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玉不仅做了好几个风格迥异的纸鹞,还带了很多其他新奇的玩意,其中最为让人称奇的是一套木牌,由松木雕刻制成,以墨描绘凹槽处,名叫三国杀,玩法新奇而有趣,三个人一玩起来就入了迷,陆茗和韦金平强烈表示也想要一套。
得了楚岫玉许诺之后,几人又翻出纸鹞,跑到附近平坦开阔之地肆意玩乐,沈沛白虽不曾跑闹,站在树冠之下遥遥望着,平日里苍白的肤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润,眉梢眼眸之间透着一股舒意。
“沈兄,你来拿着这个线。”楚岫玉冲着他招手。
“贤弟,你不过比我小一岁,叫我沛白便是。”沈沛白走过去道。
“好,沛白,你也别叫我贤弟了,叫我岫、闻庭好了。”楚岫玉随意道,她前世也活了二十多年,自然叫的出口,将线放在他手里,眼珠子一转,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来试试。”
沈沛白接在手中,顿时手忙脚乱:“闻庭,我不会……”
话语刚落,那纸鹞就断了线,一头栽进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之中。
“哎呀,我的纸鹞,这是我爹爹给我做的!”楚岫玉惊呼出声。
沈沛白满脸愧疚,连忙道:“我去取,闻庭莫慌。”
说罢抬步往林中方向走去,韦金平与陆茗原本在溪边抓鱼,见有热闹可看,齐齐跟在他的身后。
“沈兄,你这身子骨如何能爬树,还是由我去吧。”陆茗假意道,“小弟虽有些畏高,但是你上树,我十分忧心啊。”
“是啊,让陆茗上去取吧,他虽然笨了些,但是胜在手脚强壮!”韦金平在一旁挤兑道。
“韦金平,我说你纯心气老子啊,我方才可没有抢你的鱼。”陆茗眉头一吊,又跟韦金平斗起嘴来。
沈沛白微笑摇头,却没有理他们,挽起衣袖,准备上树。
正文 第44章 沈书袋子
第44章沈书袋子
第44章
那纸鹞悬在最高的枝桠上,楚岫玉扬起小脸往上看去,只看到沈沛白青灰色的衣摆与皂靴雪白的靴底,她忍不住咽了口水,有点担忧他一不留神踩空。
陆茗和韦金平:“还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走,天马上就要黑了!”
楚岫玉有些纠结,想到这几日有些憋屈,想到自己都活了二十多年了,还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觉得有些窘然。
陆茗看她的神情,没来由有些气愤:“是你自己说要整他的,我出了主意,现在你要反悔不成?”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直接转身而去,韦金平转过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沈沛白,看到他已经稳稳站在枝桠之间,伸手去拿纸鹞。
楚岫玉松了一口气,这才抬步道:“走。”
……
沈沛白一手牢牢抓住斜长而出的树枝,踮起脚尖伸手拽住纸鹞的末端,却不料下面的线与树枝缠成一处,他花费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将纸鹞取下,虽尽量仔细的取下纸鹞,但是那画成鹰状的胸膛处仍被树枝戳出了一个洞。
“闻庭,纸鹞被树枝戳坏了,为兄——”沈沛白低头一看,树下人影空空,哪里还有人!
另一头陆茗脸色愤愤,本想直接往山下跑去,结果一不留神被树桩绊了一跤,等楚岫玉和韦金平二人赶到时,陆茗捧着脚,痛得神情扭曲。
“陆茗,你没事吧?”韦金平吓了一跳。
“我感觉骨头裂了,好疼。”陆茗眼泪滚滚而落,满脸委屈的看着楚岫玉。
楚岫玉无奈道:“赶紧下山找个医馆瞧瞧。”
她走到別庄,先吩咐下人带梯子去溪边将沈沛白救下,才转头与陆茗韦金平几个人下山到最近的医馆,找了跌打大夫敲了敲,还好不过脚腕脱臼,大夫用力一拧将其复位,陆茗又是一阵涕泪横飞,鬼哭狼嚎。
“岫玉,我会不会以后都是瘸子了。”陆茗耷拉着脑袋第五次问道。
“乖,好好休养,这几日不用去听学了。”楚岫玉嘴角抽了抽,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以为她没看见他的嘴角都翘起来了。
被陆茗这事一打岔,几人也忘了仍然在山上的沈沛白,直到楚岫玉用膳之时,府中的下人急匆匆跑过来道:“老爷夫人,沈参知沈大人到访。”
楚将军与楚夫人面面相觑,楚岫玉心中一怔,冒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德锐兄!”一位身着青黑色锦袍,面上留着三缕飘逸的髯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意气风发的男子走了进来。
楚子冀朗朗一笑,迎了上去:“元行,可有要事?还未用膳吧,不若——”
沈仲合打断了他的话,面带一丝急切:“犬子至今未归,方才下人去儒松院询问,洒扫下人说他与令郎、韦尚书家和陆侍郎家的公子一同出城去了,沈某心中焦急,特来询问二少何时与沛白分开。”
“沈大哥还没回来?”楚岫玉一下子站起。
楚将军立马虎目一瞪,对着楚岫玉吼道:“你又干了坏事了!”
楚家大少爷和二少爷齐刷刷站起来,二人异口同声道:“爹爹息怒!”
楚夫人怨怼瞪了楚将军一眼,将楚岫玉扯到自己的身后,以防止她相公发起怒来,棍棒伺候。
沈仲合有些讶然看着站在屋里的两个孩子,少年温柔挺拔,少女灵动清丽,他见过楚闻庭几次,楚岫玉却是好几年未曾见到了,没想到如此容姿出色身材高挑了,而且容貌竟与楚家二少极为相似。
楚将军被三个人的目光一瞪,缩了缩,又感觉有些难为情,冲着沈仲合解释道:“小女顽劣,与我家二郎容貌肖似,所以她时常会冒充二郎去儒松院听学。”
“今日去书院的正是小女。”
沈仲合神色怪异,想来极度不理解楚将军竟如此纵容且放心自己的女儿出门,不过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连忙问楚岫玉道:“楚小姐可是同我儿一同回城?”
楚岫玉窘迫愧疚地低下头:“沈大哥替我上树取纸鹞,陆茗扭了脚,我与韦金平就先送他下山了,临行之时,我吩咐了下人去救他。”
沈仲合略微松了一口气,道:“沛白虽身体虚弱,但也时常在家中锻炼一二,爬个树怕是难不倒他。”
楚岫玉想起那日沈沛白站了两刻钟的马步后的情节,心中更是急迫难安,不会真得出事了吧,如果出事,山中仆从也早应该送信过来了啊?
楚将军饭顾不上吃,带着楚越川,与沈仲合一同出门去了,本来楚岫玉也要出门的,结果被楚将军一瞪,她又缩了回来。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楚将军才归府,楚岫玉不敢去讨骂,拉住自家大哥悄声问道:“大哥,沈沛白没事吧!”
楚越川忍不住皱眉道:“沛白比你大上三岁,你应该称他为兄长。”
楚岫玉一脸急躁道:“大哥,你别打岔啊,人找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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