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白道:“带我去看看。”
苏映雪在一旁有些好奇,她不知道这个姚复是什么人,看怀安的样子似乎问题非常严重。
沈沛白走了几步,又转过头道:“你且等我,一起用晚膳。”
苏映雪冲他微微一笑,用手意示他去吧。
沈沛白离开之后,苏映雪也走出了房间,原本她想睡一会,现在却没了睡意,看看天色还早,她打算去宴海楼去问问秦叔,大哥有没有消息,顺便再去跟彭东家商议一下食神大赛的细节问题。
前几天礼部已经下达了允许此次活动的批文,让苏映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是,那送达消息的礼部小吏态度可以说是十分的和祥可亲,表达了对宴海楼等几个酒楼的这个主意的认同,传达了上面对此处活动的赞许,而且还说了一长串疑似拍马屁的话,把彭掌柜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小吏走后,还追着苏映雪问,秦东家的后台究竟是谁。
苏映雪打了个哈哈,自然不会说自己的后台其实是丞相,而自己是丞相夫人。
她心中想着这肯定与沈沛白有关,因为此事她偶然跟他提起过,沈沛白知道她的想法之后,十分赞同。
回去之后问了沈沛白,沈沛白拿出了一个册子,苏映雪打开一看,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那册子里密密麻麻写着关于食神大赛的一系列建议和措施,分条罗列,其中有几个还有好几个备用的方案,用朱红色的笔圈出,分为可行性高和可行性低的。
“这些都是你的想法?”
沈沛白笑了一下,道:“这是户部和礼部下面的官员想的法子,我让人整理成册,皇上已经看过,你那批文是皇上亲自批下的。”
苏映雪再度震惊了,这信息量太大,她需要缓一缓,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埋头苦思,怎么让这个食神大赛办起来,没想到她只是睡了一觉,这都已经上升到国家大事上去了?
“那……冠名权。”苏映雪马上开口道。
沈沛白面色无端沉了一瞬,道:“皇上对这个冠名权十分感兴趣,他说能想出这种办法的定是个怪才,所以同意了第一届食神大赛,由宴海楼冠名,以后每年都定时举办食神大赛,但是以后冠名的酒楼需要宫中筛选和缴纳一定的费用,而得胜者也将变成御膳房的大厨。”
苏映雪长大了嘴巴,天呐,这可是真是……史上最厉害的广告,那她岂不是开创了大周的先河。
不过,皇帝的便宜定然没有这么好占,苏映雪惊叹了一下,低头粗略了看了一眼那个册子,看到那些要求和规定,比如这参加食神大赛的酒楼每家需要缴纳五十两银子,食材还需要自己带,如果想用宫内食材,也需要交一笔银子,比如获胜的酒楼将赏赐天下第一酒楼的匾额,但是匾额的使用权只有一年,换言而知,如果你想一直用这个匾额,就要每年花费无数人力财力去争夺,她忍不住嘴角一抽。
光是五十两的报名费用,就可以相信皇帝在其中受利多少,只要他登高一呼,那天下酒楼不跟疯了似的想要夺这块匾额,皇帝投入成本只有一块匾额和一把金菜刀而已。
对了,比赛一共分为三场,前两场的费用都要赞助商出,只有最后一场总决赛是才宫廷举行的,前两场比赛场地赞助商自己想办法。
苏映雪:“……”
可想而知,这个冠名权的费用,日后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这根本对皇帝来说根本就是天上掉钱的好事啊。
对此还有一系列的措施,比如弄一个拟票机制,谁出价最高,谁就能得到这个冠名权,还有附加的,防贪污受贿的监督,必须有两个部的官吏共同管理之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投标雏形?
苏映雪已经无力惊叹了,古人的智慧,比起现代人来,也是丝毫不差。
更何况如今西欧也有使者入大周传教,不得不说,这个皇帝虽然不算一个好男人,但是的确是比上一个皇帝好太多。
然而苏映雪不知道的是,因为前皇帝的挥霍无度大兴土木,如今国库空虚,已经达到入不敷出的地步,皇帝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
她更不知道是皇帝听说食神大赛之后,还想着要见苏映雪一面,因为他已从这个冠名权想到了很多其他的挣钱办法。
只是他提出见苏映雪一面的时候,却被沈沛白糊弄过去,当然皇帝也就是随口说说,他日理万机,也没有时间见一个平民商人。
苏映雪一出庭院,闲雨就悄然无声的跟了上来,年关将至,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很忙,因为沈沛白吩咐下去,不然让苏映雪累着,于是苏映雪成了相府中最清闲的人。
弦月听说要去宴海楼,兴高采烈地包了一堆松子糖,还有新研发的梅子糖,那是苏映雪最近没有胃口只想吃酸的,才让弦月做的,中间裹着一颗梅子,味道酸甜。
老五最喜欢的吃这些,所以老五平时也很崇拜弦月。
刚走到大门的位置,却见沈母穿着一件厚重的狐裘披风,带着几个丫鬟从走廊处过来。
“站住!”沈母端着脸,远远叫住了苏映雪。
“母亲。”苏映雪转过身请安。
沈母睨着眼:“你这是去哪?有了身子的人还这般天天往外跑,这就是苏府的教养?”
苏映雪神情一怔,看出来沈母是来者不善。
自从沈母让苏映雪不必请安之后,两个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段时间苏映雪为了安胎也很少出门,沈沛白不放心,大半出门的时间都是他陪着,何来天天之说?
这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只是前段时间沈母连看一眼自己都觉得浪费光阴,怎么现在却是专门来找自己麻烦,难道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不成。
苏映雪一下子想到了阮红云,相府的下人丫鬟都很安分守己,她在相府除了与这位红云姑娘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之外,貌似没有与其他人有过矛盾。
听说阮红云是前些年沈母给沈沛白找的侍妾,可惜却没有在相府之中却没有人把她当回事,如今沈母回来了,可不是找到靠山了吗?
自古婆媳难相处,眼前的婆婆还是精神上有创伤疾病的,一旦气到她就会发病,平日对沈沛白亦是冷若冰霜,言语刻薄,苏映雪不禁有些头疼。
想到这里,苏映雪微微一笑道:“母亲,不知是哪个下人胡乱嚼舌,儿媳只是出门去买一些安胎药罢了。”
沈母轻哼了一声:“什么安胎药需要你亲自去买,相府之中没有大夫,相府里丫鬟下人腿都断了不成?”
闲雨忍不住开口道:“老夫人,相爷有令,夫人可以随意去哪,无须跟任何人报备,老夫人若是有意见,可以去找相爷说理去。”
这话一出,苏映雪暗道不好,这闲雨平日不开口也就罢了,一开口就是煞气啊,果然沈母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
沈母边上的嬷嬷立马上前一步,骂道:“放肆,一个小小的丫鬟敢跟老夫人这么说话,来人呐!给我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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