸子却暗了暗,她出宫后的安排里竟没有他得身影。然而,他还是将他的身影挤了进去,“你是江湖游医,我是江湖游侠,我们岂不是一对?”
不想,她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脸上闪着异样的光芒,眼睛充满羞涩与肯定:“那我们就一起仗剑走江湖,携手浪迹天涯海角。可好?”
他心里笑开了花,原来她所规划的未来的生活里还是有他的。他自然乐于至极,重重的点头,用了自己都不相信的欢喜的声音:“好。”
若真的能和她就此不问世事,双双快意江湖,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可是他身上背负的太多,单是母妃的命债便让他喘不过气来。还有父皇的病到底真相如何?今日,全公公传来消息,皇上又犯了病,服了皇后献上的长生丹才又平复下来。想到这些,燕梓浩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他将她重新拽回怀里,来抚慰他忧伤不安的心。“唱首曲子好吗?”他道。
落雨将身子陷入他的怀里,找了舒适的姿势,唱起她心底的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噢……他们唱,还有一枝短笛隐约在吹响……”
燕仔浩沉默着,静静聆听着,道出一句:“如百灵般婉转。让人心情愉悦。”
猛地,落雨像被千万根钢针扎了一般,弹坐而起。“如百灵般婉转”,记得三皇子燕仔浩曾听她唱过这首歌,也是如此评价。为什么两人的话一模一样?
她愣愣望着他,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一探他的真面目。可是,她不敢,她害怕面具下的他的真实面孔。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心底慢慢升腾,让她焦灼,就如梦魇一般将她缠绕。不知为何便想起了萧峰与阿朱的“塞上牛羊空许约”。难道,她与他也会是空许约吗?
他觉察到她的异样,问:“怎么了?”话里带着探究。
“没事。”她没有底气的回答,重新将身子抛回他的怀里,只觉得越来越重的不安将她笼罩。
第三十章 父子裂痕
这时,起风了,桂花雨纷纷,如梦似幻。这奇妙的景致却加重了燕仔浩的忧郁。他沉思着,终是将搅扰他心绪的事情说了出来:“雨儿,我的……一个……朋友得了怪症,连大夫也瞧不出是什么病。”他如是说。
听到怪症,落雨按压下了心中的不安。问:“什么怪症,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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