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
苏映雪刚想离开,却听了另一个院子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苏映雪和闲雨对视了一眼。
“过去看看。”
二人躲在高墙之后,隐约看到了院子内站着两个人,两个女子的声音隐约穿了过来,其中一个女子声音高昂些:“若是想让隐瞒住此事,你就乖乖把房契交出来……”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非常轻,苏映雪只听到她好像在说:“……不知道你的意思……”
然后那高昂声音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闲雨用口型说了“朱志夫人”四个字,苏映雪了然,这院里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那日在长丰镖局闹事的朱志夫人,另外一个应该就是那古董商人的夫人,也就是跟韦金平的夫人有亲戚关系的大夫人了吧。
看起来是二夫人知晓了大夫人什么秘密,苏映雪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前几日朱大夫人出城之事,又想起了袁镖头说朱二夫人怒骂大夫人,莫非是朱二夫人知晓的事情与这个有关?
苏映雪开口问道:“你可知晓,那位与朱大夫人有过交谈的书生住在何处?”
闲雨却担忧苏映雪的身体:“沧州城的知府已将灾民安置到城西,那位书生想必也在那处吧,夫人你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又受了伤,还是先回客栈休息吧。”
闲雨不说还好,一说苏映雪觉得自己的半个肩膀都痛得抬不起来,顿时觉得十分疲累,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是在逃狱之中,就算想睡也睡不着啊。
还不如趁着天色黑,去找到韦金平,委托他把案情重先调查一下。
之前她有仍然有几分怀疑袁镖头杀人的可能性,此刻已经百分百八十可以推测出,袁镖头应该不是凶手,既然不是凶手,她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韦金平住在何处?
是住在知府的府中呢,还是住在官驿?
按照苏映雪对他的了解,这厮应该是住在知府官宅中享受着,她不禁有几分头疼,这知府官邸此刻应该守卫森严吧,自己现在拖着这幅身子,怎么进去呢?
苏映雪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了闲雨的身上。
……
然而苏映雪这次却猜错了,韦金平并没有住在知府官邸中,而是住在官驿中,她在客栈之中等了大半夜,也没有等到闲雨回来。
等得迷迷糊糊中,苏映雪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回到了京城,站在街上,看到沈沛白骑着鲜衣怒马,穿着一身火红的新郎服,身后是迎亲的队伍,还有一顶八抬大轿,轿中女子凤冠霞帔,她站在大街的中央,人流停了下来,沈沛白满面春风的笑容,在看到自己之时,突然化成了冰雪般的冷厉,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神色疏离,轿子里的新娘掀开了盖头,露出了艳若桃李的阮红云,露出了一个得意而炫耀的微笑……
苏映雪大声的质问沈沛白:“你不是说你会爱我一辈子,永远不娶别人的吗!”
沈沛白冷哼道:“本相早就不爱你了,你不过是刺杀本相的一个刺客,还有脸面出现在我的眼前?”
苏映雪后退了几步,眼中满是绝望,她盯着沈沛白,想要辨认他是不是在说谎话,但是沈沛白视她若尘埃,马蹄扬起,迎亲的队伍与她错身而过。
转眼间,那条街上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苏映雪一个人。
正文 第174章 蜕变
第174章蜕变
苏映雪从睡梦中醒过来,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她的脸上,她本以为自己会在半夜惊醒,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一觉睡到天明。
她想起昨夜梦到那些荒唐可笑的梦,不禁自嘲一笑。
起身的时候,她突然楞了一下,她发现自己肩头的伤口被重先包扎过了,之前感觉半条手臂痛得都抬不起来了,此刻疼痛退去了大半,只觉得伤口处隐约一阵清凉。
是闲雨给她包扎的?她微微蹙眉,她竟然睡得这般沉,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下床想要穿靴子,却目光在床前的靴子停留了半瞬,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到闲雨在门外敲门:“您起来了吗?”
闲雨端着铜盆推门而入,伺候苏映雪洗漱穿衣。
“夫人,那韦大人并未住知府的府上,奴婢猜想他应该是住在官驿中,就转道去了官驿,已将夫人的信笺送入了那位总督大人的房中。”闲雨拧干一条帕子,递给苏映雪,“奴婢回来之后见夫人睡得正熟,就没有前来跟夫人汇报。”
“辛苦你了。”苏映雪一边点头,一边接过帕子,状若无意问道:“你昨夜几时回来的?”
闲雨想了想,道:“卯时三刻,那时医馆正开门,奴婢就进去抓了一贴药,回来后给夫人换了药。”
她停顿了一下,道:“夫人睡得很沉,奴婢给您换药你竟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苏映雪脸上笑着,眼中却没了笑意。
……
官驿之中,韦金平走进房中,却见沈沛白目光晦暗不明,手中拿着一封尚未拆开的信笺,韦金平打趣道:“没想到,来沧州城不过一日,沈大人就已然收获了美人的芳心了。”
他见沈沛白神情迟疑不定,一副想要打开又不敢打开的样子,还以为是哪位美人给他写的情诗。
正想说早闻沧州城女子泼辣大方,与别的地方女子大相庭径这句话,却见沈沛白猛然拍了一下桌案,将信笺丢到他的面前,然后拂袖离开。
韦金平被吓了一跳:“沈兄,你这是怎么了?”
他转头去看那封被丢掉的信笺,只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咦,这封信是自己的?
自己的信怎么会送到沈沛白那里去了?
韦金平将那封信打开,一看之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了房门外,却没有见到沈沛白。
“丞相大人呢?”韦金平抓住路过的仆人。
仆人道:“丞相大人方才带着侍卫出门去了。”
韦金平一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决,感觉有一只猫在自己的脑中各种挠,却是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那封信上写了一句诗,一句他年少之时所做的诗句,因为此诗把夫子气得半死,拎着尺子追了他半个儒松院。
这诗的内容除了夫子之外只有陆茗和楚岫玉知晓,事后同堂师兄弟纷纷追问他诗句的内容,他却谁也没有告诉,此后很有一段时间,师兄弟跟他打招呼的话皆变成了:“韦金平,你那诗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那首诗的下面题了一行小字,京城一别已有十年,今日盼聚贤酒楼一聚。
这人是谁?韦金平心中悚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却马上又否决了,不,不可能,那会是谁,不可能是陆茗,因为陆茗与他虽不在一地为官,但是二人还是时常会见面的。
正是中午时分,聚贤酒楼中客似云来,韦金平换下了一身官服,穿着一件寻常公子的衣衫,身后带着一个小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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