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嬷嬷回来后,苏映雪特意跟她提了提眉月的事情,也没说自己的意思,只是说眉月觉得自己生病都是因为她照顾不周所以自己请命回来侍奉,罗嬷嬷冷冷一笑道:“眉月本是大小姐的丫头,大小姐做什么决定都可以。”
说罢连告退的话都没说,直接离开。
罗嬷嬷回到自己房间,气不打一处来,原本以为自己总算能不负大夫人所托,这药下了几年,因为每次剂量非常少,所以大夫都无法察觉,却能让中毒的人体质越来越弱,这次苏映雪重病,她早已觉得万无一失,所以提早几日把消息告知大夫人,却不料这贱种命这么硬。
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活多久,罗嬷嬷冷冷一笑,她招来眉月,仔细叮嘱了几句。
“小姐吃饭了,你很口渴吗,怎么喝这么多水?”弦月一脸惊奇地看着苏映雪把她烧的第四壶喝完。
“人体每天需要八杯水,你也要多喝水,有益身体健康。”苏映雪看了桌上的菜式皱眉,“我跟你说了,我晚上只要清粥鸡蛋和鸡胸肉就行了,鸡胸肉要清水煮,不要放油。”
“小姐,你这几天吃的太少了,你现在病大好了,大夫说你可以多吃点了,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香酥鸭子和酱猪蹄,奴婢花了两个时辰做的,你多吃点!”
苏映雪扶额,她已经从记忆里知道苏映雪每日的菜单了,不得不说这个小姐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好,每顿能吃三碗饭,胃口好的时候能吃四碗饭,基本不吃素菜,又基本不运动,这么下去不横着长才是见鬼了呢!
苏映雪小时候体型是正常的,后来到了京城大夫人林氏亲自照料她的衣食住行,从那时候起苏映雪体型一年比一年丰腴,到后来苏太师和老夫人见到她第一反应都是皱眉,众小姐少爷甚至仆人都在背后嘲笑她。
原主虽然表明不说什么,但是背地里不知道掉了多少泪,她也曾悄悄节食,结果把自己饿晕过去,被太师一顿斥责告终。
“端走端走,以后每餐一荤三素,少油少盐。”苏映雪咽了咽口水,尼玛,她上辈子可是吃不胖的体质啊,酱猪蹄也是她的最爱啊!
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瘦身成功她就不吃这道菜!
弦月劝说无力之下只好把菜都撤了下去,
“小姐您又在做什么?”弦月吃完饭回来吓了一大跳,苏映雪换上了自己前几天买的男装一身轻便,正在房间内绕圈子,跟中了什么降头似的。
“没事,我吃太撑了出去消消食。”苏映雪这半个月都在园子里走动,每天走上半个时辰,说起来也是心酸,一开始这个身体走个十分钟都气喘吁吁,能走半个时辰都是苏映雪用自己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至于穿上男装,完全是为了运动方便。
“出、出去?您要去哪?”弦月担忧地睁大眼睛,而且小姐你每天就吃这么点还吃撑,再想起小姐这段日子的反常,难道是之前的高烧烧坏了脑子?
“就在这附近后山啊,月色正好,我想去爬爬山看看风景。”苏映雪眨了眨眼睛,“弦月你先睡吧,待会要是有人过来就说我已经歇息了,不见任何人。”
“……”弦月整个人都震惊了,小姐果然被烧坏脑袋了,不然大家闺秀哪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连普通小户人家的闺女也不敢半夜一人外出啊!
还没等弦月反应过来,苏映雪就溜了出去,她这段时间早就探好了路,这个別庄地处偏僻,背靠青山,附近的村子离这里有将近五公里。
別庄上上下下包括她自己一共十个人,晚上没人守门,直接把大门和后门锁死,不过好在苏映雪手中有钥匙,不然之前弦月请大夫都出不了门。
苏映雪悄悄离开別庄,顺着小路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她气喘吁吁,便停在原地做做拉伸运动,在古代运动真是不容易啊,如果白天在园子跑步,估计一整个別庄的人都会围观自己,苏映雪不欲被罗嬷嬷等人发现,只好大半夜出来运动,好在古代人睡得着,她还是个上班族的时候,也是七八点的时候出去健身。
大雪早已消融,空气中还透着一股寒意,苏映雪爬了半个小时的山,早已经大汗淋漓,她正欲继续往上走的时候,突然不远处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苏映雪警觉,握紧手中的树枝。
苏映雪紧皱眉头,她之前打探过,这附近的村民都是种地为生,并无猎户,山中应该不会有狼和狗熊之类凶残的动物吧?
突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了出来,灵动的眼珠子盯着苏映雪,然后嗖的一下逃远了。
苏映雪放下心,甩了甩胳臂继续往上走,越走越觉得心中有些悚然,苏映雪自诩是个胆大之人,以前曾一个人去偏远山村支教了半年,上辈子还有个当大将军的爹,虽跟巾帼女豪杰差得远,但是对三五个壮士不在话下。
空谷寂静,隐约有夜鹭的叫声传来,突然苏映雪的眼前出现了一双脚,一双躺在地上的脚,苏映雪绕过灌木丛,看到一个染血的黑衣人躺在地上。
苏映雪吓了一大跳,壮大胆子探了探气息,还好,是个活的。
苏映雪将那人身体拨过来,那人倏然睁开双眼,出手如电,一把不知从何出现的匕首朝苏映雪的喉咙刺来,苏映雪猝不及防,急忙用手中的木棍格住那人的匕首。
正文 第4章 白裴
第4章白裴
第4章
那黑衣人才看清苏映雪的打扮,收回手中的匕首,冷声道:“你是何人!”
苏映雪站在原地没说话,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这个黑衣人的脸,黑衣黑发,眉飞入鬓,五官俊美无俦,如同画里走出来一般,全身却散发着一股戾气,眸若寒潭,盯着自己的眼神如同嗜血的孤狼。
那人见苏映雪没说话,拧了拧眉头,正待开口却突然脸色一白,整个人瘫倒在地。
一直在房间喘喘不安的弦月终于等到苏映雪回来,却被小姐肩膀上的男人吓了一大跳:“小姐,你这是……?”
那男人的目光闪了闪,脸上闪过一丝讶然,松开了搭在苏映雪的肩膀,苏映雪没有在意到他的情绪,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开口道:“弦月,去准备一盆热水。”
然后她转身对那个男人道:“你在这个房间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如果有你说的那些人上门,我希望你别牵连到我们,你自己能上药吗?”
她虽然把人救回来了,但是却不太相信对方说的富商大户因为生意原因遭遇对家追杀,对方眉宇间透着久居上位的威压,这不是普通商户能有的气度,既然对方假造身份且说那些暗杀他的人已被自己的属下引开,不会牵连到別庄众人。
苏映雪不欲探究,只道他不要被人看见,如果被別庄的其他人知道又是一阵腥风血雨,毕竟古代女人名节大于命。
“多谢姑娘。”男人点头,看着苏映雪的目光却带着探究。
苏映雪翻出了金疮药给他,将他安置在隔壁的书房里,那个房间有一张她午睡小歇的榻子,想了想又给了他一套自己之前准备的男装,那人身健背阔,自己的男装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却自有一股魏晋名士的风流,苏映雪不惊有些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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