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矢吗?_木夕朝兮【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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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凤君把话说完她便打断,为显得情感更为逼真些,狠狠掐了大腿肉一把,睁着眼说瞎话:“姮娘心中只有侯爷,不愿委身他人。富贵荣华姮娘从未想过,何况乎与侯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姮娘此生只求能常伴侯爷左右,若侯爷执意相逼,那姮娘唯有……唯有……”说道最末哽咽得说不出话,泫而泣之,坚定而不屈地迎向凤君的目光,自觉凄美哀婉,铁石心肠也该动摇了吧?

  “哦?”游凤君微眯的眼中带着审视,直看得姮娘心里发虚、手心冒汗,难道自己的眼神不够温情脉脉,出现破绽?但这会儿眼神不能动摇,些微的飘乎都是心虚的表现,她强自撑着,眼都不敢眨一下。

  他忽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心满意足的味道,却不知为何看得姮娘一阵毛骨悚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他抬手招来候伺一旁的女婢,嘱咐道:“去与王爷说一声,就说姮娘身体抱恙,不便侍寝。”他微顿了顿,随后又添了一句:“将琴姬送去。”

  夜风拂面,眼角丝丝冰凉,抬手摸去,指尖一片湿意。她还在掉眼泪,有些控制不住,想起莫名卷入这等糟心事,她委屈得打算索性放开哭,她招谁惹谁了,怎么就非挑了她?

  幸好那侯爷临时取消了将她送去侍寝的计划,另外遣了美人去赵子恭屋里。即便顶着的不是自己的皮囊,但有些事还是接受无能的,真要到了那个地步该怎么办?鱼死网破么?

  谁都知道姮娘一心爱慕侯爷,他自己也该清楚,却还打算将姮娘送给小王爷,今晚的这一出,让她对游凤君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往后再要对他搔首弄姿,摆弄风情感觉有些堵得慌。其实所谓的任务是什么,她并不明白,让游凤君爱上自己也不过是她的瞎猜,或许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委屈气恼,自暴自弃地想要不管不顾。

  走到回廊转角处时有人从身旁经过,她低了低脑袋不想被看笑话。

  但那人似乎瞧见了,迟疑着叫住了她,“……姑娘。”

  她没有转身,但停下了脚步,出于礼貌是其一,好奇心则占了大比例,叫住她的是一名男子,一名男子?!这在侯爷府中可是件天大的稀罕事,除了侯爷,哪个男的看见她不是离了五丈远。

  脚步声起,那名男子慢慢挨近,窸窣着从怀里取了什么向她递来,她垂眸一看,伸向她的那只手肤色略显苍白,指节则修长好看,而递向她的手里轻轻捏着一方锦帕。

  她接过锦帕抬头望去,见他温润如玉的面上尽是善意,是琴师。

  琴师见她收下,向她轻点了点头,并不多说什么,转身便又离去。

  望着琴师消失在长廊尽头,姮娘将视线收回落向锦帕,不禁莞尔,真是个奇怪的好人。

  回到院中,萝裳等在门前,见她泪眼吧擦地一人回来悬着的心落了又提。方长姮娘被叫走,她有些不放心悄悄跟了去,小丫鬟们的嘴里藏不住事,她套了几句便弄清了原委,侯爷竟是要将姮娘送给小王爷,姮娘对侯爷死心塌地,若侯爷当真这般作践这份痴心,这死心眼的丫头还不得去寻短见?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可这丫头这会儿还哭得直抽气,问她怎么了也回答不明白,“姮娘,你别哭了成吗?你哭得我心都纠一块了。”

  姮娘委屈,抽抽搭搭表示:“我真没想哭,可就是停不下来。”她也很无奈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年雷雨季啊~

  发现了吗?发现了吗?作者君改了文名和文案~

  第7章 君心不可知(六)

  翌日一早赵子恭就杀到了游凤君的院子里,‘咣咣咣咣’地猛砸门,两侧的青衣侍者不敢相拦,惶恐着退至两旁。

  好半天屋门才开起一缝,赵子恭‘啪’地一下推开闯入,开口就是,“你可真行啊,真往我房里塞女人。”

  梨木桌上摆放这精致的茶点,游凤君松垮着衣袍落座,示意他也稍安勿躁,待一同坐下,这才缓声应道:“这难道不正是子恭的意愿么?”

  游凤君不疾不徐地满了两杯芙蓉春,牵着袖缘将其中一杯推至小王爷面前,小王爷仰头一杯灌下,似为解渴,他可没那闲情逸致与他煮茶对诗,他这是来兴师问罪。

  “我听说昨夜你将送去的美人,又原封不动地遣回。”游凤君说着抬了抬眼,朝小王爷看了过去,轻笑道:“怎么,不合心意?”

  小王爷听了来气,嚷嚷道:“这叫洁身自好、严以律己,你懂不懂。”指着游凤君鼻子义正言辞道:“我听那姑娘说什么姮娘身体抱恙,不便侍寝。你该不会昨夜真与那冒失丫头说我指名要她侍寝吧?我那就一玩笑话,你至于那么认真吗?”

  游凤君说抱歉,“以你的品性我没看出那是玩笑。”

  小王爷拳手假咳一声,正色道:“那我也不是那么急色的人好吗!你就不能委婉点循序渐进?别唐突了佳人儿,再给我留下了坏印象!”

  深眸底下有光影涌动:“你倒是对她真上心。”

  娃娃脸上露出爽朗的笑,“那可不。”话罢起身一摆手,转身离去,“不与你多说,我得去向佳人请罪,将污点抹去。”跨过门栏时忽又停下,回首狡黠一笑,“那间屋子住得挺舒服,本王打算长住,订下了啊。”

  待小王爷离去,游凤君望向床沿的玉色花簪微微出神。

  时值秋分,环湖畔的海棠花树开得正艳,山石后猫着一团绯红身影隐隐与花树融为一色。

  姮娘抱着各色小食吃得一脸幸福,从前只能看,不能吃,垂涎三尺也只有馋的份,这一遭最大的好处就是满足了口腹之欲,昨日太忙,没闲时坐下好好享受,但今日不同。可萝裳却不这么看,觉得她这分明是被侯爷伤透了心,在自暴自弃。于是萝裳从她嘴里生生夺食,狠狠鞭挞,说她们是舞姬,保持轻盈柔美的体态最为关键,“你这么暴饮暴食,到时脸大如盘腰粗如桶,丢了饭碗,看你怎么哭。”

  姮娘不以为意,享受美食被打断,实在惨无人道,但面上还是诺诺称是,转头就又跑厨房去寻食,为防又被萝裳残忍夺食,这才悄悄躲在这儿吃独食,这掩掩藏藏的刺激,东西吃起来反倒更美味了。

  “嗨呀!小丫头原来你在这儿,可真是让我一通好找。”

  乍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做贼心虚的姮娘猛得一吞食物,毫无疑问地噎住了。东西掉了一地,捂着脖子涨红了脸。

  小王爷瞪着眼睛憋笑,好半天才想起要帮把手,对着姮娘后背就是一阵垂。姮娘伸着脖子一阵猛咳,好容易才将堵在喉咙里的东西咳出来,捂住脖子不住喘。

  身侧传来憋笑失败的喷笑声,这副狼狈模样看得赵子恭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句敢怒不敢言,姮娘这会儿切身体会了一把。

  费了好大自制力才压抑住揍人的冲动,怂是主要原因,毕竟对方势大压人,待会儿再挑起征服欲,那就是在作死。这家伙下手没个轻重,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姑娘家?那是要捧在手心,护在怀里的!能这么没轻没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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