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齐禅声音气足洪亮,“去哪儿?我、我去报官!你这个狗崽子一把年纪,还诱拐良家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恨不能自己是长在墙缝里的蘑菇。
段崇:生无可恋。
齐禅:喂!110嘛!!我这里有点情况!!
————
明天开下卷:金鳞恨。我们的剑圣师父和小侯爷都要陆续出场了!
金鳞出自“金鳞岂是池中物”——《风云雄霸天下》。
第四卷 金鳞恨
第74章 旧恩
段崇无奈地轻叹一声:“我就是官。”
“你是官, 你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师父……她……”段崇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傅成璧羞得不行, 将手上包好的“小粽子”揪下来, 忙整理好衣容走出来。她正听见段崇叫这人“师父“,想必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剑圣了。
她声音软软糯糯,恭敬地唤道:“剑圣师父。”
这一声唤得齐禅心肠都软化了, 回头瞧这姑娘娇小的跟个金丝雀似的。可怜, 太可怜了,这么漂亮的丫头竟就教一个老小子给祸害了。
他喊道:“丫头你别怕!拿了我的剑来, 我今日好好教训这个狗崽子,给你出气!”
傅成璧脸上红彤彤的, 走到段崇身边,小声说:“剑圣师父, 寄愁没有欺负我。”
齐禅一脸惊骇,“咋着, 难不成你还能看上他了?”
傅成璧看了段崇一眼,脸颊嫣红,只轻勾住他的手指, 没有说话。
齐禅见此行此景, 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痛惜地大叹道:“恁好的姑娘, 年纪轻轻的,怎么说瞎就瞎了?”
段崇:“……”
他额头一抽一抽地疼,转而看向傅成璧, 声音低柔,“我先送你回府。”
“好。”傅成璧脸上烧得滚烫赤红,又同齐禅拜过礼,才教段崇牵着出了酒花儿巷。
快到侯府的时候,傅成璧小心翼翼地问他:“剑圣师父不会责罚你罢?”
“……没事。”段崇有些无奈和窘迫,将她拥到怀中来。
她悄悄仰起脸,看着他坚毅英挺的面容,“那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好?”
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定然没给他老人家留甚么好印象了。
“是我不够好。”若不是师父突然到京,他差点铸成大错。抱了她一会儿,段崇才松开手,“回府罢,早些休息。”
傅成璧意犹未尽,轻轻踮着脚尖,对他说:“那你再亲我一下。”
段崇笑了笑,捧住她的脸颊轻吻了一口。傅成璧腮上还有浅淡的红晕,好似小鹿饮水般又回吻了他一下,才依依不舍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
段崇目送她回到府里,在朱门前停驻半晌,才转回到酒花儿巷里去。
……
齐禅蹲在榻上,抱臂瞪着段崇。
“你跪下!”
段崇木着个脸,也没吭声,掀袍利落地跪了下去。
齐禅问:“给为师交代交代,到底甚么个情况。”
段崇严肃认真地回答:“我会娶她。”
“那就是还没娶!提亲了吗?”
“……没有。”
齐禅拿起剑鞘就往段崇胳膊上狠打了一记,“连提亲都没有,你都敢祸害人家姑娘?我平时是怎么教你、怎么教你、怎么教你来着!”
又连打了三下,“邦邦邦”落在皮肉上是沉重闷响,疼得段崇一时蹙紧了眉。
齐禅瞧见他疼了,瘪瘪嘴,也没再打,将剑收了回去,恨斥道:“你啊!你招惹女人,得一时快活了,回头要是不对味想反悔,那你到底是负责还是不负责?”
“……”
齐禅瞧他一脸想要反驳的倔样儿,又戳了一下他的肩膀,“咋着,不是你招惹她,她还能勾引你了?”
段崇咽下想解释的说辞,闷声说:“弟子喜欢她,以后也定会娶她为妻。”
齐禅听着段崇跟立誓一样,虽然嘴上多是责备,但他内心还是了解自己这个狗崽子的。段崇不是个风流性子,定然是认了真,才可能会做出逾礼逾矩的事来。
齐禅掀起眼皮,哼哼两声,又道:“……你别说,你还挺争气,居然能骗到那么俊俏的丫头。我之前找神算子替你算过命,人一看你面相,就说你注定打一辈子光棍儿,我那时候也这么以为,就没揍他。”
段崇沉默了一会儿,不得不纠正道:“不是骗。”
“行行行,不是骗。”齐禅也不跟他多叨叨这些,转而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你跟师父说说,我带着你上门提亲去。趁你们现在情投意合,赶紧把这事定下来,免得人忽然就不傻了,再不肯嫁给你。”
段崇说:“武安侯府的小姐,傅成璧。”
“啊?”齐禅一惊,眉毛差点飞起来,“就就就姜阳的小闺女?”
段崇迟疑片刻,想了想傅成璧的母亲的确是封号姜阳。
齐禅奇了,讶道:“你这是为了报恩,才娶她的?”
“报恩?”段崇惑然道。
齐禅见他眉宇间攒着疑问,显然并不知道姜阳的事。
他怔上片刻,长抒一口气,“真是尘世的因果,全在一个缘字。”
齐禅略斟酌一番,令段崇端了一杯热酒来,才缓而说道:“为师当初不肯告诉你,那日将你送到我门下来的是何人,皆因对方是朝廷中人,不愿与江湖势力有任何纠葛。”
“我知道。”
当年他教鹰隼追杀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一列官兵人马,情急之下钻进轿子中藏身,却不想官轿当中坐着的却是个女人,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段崇知道鹰隼杀起人来是无所顾忌的,实在不想再因己身牵累旁人,正说要走,这人却将他一把按住,谨慎地说:“藏好,别出声。”
段崇浑身大大小小全是伤口,又几天几夜没合眼,藏在座下也没听那人是如何斡旋的,就彻底昏了过去。
他受了伤,也不知睡了多久,完全醒来时他就已躺在齐禅的茅庐里。外面下着盐粒子一样的小雪,细细沙沙地落在地上,而那个救了他的女人正同齐禅对坐在屋檐下饮着热酒。
她身侧尚立着一翩翩少年,皱眉将她酒盏夺去,口吻强硬地警告她不许多喝。
段崇拖着复苏的疼痛走过去,也不知道该说甚么话,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感谢一个人,他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说:“我可以将命给你。”
那女人笑了笑,说:“我要你的命作甚?从此之后,你就是齐师父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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