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小一听,吐着舌头赶忙道歉。
将长出的白巾剪去,莫长妗将衣服穿好,替任小小将门扇打开一角,见任小小也已将东西收好,却晃着身子,一双圆圆眼,期待地将她瞧住。
往常这个时候,她应当捧着盆子直接走才对。现在这情况,明显是有话要与她问。
“怎么了?”
她一问,任小小便打开了话匣子,将房门轻轻一掩,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啊,就是,师姐是怎么与扶风师兄关系变得这样好?师姐与扶风师兄从前关系一向不甚好,但近些时日,好像不同了,所以小小想向师姐讨教,怎样……怎样才能与扶风师兄靠得更近。”
莫长妗愣了一下,这问题还真难住她了,一来她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二嘛,她与扶风的关系怕是并不十分好。向她讨教方法,这话该从何说起?
姑娘家问这话多少有些难为情,但她又确实觉得十分苦恼,鼓足了勇气今日才问出口,“扶风师兄,向来对谁都温柔体贴,可又好似与谁都刻意保持着点距离。明明笑着却总感觉拒人于千里外……”
正此时,屋外又响起了一阵急切的叩门声,接着便听孔宇的声音传来,“莫师姐,师父让你去一趟前殿。”因房门只是虚掩着,所以敲了两下便‘嘎’地一声开了。
孔宇先是惊喜,居然碰见了心中的小仙女。而后一眼瞥见莫长妗藏在身后的册子,再看一眼愁思哀哀的娇俏小师妹,面色瞬即惨白,结巴道:“任任任任……任师妹也在啊。”
见有人来了,任小小立刻停住话头,以为孔宇的慌张是因为撞破她方才没羞没臊的话,不由羞红了脸,不敢看孔宇一眼,“那小小就先走了。”
立刻让道,目送小仙女离开,孔宇咬着手指,仍磕磕巴巴地牙齿打颤,惶恐不安地瞄一眼册子再瞄一眼莫师姐,“师……师姐?”
想起因这册子遭的罪,莫长久一把将册子拍他怀里,拿眼尾瞟他,意味不明地一声哼,“你说呢?”
孔宇抱着册子,呜呼一声瘫在了地。
正殿上,见闺女出现,莫掌门大袖一挥,宣布了赛事结果,秦小师弟,夺得了第一!
原来扶风中途因旧疾复发,临时退赛,因此秦师弟可谓是轻松夺得第一。
莫长妗有些纳闷,不就是宣布个赛事结果吗?怎么还特意喊了她来听。她抬眸看去,见便宜爹正挑着眉毛与她打眼色。她挑起半边眉毛,更是一脸莫名。
紧接着,便听莫掌门醒着嗓子高声道:“依照约定,秦磊夺得第一,应得到本派的至宝。”他买了个关子,长长顿了一下,一双眸子环场绕了一圈,方才接着道:“对吾而言丰山派内最珍贵的宝物,无疑是吾的宝贝闺女,阿磊,嗯,以后妗儿就是你的了。”
丰山派乃莫袁一手创立,若非要将丰山派的至宝与他心中的至宝划上等号,勉勉强强也算说得通。
一瞬间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尴尬的气氛不断在蔓延。
秦磊瞪大了双眼,若是放在从前他第一个不答应,但如今……秦磊闭了闭眼,已有些认命。一个姑娘家肩上留下了那样大一块疤,破了相便要掉价,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造成这个结果的确实是他,他要还是个男人就应当担起这个责任。他只得不断说服自己,至少她隐约有了改变,不比从前那么惹人厌。
可忽地心头一跳,等一下,鉴于她的累累前科,他忽然有些不确定,难道说,她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若真是这样……那这女人可太可怕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是过渡,接下来~感情戏要来了。(*/ω\*)
第31章 莫长妗,你有病啊!(十三)
“爹。”
众人自震惊与未能夺冠的庆幸中醒过神来。秦小师弟的声音没有响起,打破沉默的第一人竟然会是莫师姐。
莫长妗惊掉下巴,有这么强卖硬送的吗?原来便宜爹那日说的自有主意便是这么个臭主意。
看着莫长妗一脸惊讶意外防不胜防,秦磊惊讶于她的惊讶,这难道不是她的一手谋划吗?为什么还这样意外。
怎么回事?她不是巴不得嫁与他的吗?为什么一点不见高兴?近些时日她确实不太对劲,每日他在剑台舞剑竟都看不见她的影子,他这会儿心中说不出的莫名古怪,抬眸飞快觑她一眼,他已不大确定,难道是在玩欲擒故纵?
一时之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莫长妗的身上,她干笑两声,上前拽住莫掌门的胳膊,先是压低声道:“爹,你干什么呢?”
莫掌门眉毛一跳,同样压低声音回道:“怎么?爹亲自出面替你与阿磊拉红线啊。”这不是明摆着呢吗?
莫长妗有苦难言,整个丰山派都知道她迷恋秦小师弟已达数年之久,这次门派大比她更是‘别有用心’地险些丧命在秦磊剑下,风言风语早就沸腾了。虽被便宜爹极力压下,但仍有不少人揣测她的疯癫用意,版本都不知传了几种。
难道这会儿说她已经不喜欢秦师弟了?大概没人会信,那样的深沉迷恋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显然不符常理,于是她拧着眉只得道:“爹你别这样,女儿不喜欢用强的,就算是嫁,我也要他心甘情愿地来娶啊。”
不喜欢用强?莫掌门拿眼尾来回瞟自己的宝贝闺女,很想问一句,前几日还拿着小黄本的姑娘说这话合适吗?但这话不方便说出口,显得有那么点为老不尊,失了作为父亲的庄严。
“可爹话都说出口了。”说出的话便是泼出的水,他一派掌门当是说一不二,怎能在弟子面前如此信口开河,转眼食言而肥?这会令他往后说话毫无分量。
见莫掌门态度坚定,莫长妗压着眉一通分析,“爹你这样,弄得女儿好似没人要似的,出了这殿门她们明着不敢如何背地里一定笑话死我。秦师弟就更该看不上我了。”
莫掌门嘶地也是有些犹豫了。
莫长妗再加把劲,抱着胸扭开脸,“我不管,爹你要真是为了女儿好就将这话收回去。否则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这怎么好心还办了错事呢?叫闺女过来便是想瞧她乐疯的小模样,可现在怎么还与自己赌上气了?
众弟子只见莫掌门与莫师姐叽叽咕咕一阵嘀咕后,莫掌门甩着袖子尬笑三声:“只是说了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你们怎么还当真了呢?”扬手又是一挥,遣了弟子取来一本泛旧的剑谱。
秦磊伸手接着,却忘了欣喜。只一双眼不住往莫长妗身上瞟。
出了正殿,有弟子大呼可惜,本以为会是一场好戏,结果却是一个玩笑?一点都不惊险刺激。忽觉后背两点发毛,左右气氛诡异,他回头看去是莫师姐露着森然笑意将他盯住,“哦?不够惊险刺激?”
那弟子颤地一抖,连连摆手,“不不不,很是惊险、相当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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