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却突然扑了过来,想要扯住苏映雪的衣摆:“站住,休要逃走——”
“住手!”
沈沛白脸色发青。
“妾身给相爷请安。”
“奴婢拜见相爷。”
阮红云袅袅上前,柔声道:“相爷,方才妾身的丫鬟掉进了池中,这位妹妹为了救她,误将相爷所种的苦竹砍断了一根,相爷若是想责罚,就是责罚红云吧。”
沈沛白指着那个丫鬟:“方才本相听到的,可不同你说的一般。”
阮红云面色一僵,道:“妾身方才并未看到她是如何掉入池塘中的。”
丫鬟跪在地上,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说。”沈沛白道。
丫鬟才微微抬起头:“方才这位姑娘想要走进春波庭,奴婢就好心提醒此乃相府重地,让她不要进来,谁知她不听也就罢了,还推了奴婢一把。”
“噢?”沈沛白面无表情看着她,“你是说,让她不要进来?”
“是的。”
“那你当时身在何处?”
“奴婢和红云姑娘都在春波庭外边。”
“来人呐,把这个刁舌欺主的丫鬟拉下去,重打八十棍!”
丫鬟连连磕头求饶,却是不服气道:“相爷饶命,相爷,奴婢做错了什么!”
沈沛白身后的怀安上前一步道:“若是你在外面,自然会说不要进去,只有在里面的人才会说不要进来。”
怀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旁的阮红云一眼。
丫鬟抖如筛糠,阮红云一下子跪倒在地:“相爷,妾身有错,请相爷责罚。”
沈沛白却未再看她一眼,走到苏映雪身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画卷上。
苏映雪默不作声,没有将画交给他,这么一个气氛下,也不太好送礼。
沈沛白冷眼一睨:“怀安,马上把这片苦竹全砍了!”
阮红云浑身一凛。
“是。”怀安抽出挂在腰侧的宝剑,眉头都不皱一下,一下子砍断了所有苦竹。
“砍了作甚,做笛子吗?”苏映雪终于开口了,“沈大人,我上次来的时候,你似乎做了一根竹笛,不知谁人有幸能听沈大人吹奏一曲?”
沈沛白眉头一跳。
怀安马上意识到自己需要撤离,不然极有可能被误伤。
“大人,属下突然想起来,还要去整理一些重要的线报。”怀安随意拱了拱手,扭头就跑。
怀安能跑,其他护卫却没法跟他一般,有这么大的能耐,只好留在原地。
“这些苦竹赏赐给你们了,晚膳之前,谁做的竹笛音准最佳,本相赏赐五十两黄金。”沈沛白面无表情地补充,“记得给怀安留一根。”
相爷,您这不是坑人吗!谁家竹笛用新竹做,而且咱们这群粗人怎么懂做笛子啊,那群护卫内牛满面。
听到后面一句,护卫们觉得自己的心灵稍微被治愈的一点,怀安大人,你跑了也没用,嘎嘎嘎!
正文 第120章 烂账
第120章烂账
第120章
苏映雪道:“集体做笛子啊,挺好玩的,要不,我也做一个?”
沈沛白:“……”
护卫连忙开口,这个道:“苏小姐,这笛子可是粗人做的活,您手嫩,容易割伤的。”
那个道:“对对对,而且灰尘很多,很容易把衣服弄脏。”
另一个道:“而且这竹叶上还生了很多虫子,特别恶心。”
苏映雪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好吧,那你们加油,若是有做好的,也给我瞧一瞧。”
“您放心,我们会加什么,加油的。”
……
沈沛白直接拉着苏映雪的手往外走。
结果刚走出春波庭,就看到怀安跑过来,手中举着一封信:“大人,不好了,小姐离家出走了!”
沈沛白看了那封信之后,冷着脸道:“蒋鸢呢!”
“还在她住的院子里。”
沈沛白寒声道:“马上,让她走人。”
苏映雪拿起那封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哥,我走了,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师姐说,只要勇敢踏出第一步,就会走出困境,既不能与我爱的人长相厮守,举案齐眉,那不若与风为伴,偕雨同行。无须寻我,等爹娘归乡,我自会回京探望。对了,好好待映雪,不然她容易跑。”
苏映雪:“……”最后一句怎么回事,什么叫我容易跑???
原本准备开始做竹笛的护卫们知晓不必做了心中十分开心,集结全府之力,以及怀安的精准推测,不到半日就找到了离开京城,朝着淮南城方向而去的沈铃音。
不过他们虽然找到了人,却没法把人带回来。
沈铃音身上带了一个暗器,谁上来就射谁,一众护卫又不敢对她下手,最后只能派了一队人远远缀在后面,另外一队回京跟沈沛白汇报。
沈沛白听了之后,沉思片刻道:“派几个身手最好的跟着她,告诉她若是我成亲当日,她不回来,就别认我这个大哥。”
“是!”
苏映雪坐在一旁,把那张纸条捏成了一个团,放在桌案上滚来滚去。
怀剑抱着剑走进来,有些迟疑道:“大人,蒋鸢想要见你。”
沈沛白轻啜一口茶:“不见。”
“她说有东西想要当面交给你,说是庆贺你成亲的贺礼。”
怀安一脸看不成器儿子的眼神看着他:“你就不能让她把东西交给你,再转交给大人吗?”
怀剑欲言又止,他天生不擅长拒绝,特别是面对女子。
怀安一把抢过他怀里的剑,然后把半散下来的头发束起来,沉声对着怀剑道:“怀安,你可是哥哥,切莫如此扭捏作态,让大人多生烦恼。”
怀剑:“……”
苏映雪看了看怀安,又看看怀剑,从第一眼开始她就没有把他们认错过,虽然二人容貌有九成相似,但是怀安一天到晚脸上挂着笑容,而怀剑则是板着脸,因而很容易分辨出来。
但是方才怀安故意装出怀剑的表情,竟与怀剑丝毫不差,不愧是双胞兄弟。
苏映雪直起身子道:“沈大人,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府去了。”
沈沛白站起来往外走:“我送你。”
苏映雪道:“不必……”
抬眼一瞧,他已经站在庭院中,回过头来,绯色官袍映着蔼蔼草木,苏映雪走出去,默默地将拿在手中许久的画轴递给他。
“生辰礼物。”
沈沛白唇角上扬到一个愉悦的弧度,而后他打开那副画,指间摩挲着那半开的芙蕖花,心神微震。
两个人从院中走出去,却见到怀安捧了一个狭长的锦盒走进来。
“相爷,这是蒋姑娘送你的贺礼。”说罢他已经把锦盒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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