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六扇门大佬递烟_南山有台【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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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房间里安静下来,玉壶在一旁喂着傅成璧喝药,轻声问道:“姑娘可有何打算?”

  傅成璧知道玉壶在问如何对付长公主府的事,恐她背地里自己打主意,就如实说道:“有今日之事,就可见卢子俊食色成性,要想抓他的把柄不是甚么难事。只是现在六扇门在调查长公主府,一旦生乱,难保潜伏在暗处的真凶不会乘机逃了。”

  玉壶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是不该急于一时,先按兵不动,且看段大人能查出甚么来。若那歹徒真在长公主府上,卢子俊和章氏必定脱不开干系,左右会惹一身骚,届时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已不是意气使然。傅成璧看着玉壶清秀苍白的容色,自知她早晚都会成长起来,长成她都不了解的样子。前生傅成璧曾很佩服她的胆量,她竟然有自信做好那些事,无一不缜密,无一不勇敢。

  正是她的这份勇气,才支撑傅成璧在后宫中踽踽独行多年。

  看着眼前还尚存稚气的玉壶,她心中悲戚交叠而至,伸手为玉壶捋了捋鬓边凌乱的头发,说:“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一会儿好好睡一觉。”

  玉壶笑着蹭了蹭她的手,轻道:“姑娘才要好好休息。今晚该奴婢守夜,奴婢就在外间睡。”

  玉壶替她掩好了被角,放下纱帐,掌着灯将屋中的蜡烛一一吹灭,才坐到外间的榻上休息。她独自守着一盏灯,看着灯芯爆出噼里啪啦的火花,目色遥远又空茫,仿佛在暗暗盘算着甚么。

  这头武安侯府风雨宁静,长公主府的人却是通宵达旦,彻夜未眠。

  派去追的护院奴才回来跟章氏禀报,说救走傅成璧的人乃是六扇门的魁首段崇。

  而无故消失的展行带着一身伤回府,则辩白说自己与段崇交了手,意图夺傅成璧回来,但力不能及,才教他们逃脱了,如此才在章氏面前摆脱了自己的嫌疑。

  卢子俊回府后就听说了这等糟心事,一时急怒狠打了章氏一巴掌,怒道:“都是你这贱妇出得馊主意!我就说不成、不成!这回好了,这是让傅成璧跑了,改明儿让皇上知道,咱们都完了!”

  章氏怎能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这段崇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阎王,只判生死,一心扑在六扇门里,何以就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傅成璧出头?

  卢子俊叱骂道:“要是皇上问起罪来,你只说你自己的主意,别将我扯进来!”

  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章氏心冷得都快要裂开了,眼睛止不住地掉泪,却没哭出一声。

  卢子俊往日里见她哭,总是十分怜爱;今日祸事在头,再对她提不起半分怜惜之心。但也没再继续指着她骂,只捱不住地叹起气来。

  章氏擦去脸上的泪,口吻没有波澜:“贱妾福薄,能得夫君这几年的垂爱已是心满意足。贱妾本是想成夫君美事,却作了恶果,乃是贱妾自作自受。若皇上真问其罪来,贱妾一力承担,必定不会牵连到夫君。”

  卢子俊唉声叹道:“现在说这些有甚么用!”

  章氏说:“贱妾会与府上的下人串好供词,若此事真告到御前去,咱们咬定是傅成璧有意勾引在先,一时也让她没个辩法。”

  卢子俊急道:“这能成么?”

  “皇上与她虽是舅甥女的关系,但毕竟不是在眼皮子底下生养的,这傅成璧长得媚,跟个妖精似的,皇上还不一定会信谁。况且,若傅成璧是个聪明的,能衡量出其中利害,定会藏着不说。这等事闹得人尽皆知,只会坏了她的名节,以后想嫁个好人家都难。”

  卢子俊一听觉得有几番道理,咽了口气才将心头急火压下来。他转眼看见章氏红肿的半张脸,不禁有些愧疚,赶忙将她扶到椅子中去,伏在她的膝头低哄着说:“都落到这般田地,你都肯为我着想……方才是我一时急昏了脑袋,你打我骂我,给自己出气罢!”

  他捉着章氏的手往脸上打,愧然道:“我糊涂!我混账!”

  章氏羞恼,挣着手轻捶了卢子俊几下。卢子俊佯装吃痛,“嗳呦”直叫,神态夸张又滑稽。章氏见了破涕而笑,不禁嗔道:“妾身一颗心都托给了夫君,任你伤得千疮百孔,妾身又有甚么办法呢?”

  “只此一次,再不会了,再不会了。”卢子俊亲吻着她的手指,连连保证道。

  ……

  当日段崇将傅成璧送回府上,并没有着急回到六扇门中,而是守在了武安侯府附近。

  他不知道傅成璧能和长公主府的人结下甚么仇怨,但对方又是下药又是派人捉拿,用如此手段欺负一个弱女子,实在卑劣至极。

  他恐长公主府的人不肯善罢甘休,再起歹心,就索性转进武安侯府一旁的巷子里,准备在此守上一夜,等到了天亮再派六扇门的人来保护她。

  这厮夜深人静,遥遥明月将段崇如松山的身影照得很长很长。

  他抱剑静立,闭目养神,耳朵将八方风声都听进心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晚间的风徐徐拂来,段崇身披着的鹤纹风袍被徐风轻然扬起一角,渐起寒意。静谧的巷子中蓦然响起清脆的铃铛响,叮呤叮呤,越来越近。

  “你失约了。”

  声音缥缈,但有着胜过月霜的寒意。

  第11章 复活

  段崇睁开眼看向提着风灯、袅袅而立的夜罗刹,静默半晌,说:“实有要事在身。若你真知道关于‘骨醉’的传闻,在这里也可以说。”

  夜罗刹有些落寞,“你以前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我从来都不是君子。”

  倏尔,段崇沉静如水的眸中泛起了一丝阴戾,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蓝婆子敢在京城安插眼线?”

  “你知道我的嗅觉异于常人。我记着你身上的味道……不同于任何一个男人……”

  夜罗刹身为苗教的圣女,天生嗅觉敏锐过人,能闻到许多别人闻不到的东西,有时候是味道,有时候是人心。能循着气味找来,却也不是甚么难事,就是要费些工夫。

  夜罗刹缓缓地靠近他,说:“我等了你一天,你没有来;我来寻你,可你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要像审犯人一样地质问我……段郎,你无情起来就是这样伤人心的?”

  段崇实在不想再与夜罗刹有任何纠缠,冷声说道:“够了。跟蓝婆子回苗疆去,不要再来中原惹是生非,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留情过么……?”

  夜罗刹冷笑一声,仰头嗅一嗅他颈间的味道,只可惜中间隔着那把冷硬的剑,抵得她再难靠近。尽管如此,她还是闻见了他颈间一缕幽若的芳香,如兰如梅,味道比酒都要醉人。

  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过这样的香气,那个就算在夜色中也同样容颜绝世的女人。

  夜罗刹眯起了眼:“是傅成璧?你刚刚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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