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侠的运气还真是好,佳颖今天正好拿来了酒。落雨一边想着一边麻利的用酒泡了弄弯曲的针和线。
她用酒泡了手,对黑衣人说:“会很痛,你忍着点。”
黑衣人并不答话,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落雨。古代是没有人用这种方法治疗外伤的,落雨明白他的想法,找了一个理由解释:“我因得了一位世外老人的传授,才学的这医术,或许会有些奇怪,不过很有效。”
那黑衣人轻轻点头,落雨静下心来开始缝合。水平村时,那人是昏迷着的,对缝合的疼痛没有感觉。而这次,那人是清醒的,在没有麻醉药的古代,缝合的疼痛是无法形容的。那人却哼都没哼一声,咬了牙生生受着,额头冷汗涔涔。落雨不禁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他终是一条好汉。
“你不怕我是暴徒,杀了你吗?”黑衣人突然问,充满了狠戾与无情。
落雨听了也是一愣,在水平村时,他便好坏不分。现如今在宫里,他要怎样对她?“我救了你两次,你要杀我吗?”
“有时候,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会杀人的。”那人再次操着无情冷漠的声音说着。
“如果是那样,我仍旧会救你,我不会见死不救的。”落雨缝合了最后一针,将线剪下,平静的答。
处理完了伤口,黑衣人站了起来,慢慢向落雨靠近。
落雨心里一惊,难道他真的要杀我吗?她慢慢后退。
突然,黑衣人停下脚步,带着一丝笑侃的音调:“你不是不怕死吗?看来,你也怕。”
落雨呼出一口气:“谁不怕死呢?我只是不想违背我的心意罢了。”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很有趣。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必杀了你。”他就这样出了门瞬间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天亮的时候,胡娓娓只回来梳洗了一番,便又没了踪影。落雨只得一人继续擦洗藏书阁。进宫已半月有余,前半月每日练习宫规,这两日擦洗藏书阁,竟没得空去太医院看望陶思远。
看着太阳稍稍偏西,落雨锁了藏书阁的门,前往太医院。她并不熟悉宫中的道路,只知道太医院在宫中的东南方,而藏书阁在西北方,那就是往东再往南也就是了。
落雨想着,沿着碎石小路走上去,两旁的景致美轮美奂,每走一处都是一幅精美的画卷。亭台楼阁整齐峭立,两旁的花池中种满了奇花异草,芳香伊人,阵阵风儿吹过,瞬间飘落了一阵花雨,更有蝴蝶纷飞其间,优美之极。古代的当权者还真是懂得享受,这精美细致的园林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如此精妙绝伦的美景又有多少人能够欣赏得到?
迎面而来的是一处假山,高低有序,挡住了前面的景致。落雨看到假山旁的小路上一个宫女脚步匆匆,粉衣裙,头上的翠珠因为匆忙的脚步不断颤动,不是佳影,又是谁?落雨忙喊“影儿!”
佳影回头“落雨?要去哪里?”
“我想到太医院看望陶大哥。你呢?”
“我去给落贵妃送糕点和糁汤。落贵妃有了身孕,宝贵的紧呢。”
两人一起走上了假山。这假山很大一片,沿着石头台阶上到假山的最高处,有一座石头洞。出了洞再沿着台阶向下绕几个弯便又回到碎石小路上。然后两人便要分开走路了。
两人谈论着各自宫里的事情,出了石头洞,走在向下的台阶上,将要绕过一个弯的时候,听到杂杂的脚步声,想是弯的那边有人向这边走来。
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低粗,却明显稚气未脱“太子哥哥,这诗文大会该如何举行?”
另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父皇真是老糊涂了,诗文大会这么小的一件事情由本太子全权负责也就是了,还要几个皇子商议做什么?”
太子?皇子?难道说对面而来的是几位皇子?落雨心里一惊,忙拉了佳影站立在一旁等候对面的贵人先行通过。佳影也是慌乱的很,来宫里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几位皇子呢,她随着落雨向一旁闪去,惊慌中却不妨踩上了一个圆圆的碎石块,站立不稳,向台阶上摔去。
落雨见状忙用力牵她的手,但还是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状况。佳影另一手上提的竹篮被拋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了美丽的弧线,直直的落在正上台阶的一个人的头上。
这人身穿杏黄色衣袍,崭新整齐。原本傲慢的神色此时充满了震惊。他惊呆在那里,他是不会相信在宫中会有人如此大胆做出这种大不敬之事。
落雨也惊呆了,天呐,这杏黄色衣袍——难道这就是太子燕仔嘉吗?只见他原本整洁的发髻上正扣着竹篮子。篮子里的糁汤沿着他俊美的脸颊慢慢下滑。他英俊的脸庞、崭新的衣袍已惨不忍睹。
太子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皆是锦衣玉袍。一个身材颀长,脸色苍白,略显病态,天气还不到寒冷的季节,竟戴着一顶灰白色的帽子,正是大皇子燕仔乾。
一个黑色蟒袍,脸上的表情亦似这蟒袍一般清冷,周身上下似被寒冰冰冻了一般。这个冷酷让人不觉退避三舍的是三皇子燕仔浩。
一个白色锦袍,唇角总是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原本手里把玩着一把檀香扇,看到太子被竹篮所砸,竟表情夸张的大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心情与看法“哈哈……太子总喜欢走在前边,怎么样?被砸了吧?”。这放荡不羁的正是四皇子燕仔裕。
最后一个十五六岁,是最小的皇子燕仔硕,即使身上裹满了丝绸与金银也掩饰不了脸上的稚气。只见他满脸担忧,忙吩咐跟随的侍卫“快!将太子哥哥头上的竹篮取下来。”不愧是一奶同胞,还是这五皇子最关心太子了。
落雨审度了一下当下的状况,狠狠地为佳影担忧起来。
第七章 天家皇子
佳影早已魂飞天外,小脸吓得惨白,两腿颤抖着站立不稳跌在地上,向前爬行了几步带着哭腔求饶“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罪了。求太子殿下饶了奴婢吧!”
太子头上的竹篮已被几个侍卫拿下。他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袍将脸上的参汤擦干净,然而他的动作里却带着狠带着戾带着暴。他的发丝上沾满了糕点沫,就像生出了无数的头虱一般,怎么摘也摘不下来。
太子将外袍扔与侍卫,用了平静凶狠的声音吩咐:“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宫女拉出去斩首,立即执行。”。
佳影震惊失色,恐惧到呆住了,竟忘了求饶。几个侍卫上来将她拿下,拖了就走。她这才反应过来,大喊:“太子殿下,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家里还有老父老母需要供养!”
落雨也惊呆了,不错,是影儿的错,可是,罪不至死呀!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救影儿?她该怎么办?
佳影的哭声惊天震地,啼啼哀婉。她被侍卫拽着的身躯仿佛稻草人般虚软无力,她的命运是由别人做主的,而不是自己安排的。不,不该这样。为什么太子的一句话就要定人生死呢?为什么有些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有些人就是草芥,就要被人践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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