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遍了,没有找到。”
“那东西肯定在萧家小姐的手中,继续找!”
“是!”
“……”
萧素满目赤红,只觉得自己胸腔中有烈焰在熊熊燃烧,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兄长,侄儿……
他们所有人……竟是因为自己的而亡!
他们在找什么?萧素心中已经无暇顾及这个,她脑海之中只剩下,血海深仇四个字!
说到这里,沈沛白看了苏映雪一眼,眸中有了几分犹豫,几瞬之后这分犹豫转为了坚定,他原本是想瞒着苏映雪,自己了却这些事情,但是他若是实行那个计划,苏映雪最终还是会知道所有一切,或许她心中早已经有所猜测,她这般聪慧敏锐,不开口问自己就是一直在等自己开口。
“他们究竟想要找什么东西,竟如此残忍屠戮萧家满门!”
沈沛白开口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影卫从何而来?”
苏映雪抬头看他,眸中满是疑惑。
“前朝宁国皇室有一影卫所千余名,此影卫专为守护帝王而生,潜伏在皇宫四处,行踪难测,各有异能,宁国灭时,余下几百影卫奉命保护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宁国皇子血脉,杀出了皇宫流落到了江湖之中,谁料此皇子生来就是个傻子,养到了十多岁连读书写字都不会,而周朝中有人得到了这群影卫的行踪,将此消息献给了当时二皇子肃王。”
沈沛白顿了顿,眸中有了几分嘲讽之意,“肃王得此消息之后,就暗自赶到了那个地方,想要收服那群影卫为自己所用,即将收服之际,谁料影卫之中发生了内乱,双方交战困乱不堪,那皇子也在无意中被人乱箭射死,而肃王也不小心落下了山坡……”
“莫非那玉佩……就是可以号令影卫的证物?”
沈沛白苦笑着点头。
话说到这里,苏映雪才明白过来,之前一直疑惑的点,自此全部清晰起来,她原本就有了一些推测,沈沛白的生母为何会找到将军爹,为何萧家的坟墓会立在这荒芜之地,沈沛白的影卫又是怎么来的,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条丝线轨迹,如今真相大白,这并非是丝线,而是悬在沈沛白心中的蛛网,层层叠叠的真相如同蛛丝一般,将沈沛白网在其中,不可自拔。
萧氏一家,恐怕是皇宫里派人灭的口,凶手不是开国皇帝,恐怕也是先帝!
她终于想起来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三十年前,二皇子肃王密谋造反,无数官员被波及抄家问斩,将军爹当时是肃王的好友,却不得不撇清关系,所以沈沛白生母到达京城知晓了所有事情之后,为了不连累楚府,所以选择离开,结果却依然逃不过追杀。
她曾听说父亲说起来肃王,说他用兵如神,在军营之中深受士兵拥戴,又素有仁义之德,才学之名,当时的皇帝很宠爱这位皇子,若非已经立了太子,很有可能就要把皇位传给这位肃王。
“肃王当日将玉佩交给了母亲之时,恐怕就已经得知了他进京也许会有这么一劫,只是他却没有料到,这信物不仅把自己害死了,也害死了母亲一家。”
沈沛白眸中只有嘲讽之意,他从未承认自己是赵家的血脉,他的父亲如此聪明绝顶之人,怎么会将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身份,他留在萧家的目的怕是只有一个,萧家乃江湖世家,等闲之辈不敢轻易犯之,而对方也绝不会料到他会将影卫的信物交给别人。
果真是无情最是皇家人,丝毫没有考虑过若是有人知晓信物在萧素手中,会给她、给萧家带来怎样绝顶的灾难,最聪明绝顶的人,反倒被聪明所误,最终落得被身边之人背叛的下场。
所以当年楚将军告知自己所有真相,将那块玉佩交到自己手中之时,他第一反应是想要砸了这块沾染了多少鲜血和冤魂的信物。
但是,一想到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他又将它收了起来,将它藏在了一处没有任何人知晓的地方,他曾经想自己也许不会用到这位影卫的机会,但是最终他选择了进入了朝廷,那群沉寂了二十余年的影卫又排上了用场。
当是时,宁国逃出来的影卫有五百多人,内乱后只剩下了三百余人,当年肃王与影卫交易,他答应给对方重新安排身份入世,若是他有事的时候,对方不能抗拒他的命令,谁料还未安置妥当,自己就被亲兄弟构陷叛国通敌罪名,被关押囚禁起来。
二十年后,那三百余名的影卫沈沛白只召回了不到两百名,后又不断编收新人进入,如今潜伏在暗中的已有四百二十人。
正文 第189章 厉府世家
第189章厉府世家
这些事情沈沛白原本并不愿苏映雪知晓,不过时徒生烦恼的事情罢了,然而如今苏映雪与他已成共同体,他的计划已然展开,瞒不住也不想瞒住苏映雪,而如今这个计划之中,苏映雪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然他绝对会护着苏映雪,不会在这个计划之中受到一点伤害。
二人烧了纸钱,点了香烛,之后又将香烛和纸钱痕迹消弭无踪,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沈沛白和苏映雪二人做事都十分谨慎,能想到事情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点上来说,他们二人倒是绝配。
牵着马下山,苏映雪跟在沈沛白的后面,结果沈沛白突然停下了脚步,导致苏映雪低头看着路,一不留声撞到了沈沛白背脊。
“怎么了,为何——”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视线落在远处。
山路下端,上来了两个人,两个男子,前面的是个年过五十的老者,穿着一件石青的长袍,面容清癯,两鬓半霜白,他腰上悬挂着一枚淡黄色的和田玉,手中举着一根竹杖,徐徐而来,让苏映雪瞬间想起来苏东坡的那首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那老头一边走一边吟起了诗,正是跟苏映雪脑中的想法一般。
苏映雪心道,此人穿着不凡,神态不怒自威,定是个久居高位之人。
目光向后移,看到后面那人之时,苏映雪眸色一动。
是他!竟是昨天她进客栈之时碰到的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此刻穿着一件灰袍,衣襟洒脱不羁的敞开着,腰带乱七八糟的系着,腰上还挂着一个酒葫芦,一副江湖浪子的模样。
那老头走到他们的跟前,停下身来:“两位小哥,你们莫不是也来看飞仙峰的奇景的?”
沈沛白点了点头。
那老头又问:“不知前面还有多少远啊,本以为老朽能一口气爬上去,没想到这幅身子走得倒是有些吃力呢。”
沈沛白指了指山头,言简意赅道:“两柱香的时间。”
老头道了一声,一边往上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山歌,敞着胸膛的男子就大摇大摆从苏映雪的身边经过,苏映雪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跟在沈沛白的身后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知晓这飞仙峰的位置?”苏映雪问,她心中担心这两个人是不是有问题,“他们两个人不是是跟踪我们上山而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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