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王一时间被苏映雪问的语塞,一旁冷着脸的沈沛白,听到苏映雪的几句话,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看了苏映雪一眼,似若无所思。
苏映雪察觉到丞相大人的目光,跟聪明人沟通就是爽快,她看了弦月一眼。
“小姐,时辰不早了。”弦月立马领悟了自己小姐的意思。
苏映雪微微俯身,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王爷,丞相大人,小女先行告退。”
直到苏映雪身影消失,孙易风才反应过来,他忘记把馄饨的钱还给这位苏小姐了。
“王爷,本官想起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先行告退。”沈沛白这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走出去数步之远。
“沈沛白,你怎么走了,不是说要请本王吃馄饨吗!”
翎王一脸无语,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镜凌花,顿时失去了兴致,把东西往孙易风手中一赛,“孙大人,此物赠你。”
孙易风如获至宝,捧着镜凌花还未开口谢恩,翎王已经消失在巷子口。
回去的路上,弦月好奇的问道:“小姐,你上次救那个人就是丞相大人吗。”
苏映雪点头道:“我也是方才知道的。”
弦月压低了声线道:“我以前听说沈相是个大奸臣,面容丑恶,强抢良家妇女,坏事做尽,没想到他竟如此俊朗帅气,是个上好的夫婿人选啊。”
苏映雪失笑,敢情弦月选择夫婿的人选就是看对方帅不帅啊,不过苏映雪倒也心中有些疑惑,这位丞相大人虽待人冷漠,但也没有眼高于顶,用鼻孔看人啊,为何大家都说他是佞相呢。
弦月道:“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位丞相大人以前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直到三年前江淮两广发生了水灾,死了成千上万的灾民,朝廷拨粮款赈灾,结果出了几个贪官中饱私囊,到灾民手中是参着沙子的米粮,皇上知道这事后震怒,派了钦差大人也就是当时还是郎中的沈大人,沈大人到了江淮两广之地后,手段凌厉当场将两个贪官斩杀剑下,而且当时米粮不足,富商联合抬价,沈大人把那些黑心商人都抓进牢狱中,派遣官差直接控制粮仓,这件事情后沈大人还有了个外号,叫沈阎罗。”
苏映雪道:“这样沈大人充其量也只能说是铁面无私,怎么会是佞幸之辈。”
弦月掀开窗帘看看,压低声线道:“听说两年前,发生了科举舞弊事件,犯事的主考官是丞相大人的恩师,翰林院许多学子跪在宫门外替这位大人求情,结果这位丞相大人直接下令,不肯离去者杖刑三十,有几个学士不肯离开,被当庭杖刑,其中有一个体弱,打完板子后没几天就去了,这件事情后大家都说这位丞相大人不仁不义,残暴冷酷……”
“你从何听到这些事情的?”苏映雪疑惑道,三年前她虽在深宫之中,虽没有涉及朝政,但是因为将军爹时常会传一些政事消息到自己手中,她对几大派系都有所了解,却未曾听说这位丞相大人的讯息,定是个深谙中庸之道的人,而如今自己死后不过三年这位丞相大人就能官拜相位,除了他本身的能力之外,皇帝应该在当中起了一个绝大的作用。
“奴婢也是在宴海楼的时候,听老六大哥说的。”弦月有些不好意思道。
正文 第27章 回府
第27章回府
第27章
苏映雪眉头微蹙,这些事情在普通人眼里少不得担忧佞臣弄权,皇帝被蒙蔽,而苏映雪却不是这样想。
只因为她太了解这个生性多疑的皇帝,如今大周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处处忧患,几年的太后位高权重,在皇帝登基的前几年,直接在幕后把持着朝政,皇帝用楚家斗倒了太后夺回了权力,卸磨杀驴又找了个借口收回了楚家的兵权,一个韬光养晦花了不到十年时间斗倒了两大派系的皇帝,如何会扶一个善权狠戾的丞相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答案是否定的,朝廷仍然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国库空虚,世家大族地位虽不及从前,仍然在朝中根系颇深吗;边境未平,西有西厥虎视眈眈,北有游牧民族滋扰不断;如今听说江南发生了旱灾,已有近三月未下雨。
苏映雪如今已经远离政局,也不愿多想,更不愿卷入朝堂争斗中,如今她如今的目标就是替原主揭发大夫人的恶性后,脱离这个嫡女大小姐的身份,然后帮将军爹洗脱罪名,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
“听说丞相已经三十岁了都未娶正妻,虽然丞相大人顶着佞臣的名头,但是不知道京城有多少富家千金挣破头想嫁给他呢。”弦月十分八卦道。
苏映雪揪了揪弦月头上的两个丸子,打趣道:“你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
弦月圆圆的包子脸上浮起一丝红晕,一本正经道:“小姐你过了个月的生日就十八岁了,如果不是老爷不重视,你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了,等老夫人从千佛山回来,小姐抓紧机会求老夫人帮你挑个好人家。”
她虽然没有进过太师府,但是以前听眉月说起过老夫人对小姐挺不错的。
想了想她又道:“小姐,我觉得翎王也挺不错的,但是听说他很花心,王爷府里养了很多美婢侍妾,不行不行,小姐你还是别考虑他了,今天在馄饨摊子碰到的那位大人,小姐你认识吗?”
“……弦月,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苏映雪一脸无语,敢情这个丫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有身份的男子啊。
苏映雪回到別庄没有多久,小草就进来禀报:“小姐,太师府来人了,说是老夫人从千佛山回来了,要请大小姐回府。”
苏映雪微微一怔,手中刺绣却未停:“让她们在前院等着吧。”
小草领命去了,这个丫头少言少语,不善言辞,平日里不会说一句话多余的话,性格跟话唠的弦月正好相反,作事却是十分利索。
半个时辰后,苏映雪秀好了最后一针,她举起香囊看了看,虽说不上精致漂亮,但是好歹没有像前世一样歪七扭八,至少能拿得出手了,前世的苏映雪非常厌烦作女红,在深宫近十年,除了搞搞阴谋做点美食外都没有什么娱乐,只好捡空学刺绣,既能锻炼自己的耐心,又能打发时间。
她把配置好的药材塞入香囊之中,然后用丝线绑成了一个蝴蝶结,然后挂在床头,里面放了白芷丁香,白芷可以祛风解表,丁香温中降逆,芳香理气。
正准备出门,外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弦月的争执声。
苏映雪隔着房门:“弦月,怎么这般吵,是不是那几只野狗又来了。”
院外一个穿着湛蓝缎子的嬷嬷脸皮一抽,她在如同火炉的前院站了大半个时辰,晒得头昏脑胀,连杯水都没有,她想要见这位不受待见的大小姐,竟被一个乡野丫头给拦在了外面。
“大小姐,我是大夫人身边的姜嬷嬷,特来请小姐回府。”姜嬷嬷高声道。
她有心给这个不识相的大小姐一个下马威,连自称奴婢都省略了,话里还带着几分嘲讽:“时辰不早了,小姐身体不便,还是早些上路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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