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相之妻_弥十六【完结】(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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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冷地看了那惊慌失措的管家一眼。

  那管家满脸冷汗,跪倒在地:“大人,小人、小人是冤枉的,都是这恶毒的夫人威迫我说谎的。”

  朱二夫人似是不敢置信表情凝固了一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面若癫狂地伸出手去掐厉氏的脖子:“你这个毒妇,我跟你拼了!”

  厉氏被她掐住了脖子,却丝毫不抵抗,只是冷冷盯着她。

  衙役连忙上前分开他们,厉氏缓过气之后,看向那朱二夫人,眼中满是厌恶之意:“若非时间不够,我下一个想要杀的就是你!我就算了做鬼了不会放过你们朱府上下!”

  朱二夫人被她的目光所慑,吓得倒退了一步。

  案情到此到此告一段落,杨枫在公堂之上所言大部分都属实,厉氏供认不讳,管家之所以会帮厉氏,是因为他早就垂涎厉氏的美色,厉氏许诺若是他帮助自己杀人的话,自己就嫁给他,而且还将朱府的房契都赠与他,管家早在菜中下了迷药,迷晕他们之后就与厉氏二人一起将朱志杀死,之后又布置了现场,完美无缺地将此事嫁祸给了袁镖头。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世间任何凶杀案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袁镖头被当堂无罪释放,朱府的人也离开之后,王知府抹了抹冷汗,刚想松一口气。

  却听到沈沛白开口道:“此案已了,那接下来就来审一审采花女贼之案吧。”

  王知府冷汗一下子淌下来。

  “来人,把女、沈玉和一干人等带上来。”

  王知府差点脱口而出女贼二字,还好他生生地收了回去,心中更加谨慎起来,一定要把自己摘出去,他看了一眼进来的刘捕头,心道,这破事本来就是你惹出来,也只能由你来承当了。

  苏映雪仍然穿着那件半灰不白的男子袍裳,垂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闲雨,她走进来之后,先是看了坐在左侧的韦金平一眼,目光闪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并没有看沈沛白。

  刘捕头面色青灰,心中更是惶然,也不知这位沈玉是何方神圣,竟然与丞相大人相熟?

  袁柔和杨枫并未离开,他们二人因为因为救苏映雪所以也卷了进来,只是他们两个人实际上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只知道了一件事情,沈玉逃狱是为了替袁镖头查案,方才杨枫说的所有话都是沈玉教他的,杨枫心中对沈玉充满了感激,心道就算沈玉真的是一个采花贼,他也认定是她是一个好贼。

  若是苏映雪知晓杨枫心中所想,定会直接揍他一拳。

  这案子几乎是不需要审,因为实在是太漏洞百出了,沈相介入,王知府急着脱身,很快就将罪责推脱给了刘捕头,其他官差也为了撇清关系,很快就把实情说了出去,刘捕头百口莫辩,最后被押入大牢之中。

  于是杨枫和袁柔围观了一场不到一炷香的审案过程,最后目瞪口呆看着王知府脱下官帽跪在地上,自我领罚,说自己断案武断,听信一面之词,最后监管不利,自省不严,险些害了几条无辜的性命,然后说自己以后会痛定思痛,绝不会犯之前的错误,又道他要拿出三年的俸禄,以作灾银之用。

  沈沛白看了他一眼道:“知府大人既有悔改之意,本相有怎会为难大人,只不过知府大人三年俸禄只能支撑灾民几日的食物,听闻知府大人素日与沧州城富豪官绅关系和睦,不若大人登高一呼,届时那些乡绅见大人如此高节,自会一呼百应,给灾民多捐一些银两,也好让他们早日重修田宅,得以生计。”

  王知府傻眼了:“相爷,这……”

  这别说他做不到,就算总督大人亲自出马也做不到啊,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然而王知府只能咬咬牙接受,他不敢推脱,他要是敢推脱,等待自己的很有可能是革职查办。

  正文 第177章 冰释

  第177章冰释

  “杨枫,你知道沈姐姐跟丞相大人是什么关系吗?”下了公堂之后,袁柔低声问杨枫。

  杨枫挠了挠头道:“他们都姓沈,应该是姐弟关系吧?”

  袁柔嘴角一抽:“……”

  算了,问他还不如问一根木头。

  ……

  苏映雪刚走出衙门,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怀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夫人,请上马车。”怀剑躬身道。

  苏映雪咬了咬牙上了马车,既然选择不再逃避,她也没有什么好怕,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苏映雪心里这样想着,胸膛那颗心脏却仍然剧烈的跳动着,她再怎么沉心静气也没有一丝作用。

  马车中沈沛白垂首敛目,羽睫浓密,投下一片灰影,看起来愈发的形销骨立,与苏映雪记忆中的人几乎旁若两人。

  鼻息间让人是那股淡淡的檀香味,苏映雪不动神色,在离沈沛白最远的距离坐了下来。

  马车启动,载着苏映雪和沈沛白二人,不知道去往何处。

  一路上苏映雪一直盯着沈沛白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她多想与沈沛白紧紧相拥,吻他的额头,脸颊和紧蹙的眉宇。

  “看够了吗?”

  沈沛白睁开眼脸,目光落在苏映雪的身上,语调冰冷。

  “够、够了。”苏映雪有些讪然,避开目光。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然而与刚刚不同的是,沈沛白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映雪的身上,苏映雪却一直撇开目光。

  终于苏映雪忍受不了这种氛围,她开口了:“你、身体可好?”

  “不够。”沈沛白阴沉地回答。

  “啊?”苏映雪疑惑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眸中满是戾气,猛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冷厉而强硬道:“为何不敢看本相,嗯?厌倦本相这张面孔了,还是嫌弃本相是个结党弄权的佞臣?”

  他的力气极大,一下子就将苏映雪拉到了自己怀中,将她桎梏在自己的臂弯之中,苏映雪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先是感觉左臂传来一阵剧痛,她却无暇顾及,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想要挣脱出沈沛白的怀抱。

  “别动!”沈沛白紧紧地抱住了她,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贪婪地闻着她的味道。

  苏映雪浑身僵硬,太瘦了,这是苏映雪脑海之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她想起沈沛白特殊体质,他一当受伤血液就会很难止住,而且伤口恢复极为缓慢,她刺的那一剑,对准了胸膛,她无法想象对方是怎么熬过来。

  她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沈沛白单薄的身躯,热泪涌了出来,顷刻间沾湿了沈沛白的衣袍。

  沈沛白身子一僵,嘴巴微张,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突然变成了一个锯嘴葫芦,只能伸出手拍着苏映雪的背脊。

  她原本以为自己眼泪已经枯竭,但是此刻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映雪嘴里只剩下这一句,也只有这一句。

  她本不应该哭泣,与沈沛白做最后的告别,但是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她这么喜欢他,喜欢了将近二十年,一个人有几个二十年,苏映雪原本对自己所做的隐瞒和淡忘,根本就没有一丝作用,庞大的思念将渺小的她吞噬,她每天每夜都梦到他,有满腹的回忆和心事想要与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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