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对你的来历倒是越来越好奇了。”汉生眯起眼,细细看着潘芷云,审视之意明显。
“我没什么背景,真的,就是一个简单的有钱人而已。”潘芷云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两分,还别开脸,不敢与汉生对视。
“算了,暂时放过你,目前我也没心思调查你的底细,回头再说。”汉生揉了揉眼,有些疲惫。
“我还要洗漱,先回去了。”
这几日,汉生每日都要化装成老妪模样,脸上涂了不少东西,洗起来颇为费事。
只有等过了离赣关到了北戎境内,才能放心换一个面目,以更容易打扮的男装示人。
“慢走,不送,睡个好觉!”潘芷云松了口气,一脸笑意真诚对着汉生挥了挥手。
汉生白了她一眼,回了自己房间。
她准备了三身男装装入包裹,以及潘芷云给的钱袋子和一颗七颗磷石,再就是就是手里的漆黑令牌与陆沉送她的匕首。
磷石是她帮小青取出木盒的时候拿的。她也很诧异为何矮石松下会有这么多磷石。
磷石极其难得,任何属性的灵体都能用它布阵,一直以来产量极低,在过去的年代价格极为昂贵,只是到了今世灵体寥寥无几,才失去了价值。
在她还未恢复记忆时,初次见令狐容的时候,令狐容就是如同不要钱一般随手抓了一把给她。
第一三七章 北戎之行
目前她手里的只有七颗,是汉生帮小青取木盒时拿的,除了她拿的这几颗之外,矮石松下的土中还埋了至少四五十颗磷石。
汉生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并没有多拿,只取了自己需要的。
毕竟以她目前的实力,能布下的最难的阵也只需要七颗磷石。
她洗漱完毕,用药水卸掉一脸的老妪妆容后,闭目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
北戎。
她许久未曾踏足了,不知道是否还是记忆中的样子。那年秦王稚尚未被册封为太子,年方十四时,曾悄悄随着使节团去过北戎。
记得那是一个民风彪悍的地方,每个人都显得很高大也很壮实。成年男子的身高,要高处寻常大秦盛京的子民一个头,崇尚武力尤其是喜欢私斗。
她还记得第一次踏足北戎时,便看见过两个人当街决斗,且是生死之争。双方都配了刀,当街打起来,虽然有人围观,但是那些围观人的表情却很自然,觉得这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最后,整场决斗其中一人死亡而告终。
若说他们唯一的缺点,便是寿命太短。
一般普通人的寿命能到百年,北戎的人却少有活过五十岁的,四十岁的都寥寥无几,加上北地苦寒,资源本就不多,因而整个北戎人口极少。
这一路带上年稷尧前往北戎,大约需要十日吧。
年稷尧的母亲,年华之妻,曾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当年不知何故生下年稷尧以后便独自离去前往北戎,当时的名字还不叫北戎十三陵,而是北戎王陵。
这段往事,连汉生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关于年稷尧的母亲平瑶,汉生只记得曾为好友时,是个喜欢笑的女子,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带有小小的梨涡,明媚动人。
此外就是倔强。
年华与平瑶的感情甚笃,平瑶生下年稷尧后却不顾年华反对决然离去,甚至都未曾向她道别,这让当时的秦王稚很是吃惊,问年华到底是怎么回事年华也不说,只是苦笑。
年稷尧的性格,与其说像汉生不如说是像她母亲。
这一次,或许能够带稷尧去看看她母亲曾经待的地方。
故人旧事,总费思量。
汉生叹了口气,闭眼睡下。
第二日清晨,汉生与年稷尧照例完成每日的体能锻炼,收拾好行装便离开庄子。当然了,汉生还是顶着一张老妪脸,年稷尧也是普通小童打扮。
临走前,潘芷云塞给汉生六七张空白的通关文书,叮嘱她可以随意填上她想写的名字,另外又掏出一个四叶玉符给她,说是平日若遇到麻烦,可以找北戎的一家”聚德斋“古玩店的人帮忙。
对于潘芷云的细心体贴,汉生也没有扭捏,直接笑纳。
“你倒是家大业大,连北戎这样偏远的地方也有你的产业。”汉生不由感叹一声。
潘芷云状似谦虚的笑了笑,“好说,其实吧,人足够有钱了以后,赚不赚钱都不重要,只是想要去北戎游玩时有个落脚之处。南海其实也有,只可惜你不肯随我去。”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哀怨起来。
汉生也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正潘芷云这个性格,说这种让人听了很想揍她一顿的话也不是第一回了。
“走了。”汉生简单告别一句,带着年稷尧坐上马车,这一回是潘芷云特意准备的一辆半新不旧的普通马车,马也是一匹普普通通的老马,正符合一位年迈农妇的身份。
一路上的生活比较单调了,走了十日以后,没有多大波折,汉生顺利过了离赣关进入北戎境内。
过关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个河边洗掉脸上繁琐的老妪妆容,化装成一个清朗少年,年稷尧也换去那身乡土气息浓厚的红绿衣衫,总了两个角,换了一身清爽的书童小青袍。
二人继续坐马车来到离赣关最近的名为“乌兰”的小城镇,北戎穷苦,物价也比望京低很多,汉生此来也不打算过于引人耳目,便随意找了镇内一家小客栈要了间普通的住房住下。
午饭吃过北戎特色烤馍与风干牛肉后,二人回到房间。
秦厉。
汉生拿出包裹中其中一张空白的通关文书,填上了这样一个名字。
年稷尧看到了,皱眉不解。
汉生看到年稷尧的疑惑目光,笑道:“人总要面对过去不是,这个名字我觉得挺好的。”
年稷尧撇撇嘴,不以为然。
汉生正色道:“如今过了离赣关,暂时不用担心追兵找上门来,从今日起我们的训练内容要加倍,一切都为了活下去。”
年稷尧点点头。
“你的书背得如何了?”汉生问。
“五代十三国背完了。”年稷尧答道。
“很好,从明日起不用新背后面的史书,只温习之前的内容,每日一个时辰便可。”
汉生满意点点头,继续道:“白日剩余的时间,全部用来练体能。”
年稷尧听得很认真,继续点头。
“好,从明日开始,每日跑步距离加倍,负重三十斤。”
“今天不练么?”年稷尧问。
在她看来,汉生要求她做的训练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渴望力量,渴望变强。
“你不是一直想学阵法么,今天,我便给你讲讲阵法。”汉生柔声道。
年稷尧的小眼睛亮了起来,洗耳恭听。
“如今不比八百年前,现在有兵阵与物阵,唯有灵体方有能力布下物阵,而世间的灵体极少,八百年前百中有一,如今更少,十万人中能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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